齊嶼白走了。
凰神大陸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齊嶼白走進殘時狹間的那天晚上,顏骸就失蹤了!
“這裡……是哪?”
看著無邊無際的黑暗,顏骸突然升起一股熟悉感。
這不就是他在人間道輪迴時被輪入道囚禁的地方嗎?
顏骸下意識的想取出曳影劍,畢竟靈能對這個世界根本沒用。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顏骸怔愣當場,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系統,不見了!
沒有了系統,他就拿不了曳影劍,進入秘境的石板也在系統空間中,這就代表他連靈煌劍都拿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系統?系統你在嗎?”
無論顏骸怎麼呼喚,始終沒有回應。
顏骸不得不接受系統消失的事實!
“難道,真的只能一拳一拳的打出去嗎?”
顏骸有種預感,這次的囚籠,恐怕沒有上次那麼簡單了……
鴻蒙仙界。
外域。
恢宏的大殿之中,身穿玄色龍袍的少年高高的坐在王座之上。
下面左右各坐著五個身穿血紅色華服的男人。
輪入道和無涯站在殿中,微微躬身,姿態十分恭敬:
“稟酆都大人,已經成功抓住您的另一面!”
少年嘴角上揚,“幹得不錯!把他放出來吧!”
輪入道聞言,虛空中燃起一團地獄之火,顏骸自地獄之火中顯現!
看著眼前的景象,顏骸顯然有些懵,王座上的那人,怎麼跟他一模一樣?
你丫侵犯我肖像權了知不知道!
少年自王座上緩步走來,輕輕掐住顏骸的臉頰,“果真一模一樣!也對,畢竟我們是一個人!”
顏骸拍開他的手,眉頭緊鎖:
“誰跟你一個人?!你啥玩意……”
顏骸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失了聲!
而且內視己身,不僅靈能沒有了,輪迴印記也沒有了!
少年繞著顏骸轉了一圈,“顏骸……呵呵!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靈魂誠心誠意的獻給我,要麼我現在就滅了藍星!”
看著周圍人對少年的恭敬姿態,顏骸瞬間反應過來,眼前這人哪怕不是異族的首領,也是異族中的一員大將!
畢竟連輪入道這種等級的異族在祂面前都是如此的卑微……
而且很可能就是在幕後算計他的那個人!
不過對方這麼突然的動手,屬實有些讓人意外……
而對方說的毀滅藍星,恐怕並不是信口開河!
現在系統不在,他沒有武器,連反抗都做不到!
好吧!
有武器也反抗不了……
但要讓他就這麼死了,顏骸還是無法接受!
可他好像又沒有拒絕的資格……
最終,顏骸點頭了!
看著少年伸來到的雙手,顏骸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難道……他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顏骸心中升起濃濃的不甘,可等了許久,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顏骸睜開眼睛,卻見少年臉色陰沉,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你……不是誠心獻出靈魂的!”
只有顏骸誠心誠意的獻出靈魂,他才能完全掌控地獄!
但顏骸不理解,他只覺得這人有病!
你都要殺我了,我還得心甘情願被你殺?
那不純腦癱嘛!
少年顯然也是反應過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隨即又恢復了笑容:
“無所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去死!”
少年輕輕打了個響指,顏骸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顏骸的靈魂來到一個小山村,入目是有些破舊的土房子,自己正飄在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身後。
顏骸想離開,可一旦遠離老人十米,他就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回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想讓自己誠心誠意的獻出靈魂,這會又把自己丟到這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
老人動了,或許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去生火做飯。
可就在老人準備邁過門檻時,卻意外摔倒了,顏骸下意識的想去攙扶,可手卻從老人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靈魂,根本無法觸碰到現實之物!
很快。
老人微弱的痛呼聲吸引了二兒子的注意,他快步走來,眼見母親摔倒在地,連忙叫來大哥,兩人一起將老人抬上三輪車,向著鄉村診所駛去。
顏骸也被迫跟了過去。
“老師,我娘沒事吧?”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檢查了一下老人摔傷的地方,確認只是擦傷便回道:
“放心吧,沒啥大事,拿瓶雲南白藥回去擦擦就好了。”
醫生說著,拿了一盒藥膏遞過來。
大哥陳立業一看,連忙擺手:
“不用了老師,我家裡還有,就不買新的了!”
醫生見狀,便把藥膏拿了回去。
兄弟二人又將老孃送上了三輪車,回去的路上,老人虛弱的開口問道:
“我兒,家裡啥時候買那個藥膏了?”
陳立業不耐煩的回道:
“這麼點事買什麼藥膏?止了血它自己就好了!”
老人見老大語氣不善,便沒再開口。回到家裡,陳立業的媳婦趙翠花正在做飯,看見三人回來,笑著道:
“回來了!娘,你有沒有啥事?”
老人搖了搖頭:“沒事,就是點擦傷。”
趙翠花點了點頭:“那行,下午你去割點豬草吧,家裡豬要沒吃了!”
老人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點頭道了一聲行。
飯桌上,老人的前面擺著三盤素菜,炒西蘭花、炒土豆絲、炒白菜,而葷菜卻都擺在了三個兒子和兒媳婦的前面,他們大快朵頤,渾然不知自己的親生母親在吃著什麼……
或許他們知道,只是默契的當做了沒看見……
顏骸見此一幕,恨不得拿起板凳給他們的腦殼上一人一板凳!
一家七口,兒媳婦就不說了,三個兒子全是白眼狼,連肉都沒給老母親夾一塊!
顏骸突然有些擔心老人以後的生活。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種生活,老人過了一輩子……
下午。
老人拿著揹簍出門了,坐在割豬草的地方,頂著下午的烈日,一點一點的割著豬草。
手臂上的傷口被豬草摩擦的生疼,可她卻恍若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