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八點。
宋清書下班的時候,在公司門口又碰見了紀宴池。
比起早上那會兒,他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也倒拾得很乾淨。
一身剪裁得體的西服,將他襯托得矜貴又優雅。
隨便往那一站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只是冷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看起來,似乎心情並不好。
宋清書才不在乎他心情如何,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挪走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有人來接她。
是顧言澈。
看到她從公司出來,顧言澈也從車上下來,小跑走向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下班了?”
宋清書淡淡的嗯了聲,臉上沒太多情緒:“我不是說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嗎?”
今天是江歡的生日。
約好了在娛樂會所給她慶生。
顧言澈說:“我正好順路。”
“好吧。”宋清書沒什麼好說的了。
抬起腳步打算跟顧言澈走,卻發現對方一直在看著紀宴池。
“你……”他欲言又止。
宋清書知道他想問什麼,眼皮子也沒太一下,很隨意的回了句:“不用理他。”
聞言,顧言澈揚起嘴角笑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宋清書的話而感到開心,還是禮貌的跟紀宴池打聲招呼。
一月中旬的海都市很冷。
宋清書雙手揣兜裡,半張臉也埋在了圍巾裡,她一個眼神都沒往紀宴池那邊瞟,抬起腳步走向顧言澈的車子。
在她開啟副駕駛門的那一瞬間,一隻寬大的手掌抵住了門,不讓她開啟。
“去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從頭頂傳來。
你仔細品就會發現他話裡帶著一絲疲憊。
還有些沙啞。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宋清書沒去看他,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只是言語相當簡陋:“歡歡生日。”
“晚上回來嗎?”紀宴池又問,頓了下大概是想到了什麼,緊接著補充:“回御景嗎?”
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
宋清書終於抬起眼皮看他了。
她動了動唇,話到嘴邊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又聽見他說:“我接你。”
“我們談談。”
宋清書動了動唇,吐出一個字:“好。”
總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見她答應了,紀宴池收回手,站在一旁看著她上了顧言澈的車,然後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道路盡頭。
宋清書到包廂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江歡邀請來給自己慶生的朋友們已經玩起來,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玩遊戲的玩遊戲,好不熱鬧。
看到她姍姍來遲,江歡立馬嘟囔著嘴抱怨:“書書,你怎麼才來啊!就等你了。”
宋清書,“我這不是最近幾天工作忙嘛!”
江歡,“我不聽不聽,遲到了就要罰酒,你跟言澈一人一杯!”
顧言澈笑,“我開車來的。”
江歡,“叫個代駕就好,多大點事兒!”
沒辦法,顧言澈和宋清書遲到,一人罰了一杯。
這點小插曲很快便過去,人來齊之後,就可以上蛋糕唱生日歌了。
一群人一直玩到十一點多才陸陸續續散場。
江歡作為今天的壽星,喝了不少,不過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
摟著宋清書的肩膀問她:“書書,你今晚還回去嗎?不回去的話,去跟我睡吧,正好我自己無聊~”
宋清書,“我得回一趟御景。”
江歡,“你回御景幹嘛?你不是都跟紀宴池鬧掰了嘛?”
她一臉不理解的樣子讓宋清書有些哭笑不得。
“我倆是吵架了,又不是離了,總得回去解決問題不是?”
“啊?”江歡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你要跟紀宴池和好啊?”
“他個混蛋,簡直沒有心,你跟他在一起除了受委屈還是受委屈,還不如趁早踹了他呢!”
宋清書被逗笑了,“好啦,你喝醉了,改回去休息了。”
江歡,“我才沒有醉呢,我還能再吹一箱!”
說著人就撲通一聲倒在宋清書肩膀上了。
宋清書:“……”
她看向還很清晰的顧言澈,“那個,歡歡她就麻煩你送回去了。”
顧言澈知道這會兒紀宴池正在樓下等她。
冷戰並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得當面講清楚。
把江歡塞進顧言澈車裡,看著他們消失在道路上,宋清書才攏了攏外套,低著頭朝一旁的黑色賓利走去。
她習慣性拉開後座門。
還沒上車呢,裡面就傳來了那道熟悉,且讓她有些煩躁的聲音:“把我的當司機?”
宋清書這才注意到,坐在駕駛位上的是紀宴池。
還以為是張特助開車呢。
她沒說什麼,上了副駕。
等她坐好後,紀宴池才緩緩啟動車子,慢慢駛入主路。
宋清書直接靠著車椅閉目養神。
晚上沒吃飯,剛才又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胃裡難受得很。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抿著唇。
車子大概行駛了二十來分鐘的樣子吧,就停下了。
宋清書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向紀宴池。
紀宴池給出解釋:“先去吃點東西吧。”
宋清書張了張嘴想說不用,可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胃也難受得很。
她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裡,沉默的下了車。
紀宴池大概是提前預約了,一進門就有服務員引領他們去二樓的包廂,坐下不一會兒就上菜了。
一鍋又清淡又簡單的養胃粥。
偌大的餐桌上,就這麼一鍋東西,多少有點…寒磣。
紀宴池親自給她裝了一碗,大概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嫌棄,他說:“看你一直捂著胃,吃點清淡的會好點。”
宋清書:“……”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
連這點小動作都被他發現了。
雖然不是很想跟他說話,但看到他遞過來的粥,宋清書還是道了聲:“謝謝。”
“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吃飯,不然到時候餓出胃病,痛的還是自己。”是熟悉的說話口吻。
但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從前的他只會說,餓出病來我可不管你。
那語氣總是欠欠的,讓人聽了想揍他。
現在,竟然讓人覺得有些溫柔。
宋清書想,她大概是聽錯了,紀宴池那張狗嘴裡怎麼可能說得出溫柔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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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各位中秋節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