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宋清書醒來的時候,腦殼都是痛的。
她坐起來,看著熟悉的臥室發矇。
嗯?她不是跟江歡在酒吧嗎?怎麼回家了?
隨後一大波記憶襲來。
她在酒吧熱舞和帥哥聊天,被紀宴池逮了個正著。
不僅如此,她當時還沒認出紀宴池,跟她說自己單身沒有老公。
紀宴池臉臭得她現在都印象深刻。
她還發酒瘋,紀宴池叫她回家還不樂意,還說他長得凶神惡煞,把她的帥哥都嚇跑了……
後來還哭了,說自己沒有家,對紀宴池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宋清書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該死的記憶,她為什麼要記得!
紀宴池沒在臥室,今天是元旦,班他肯定是不用上的。
估計是被她的迷惑行為給無語到了,所以去了次臥。
宋清書沒心思想太多,爬起來洗了個澡,麻溜的跑了。
是的,跑了。
天剛微微亮,她就開著車從御景別墅出來了。
昨晚鬧那麼一出,實在是沒臉面對紀宴池!
想想都覺得丟人。
宋清書一個晃悠也不知道去哪,昨晚喝太多酒了,這會兒胃難受得很。
她隨便找了家早餐店,去吃了點東西暖暖胃,隨後開著晃晃悠悠地去了公司。
整棟大廈靜悄悄的,人都看不到幾個。
尚萊公司今天全體放假,宋清書一個人回辦公室,提前把下週的工作給辦了。
本來還挺苦惱該怎麼面對紀宴池,後來把精力投入到工作裡後,就把昨晚的事兒拋之腦後了。
一上午她都在忙,手機丟在桌子的一邊,開了靜音,沒人打擾她,工作效率都比平時高。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有人回公司。
是蔣雯。
她回來拿個東西,結果看到宋清書在辦公室,整一個驚訝住:“書書?你怎麼在這?”
蔣雯的聲音將宋清書從工作中拉了會神。
她抬頭,先是一愣,隨後才找藉口說:“呃,我閒著無聊,所以回來加個班。”
蔣雯一聽連忙擺手,“可別,公司付不起你三倍工資啊!”
宋清書笑了:“免費。”
蔣雯,“那也不行,等下別人說我們沒良心公司壓榨員工。”
宋清書,“放心,不會的,有人問我就說我熱愛工作,自願加班!”
蔣雯:“你可拉倒吧,平時下班最積極就是你了,還熱愛工作?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宋清書語塞。
因為她也不信。
本來就不是愛上班的人,只不過是在家裡當全職太太多少有點無聊。
宋清書不說話,氣氛安靜了兩秒。
“你該不會是跟你老公吵架了,所以跑公司來用加班麻痺自己的吧?”
被說中的宋清書一噎。
看她表情,蔣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是吧,你真跟你老公吵架啦?”起初她是驚訝地,不過轉念一想,宋清書的老公是紀宴池,頓時又覺得沒什麼還意外的了。
“正好姐姐有空,你要是想的話,可以說說。”
話落,蔣雯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了,一副要當宋清書傾聽者的樣子。
宋清書心裡多少還是有一絲絲暖意的。
她露出一抹淺笑,語氣淡淡的:“沒有,我跟他能吵什麼架。”
這是真話。
她跟紀宴池能吵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因為人在真的失望時,是沉默的。
真正的離開,也是悄無聲息的。
蔣雯,“那你怎麼一大早的跑公司來?還是元旦這種日子,你不應該跟你老公過節去?”
宋清書:“雖然我倆沒吵架,但我們的感情,也沒好到能一起過節。”
蔣雯沉默了。
“你這話整得還像,你倆不熟一樣。”
宋清書眨巴了兩下眼睛。
心想,倒是挺希望的。
她又不說話了。
蔣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公司加班,於是便說:“這大好的日子,加什麼班,把電腦關了,咱倆去吃個飯,然後姐帶你去嗨皮。”
宋清書不為所動。
她跟江歡已經在外面瘋玩兩天了。
然而蔣雯並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直接把人拖走了。
宋清書:“……”
誰懂,別人的上司都是絞盡腦汁想員工加班。
她的上司,員工免費加班還不樂意。
無奈之下,只能隨她去了。
宋清書上了蔣雯車看手機才發現,自己在工作的時候,紀宴池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還發了微信。
看到他的名字,就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些囧事。
宋清書不想面對他。
就沒有給他覆電話,只是回了個訊息說,跟同事在外面。
算是報個平安吧,免得他以為她幹嘛了。
雖然說他也不一定關心她。
紀宴池:?
【一大早的,你跟同事在外面幹什麼?】
【男的女的?】
宋清書瞥了一眼,腦海裡全是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心裡一陣膈應,下意識不想理他。
蔣雯看她手機時不時響一下,她卻沒有回覆,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你老公找你了?”
宋清書:“……”
不是,蔣雯怎麼猜得這麼準!
宋清書耷拉著眼皮,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嗯。”
“那你怎麼不回覆?”
宋清書:“不想理他。”
蔣雯:“別啊,他能找你,說明還是有點在乎你的,你就跟他說跟朋友在外面玩就好了,他肯定問你男的女的!”
宋清書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蔣雯:“害,你姐姐我都是過來人了。”
“他們男人啊,就是佔有慾強,怕你跟別人跑了。”
宋清書呵呵笑了,說:“他不跑就不錯了,還怕我。”
蔣雯:“聽我的,別理他,把手機關機,讓他急。”
“男人就不能對他太好,不然他不把你當回事兒,你晾著他,保證他主動上門找你!”
宋清書並不覺得紀宴池是這種人。
但她卻還是鬼使神差的聽了蔣雯的話。
蔣雯老公在外地出差,沒辦法回來,所以元旦這天她約了其他朋友出去玩,多加宋清書一個完全沒問題。
宋清書直接關掉手機出去瘋玩。
“……”
紀宴池是一直沒收到回覆,給宋清書打電話才發現她關機了。
他:?
出去玩就出去玩,手機關機幹什麼?!
聯絡不上宋清書的他,直接找江歡。
這兩人關係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紀宴池下意識覺得江歡肯定知道宋清書行蹤。
結果江歡還沒起床,接到電話說話都是迷糊的:“歪,誰啊?”
紀宴池:“……”
他默了兩秒,冷冷開口:“我,紀宴池。”
江歡:???
她眼睛一秒睜開,從床上彈起來。
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機。
備註還真是紀宴池三個大字。
他們雖然加微信幾年了,但卻沒聯絡過,跟殭屍號一樣躺在對方的列表裡。
她足足緩了六七秒,才緩過來。
突然接到紀宴池來電,她說話都磕巴了:“呃,那個,紀總不知道您一大早的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兒呢?”
原諒她房間拉著窗簾密不透光,分不清白天黑夜。
紀宴池也算是聽出來了。
這人剛睡醒。
顯然沒跟宋清書在一起。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再開口的語氣略顯疲憊,“宋清書在哪?”
“她昨晚不是跟你回去了嗎?”江歡一時口快,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昨晚沒在紀宴池面前露面。
這下好了,該暴露了。
紀宴池,“她今天沒找你?”
江歡無辜,“紀總,要不是您,我還沒醒呢。”
言下之意,宋清書怎麼可能會找她。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點。
紀宴池這個時候找她問書書,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倆鬧彆扭,書書失聯了??
這還是頭一次!
宋清書從來不會不回訊息搞失聯的。
江歡人都清醒了許多,一改剛才的口吻,頗有些語重情長,“紀總,雖然你們的夫妻的事情,我不應該多說,但我是有點忍不住了。”
“如果你不愛書書的話,就請你放過她吧,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當年那個藥也不是她下的,她也是受害者。”
話落,紀宴池沒聲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淡淡道:“要是她有訊息,告訴我一聲。”
江歡雖然不情願,但也還是回了聲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歡立馬去聯絡宋清書。
微信,沒回。
電話,已關機。
她:???
還是第一次聯絡不上宋清書!
該不會真被紀宴池傷透心了吧?
不過江歡也不急著一直給宋清書打電話。
只是給她留了幾條訊息。
紀宴池這一天都沒等到宋清書的絲毫訊息。
他一個人在書房裡,從早坐到黑,又從黑熬到了早晨。
眼底的烏青格外惹眼。
張特助接紀宴池去公司的時候都被嚇一跳。
黑眼圈重不說,眼睛裡還有紅血絲,陰沉著一張臉,格外嚇人。
到公司後,員工們大老遠的,見著他都繞道走。
除非是有工作必須彙報,不然誰也不想湊到他面前,生怕一不小心就撞槍口上了。
上午有兩個會議,他全程支著腦袋再聽。
各部門彙報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會議室裡氣壓低得恐怖。
好在會議沒出現什麼問題,相安無事的度過了。
各部門經理看著老闆走出會議室都集體鬆了口氣。
“張特助,紀總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從來沒見過他心情這麼差。”
“是啊,那臉臭得,跟誰搶他老婆一樣。”
張特助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來的路上,他還因為有個小電驢闖紅燈,他急剎被罵了呢。
誰懂啊。
明明招惹紀總的人不是他。
紀宴池回到辦公室後就沒再出來。
要給他泡咖啡的秘書,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次都不敢敲門,怕咖啡不合口味被罵。
後來碰到張特助來找紀總,她把咖啡塞給張特助就跑了。
張特助:“……”
行吧,他是大冤種。
張特助先是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他才推門進去,把咖啡放在紀宴池左手邊。
“紀總,您找我。”
紀宴池背對著辦公椅,讓人看不清他的狀態,只聽見那道低沉充滿威嚴的聲音。
“把下午的事情都推了。”
張特助:?
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下午要跟家佳美的趙總談合作,您確定要推嗎?”
紀宴池嗯的一聲,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張特助雖然疑惑,但是不敢問,只能應好。
“把車鑰匙留下,你出去吧。”
張特助下意識問:“紀總,您要出去?”
紀宴池沒說話。
張特助自然不敢追問,乖乖放下車鑰匙,然後就出去了。
五分鐘後,紀宴池拿著車鑰匙乘坐總裁專梯離開。
他走的那一瞬間,辦公室空氣都美麗了不少。
大家也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
“你們說,紀總他這是怎麼了啊?”
“放個假回來心情那麼差,那黑眼圈那眼睛紅得,也不知道熬了多久。”
“盲猜跟夫人吵架了!”
“不能吧,誰不知道紀總不愛他的妻子,甚至有傳聞說他們夫妻不和,遲早離婚呢!”
“不是吧,真的假的?我知道的少,你可別騙我。”
“騙你幹嘛,我朋友跟紀總夫人認識,聽說紀總經常不回家,紀夫人早就厭倦了,離婚是遲早的事兒!”
“紀總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紀夫人捨得?”
“害,條件好有什麼用,天天外面找別人,換你你能接受?”
“呃……就是說,只要錢給到位,好像也不是不行吧……”
張特助從辦公室出來,就聽到秘書部的幾個新秘書在議論。
他咳了聲,大家立馬噤聲。
“不要在背後議論紀總,再有下次,一句扣兩百。”
秘書部個個低著頭,聲都不敢聲。
張特助是紀宴池的高階助理,紀總不在,張特助最有話語權了,誰敢得罪他。
……
另一邊。
宋清書去浪了一天後,沒有回御景別墅。
而是去她自己買的公寓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照常上班。
關機後,紀宴池找過她,只是打的電話不多,就兩三個。
後來就再也沒聯絡過。
說不失落假的,但也算是明白了。
於紀宴池而言,她真的不算什麼。
宋清書也想通了,她不是非他不可,日子能過過,不能過就離。
下班後,她站在公司門口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打車回了公寓。
這晚,她沒有收到紀宴池的任何訊息。
也不知道,紀宴池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到了天亮。
——
PS:明天開始追妻!
今天是教師節,祝老師也祝我自己,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