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景象是破敗的周國國都所沒有的,凌林一步一嘆,聽著李仙的講解他更是沉迷其中。
寧清二人內心則毫無波瀾,畢竟周國繁華之時國都景象還是強過這個邊境小鎮的。
一棟又一棟大樓在眼前閃過,寧清卻亂花迷人眼,無一入我心。聽著李仙對秦國國情的講解他愈發擔憂凌如雪未來在王府的生活,他在糾結,是否要去秦國國都?
漸漸地他的身影落後了,看著其樂融融的姐弟兩,他心道:“一年,只需一年邁入破帝骨境就好了!”
他體內,一道聲音嗤笑道:“小娃娃真會想,一年到破帝骨,除非你祖上一個引天脈境的人都沒出現過。”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那種人早就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
寧清知道這是那條金龍的聲音,他不去理會,看看這老東西能放出什麼屁。他加快腳步跟上凌如雪一行。
金龍繼續道:“你對標的是你祖上最強之人最強之時的天賦,以你現在的底牌根本做不到。”
“脈象天生之體?萬年醒脈之樹?換星噬魂洞的傳承?清雲散人的道統?”
他一一細數寧清的底牌。
“都是些垃圾罷了!”
寧清在心中怒叱道:“總比你這沒經過他人允許就霸佔他人身體的老東西強!”
金龍不屑地回道:“小子,你修行的功法有大問題,你體內的潛力沒有被激發,你的依仗就是垃圾,別怪我沒告誡你。”
說完他再度消失,不給寧清任何反駁的機會。
凌如雪見寧清面色陰鬱,不再和凌林嬉戲,握住他的手道:“前面有人擺擂臺,我們去看看。”
說罷拉著寧清的手向前跑去。
擂臺上,估摸二十出頭的男子拱手道:“諸位道友,我們是玉林宗弟子,眼下缺少盤纏。擺下這個擂臺既是想和諸位道友以武會友,也是想加點彩頭當做盤纏。”
還不待他說完,擂臺下一個病態少年說道:“對賭就對賭,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臺上三人頓時面色鐵青,但仍拱手道:“這位道友,人都有落難的時候,我們只是眼下時運不濟。”
那病態男子卻擺手回道:“客套話我不想聽,你們玉林宗現在什麼樣子秦國人都知道,你們直說怎麼個比法吧!”
為首那人再拱手道:“我們師叔侄三人眼下只有一百下品脈靈之石,便以此為賭注打算和同境界的道友比試一番,勝者拿走所有脈靈之石。”
他還想解釋,先前那病態男子丟出一袋脈靈之石後躍上擂臺道:“既然如此,我就挑鍛脈境那小子。”
他指向躲在擂臺邊緣的少年道:“你!就你!過來!”
被指到那人一愣,他只是鍛脈初期,病態男子是鍛脈巔峰。本以為病態男子會選擇同為鍛脈巔峰的師兄,卻沒想到病態男子這麼無恥。
他看向自己師叔,後者連忙對病態男子拱手道:“這位道友,你是鍛脈巔峰修為,我這師侄僅有鍛脈初期修為,還是讓我另一位師侄應戰吧。”,說罷他指向鍛脈巔峰的少年。
病態男子卻道:“怎麼,自己立下的規矩自己都不願遵守?我不是鍛脈境?”,那師叔無奈點頭。
病態男子指向段脈初期的少年道:“他不是鍛脈境?”
擂臺之下,眾人見狀暗道無恥卻沒一人在此時做聲。突兀地凌林稚嫩的聲音響起:“真無恥!”
病態男子聞言惡狠狠盯向聲音的源頭,迎上他的卻是寧清將凌林護在身後之後兇狠的眼神。
從妖獸屍體中爬出來的暴虐目光讓病態男子一驚,但察覺到寧清鍛脈中階的修為後不屑道:“既然你覺得無恥那就你來替他應戰便是,不然就閉上你的嘴!”
寧清面無表情,他心中苦悶無處發洩,當即一步躍上擂臺。
病態男子見他有恃無恐,以為他是世家子弟,當即問道:“不知兄臺府上是?”
絲毫不理會病態男子,寧清轉頭看向擺擂臺師叔侄三人,得到“師叔”肯定的眼神後寧清一拳轟向病態男子。
後者怒喝道:“哼!找死!”,當即一拳接出。
下一刻,寧清直搗黃龍,二十萬斤巨力讓他像打爛一塊豆腐一般將病態男子右手的骨、肉、經脈打碎。
洪水一般的劇痛自右手傳來,面色蒼白的病態男子在擂臺上滾著哭泣。
寧清再度欺身而上,一拳打向病態男子面門,後者見狀連忙躲避。
一聲悶響傳出,擂臺上也出現蛛網般的裂痕,病態男子瞳孔因為驚懼而快速失焦,見狀連忙喊道:“認輸!我認輸!”
寧清將右手從擂臺上拔出,一步一步走下臺去。
那病態男子急忙丟下一袋脈靈之石,撿起自己的碎肉便揚長而去。
周圍看客盡皆面帶敬意,自覺給寧清讓開一條路。
擂臺上三人看向寧清一行離去的身影出神。
此時已日頭偏西,在大致熟悉市場後,幾人便開始販賣靈植。可能是一行人沒有昨日那麼邋遢的緣故,也可能是時間還早,幾人的攤子前也三三兩兩有人問價,不多時便賣出幾十株靈植賺了數千下品脈靈之石。
伸了個懶腰後,李仙道:“好了,盤纏夠了!休息一下明天出發。”
夜晚,寧清靜靜躺在床上,他思緒混亂如交織的麻繩,金龍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久久縈繞。
“你的天賦沒有被開發!”
“你的依仗全是垃圾!”
他一再搖頭,但無法否認在此之前他憑藉的僅是超強的力量罷了。一力破萬法的道路可以走,但不能僅憑這一條路。
絢麗的脈靈戰技他渴望!高效的修煉速度他也想要擁有!偏偏這些都是他現在無法接觸到的隱秘。
“你修行的功法有大問題!”
金龍的話讓他想到自己那瘋瘋癲癲的便宜師父,自己一直修煉《換星》《噬魂》是否也會變得如他那般?
以往疑惑便宜師父為何對自己有疏離感,現在想來是他不願自己也走上和他一樣瘋瘋癲癲的路吧。
天上的繁星漸漸多了起來,連帶著他的煩惱也是。
金龍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小子,你繼承我的道統對你沒有任何損失,你要是信不過現在可以先看我完善後的功法。”
寧清情緒低落,有氣無力道:“我明白!”
金龍驚訝道:“你明白你不答應我?”
寧清翻一個身,不再看天上紛繁複雜的星辰。帶著一個孩子的無力道:“我不明白。”
金龍疑惑道:“你怎麼又不明白了?”
寧清被氣笑了,問道:“你是不是被人揹叛的?”
金龍稍一愣神道:“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思考過多的事,生前處理一切事務的方式便是打一架。你贏,聽你的;我贏,聽我的。
寧清搖頭道:“解釋不通,你的言行舉止告訴我你不是一個複雜的人,但往往你這樣的人身邊最容易有人反叛。”
不待金龍繼續問為何他身邊最容易出現反叛的人,寧清繼續道:“我這樣的人不是你道統的最好繼承人。”
金龍撂攤子道:“就不愛跟你這種愛打啞謎的人交流,不都是一個腦子,怎麼就不是最好的人選?”
“你和我有緣你就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