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戈看著常樂侯府的大門,還真是氣派,門口兩邊各擺著一個威風凜凜的大獅子,硃紅色的大門上是一排排閃著金光的門丁,高大的雕花門樓更是增添了幾分威嚴霸氣,那半米高的門檻彰顯著府邸的門第。
顧常青做了請的手勢道:“老先生請!”
施金戈示意顧常青先走。
顧常青邁步慢慢的一邊走一邊問:“老先生如何稱呼?”
施金戈笑著道:“老朽姓柳,小友叫我柳大夫就行!”
顧常青點點頭。
施金戈看著侯府裡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問顧常青:“皇上這兩天怎麼樣?”
顧常青臉色凝重的道:“已經昏迷五六天了,這幾天也有不少民間大夫看過了,都束手無策!”
施金戈眉頭緊鎖,昏迷五六天,在這醫學落後的年代,就算餓也餓死!
她神情凝重的對顧常青道:“時間不能再拖了,看看今夜能不能安排老朽連夜問診!”
顧常青點點頭道:“等安排您住下,我就去找父親商議!”
顧常青帶著施金戈來到一座精緻的院子,裡面丫鬟和婆子忙忙碌碌的。
見顧常青帶人進來,齊齊屈膝行禮道:“見過世子!”
顧常青介紹道:“這位神醫柳大夫,你等要好好伺候!”
“是!見過神醫!”
施金戈擺擺手道:“神醫談不上,叫我柳大夫就行!”
顧常青笑著道:“您老先休息一下,一會飯菜就送過來!我先失陪了!”
施金戈點點頭。
顧常青走後,幾個丫鬟就端來了茶點。
蘇超看著桌子上精緻的點心,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李若蘭知道自家姑娘不喜歡讓人伺候,便讓幾個丫鬟下去了。
蘇超走到施金戈跟前皺著臉小聲道:“我想上廁所,能不能把這裙子脫了?真的太難受了!”
施金戈笑著道:“你就堅持幾天,等給皇帝看完病,咱們出了京城就讓你換回來。你現在是女孩子,叫個丫鬟帶你去上廁所!”
蘇超黑著臉嘟囔道:“幹嘛要讓我裝扮成丫鬟,小廝不行嗎?上個廁所都不方便!”
施金戈和李若蘭對視一眼,兩人都抿著嘴偷笑。
……
直到天黑了好一會,顧常青才出現,身後的人手裡還捧著一個托盤。
顧常青朝施金戈行了一禮道:“請柳大夫換身衣服隨在下走。”
施金戈看著顧常青道:“我得帶一個人!”
說句實話,她的醫術屬於那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主要是問診經驗不豐富!要不是有毒經和神農,她還真不敢走這一趟!
顧常青想了想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再拿一套衣服來。”
“是!”
坐在一旁的蘇超一聽這話,看向施金戈,用眼神詢問: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的嗎?
施金戈把他拉倒一旁道:“你彆著急啊,我先去看看皇帝的病情,如果能治好,我找個理由讓他們送你進宮。如果治不好,我們會連夜出宮。”
蘇超甩了甩衣袖走到一旁坐下。
兩刻鐘後施金戈和李若蘭穿著太醫院的衣服跟著顧常青來到會客廳。
施金戈和李若蘭看著站在屋子中央的人都愣了愣。
楊夜華轉身朝顧常青點點頭,看了一眼兩人,面無表情的道:“走吧!”說完便邁步朝外走去。
幾人急忙跟上。
顧常青小聲給施金戈解釋道:“這位是宮裡的禁軍統領,一會你們就跟著他進宮!”
施金戈點點頭,看了一眼楊夜華的後背,看來皇帝很信任他……
幾人從常樂侯府的一個角門出來,藉著月光就看到停在門口的馬車,馬車前只有一個車伕。
楊夜華看著跟在後面的施金戈二人道:“上車!”
施金戈看了一眼楊夜華,利落的爬上馬車,接過李若蘭身上的藥箱,然後把她也拉上馬車。
楊夜華跟顧常青說了幾句,然後也上了馬車坐在了施金戈和李若蘭的對面。
馬車晃晃悠悠的開始走動,楊夜華拿出火摺子,點亮了馬車裡的蠟燭。
楊夜華打量著李若蘭和施金戈,最後眼神停留在施金戈身上。
施金戈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沒好氣道:“楊將軍幹嘛這樣看著老朽?”
楊夜華聽著沙啞又蒼老的聲音嘴角勾了勾,伸手抓著施金戈臉上的鬍子扯了扯開口道:“裝的還挺像!”
如果不是暗影回來告訴自己,就算見面自己還真不能認出她。
施金戈拍掉楊夜華的手瞪了他一眼。
楊夜華看著施金戈壓低聲音嚴肅的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冒充神醫!還有來了京城為何不來找我?”
施金戈翻了個白眼道:“誰說我冒充了?”頓了頓又說道:“暗影不是把我得行蹤都告訴你了嗎?”
兩句話把楊夜華懟的啞口無言。想起暗影描述她救人的情景,心裡就不舒服。
他看著施金戈的嘴,他都沒有親過,她竟然不顧男女大防給那個糟老頭子度氣!越想越來氣。
李若蘭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低著頭恨不得立刻馬上跳下車。
施金戈看著楊夜華黑著臉看著她。心裡也不高興,將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心裡氣呼呼的想著:都半個多月不見了,一見面就給自己臉色看,我還怕你不成?哼!
最後還是楊夜華敗下陣,嘆了口氣道:“一會進了宮,皇后會先見你們,到時不用太緊張!皇上昏迷六天了,太醫並沒有找到昏迷的原因!把完脈就說你醫術淺薄查不出原因,我會再送你們出宮!以後不許再胡鬧了!”
施金戈本來想打聽一下皇帝的具體情況,聽到他後面說的話,徹底沒有跟他交流的心情。
楊夜華見她不說話,也不理自己。有些難受,心裡憋著一口氣!自己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誰?小東西竟然還不領情。想著等出宮了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聊聊。
一路上馬車裡寂靜無聲。外面也靜悄悄,除了時常有巡邏的隊伍,街上沒有任何動靜。
施金戈掀開車簾一角看著外面的寂靜的街道,跟白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到宮門口,幾人下了馬車。
一個人邁著小碎步上前躬身行禮道:“楊統領您可算來了,咱家都等候多時了!”
楊夜華拱了拱手道:“有勞汪公公了!”
施金戈和李若蘭也朝汪公公拱了拱手。
汪公公看了一眼施金戈和李若蘭對楊夜華道:“快隨咱家走吧!皇后娘娘都等著急了!”
幾人跟著汪公公走在長長的甬道上,時不時就有巡邏的禁軍經過,不過看到楊夜華都會停下來行軍禮:“見過統領!”
楊夜華每次都點點頭說一句:“繼續加強巡邏!”
…
施金戈感受到皇宮裡緊張又低沉的氣氛。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才來到皇帝的寢宮,乾坤殿外。裡面雖燈火輝煌,卻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汪公公上前跟守在門口的海公公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