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城,議事廳!
蠻夷、回鶻等各部族動作頻頻的訊息,也是傳了回來,不安定的因素在空氣中瀰漫,讓人倍感壓力。
此刻,大廳內早已人滿為患,人們臉上掛著凝重的神色,議論紛紛,憂心忡忡。
“這可如何是好?”有人焦慮地問道。
“如今蠻夷來勢洶洶,殿下又身在腹地,一旦發生意外,我們該如何是好?”有人擔憂地說道。
“可是誰能勸說得了殿下呢?他又怎麼會聽我們的勸告呢?”也有人無奈地說道。
……
所有人都緊皺著眉頭,眸子中湧現出焦急之色。
蕭建業貴為太子,一旦出了事情,只怕他們所有人都要為之陪葬。
雖然之前在那場大戰之中,蕭建業都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
然而要知道,這次他面對的可不是一族之力,而是整個塞外的異族。
面對這舉族之力,他們卻是有些不看好了。
尤其是那草原之上更是那些蠻夷人的地盤,孤軍深入無疑是極為莽撞的,甚至可能會腹背受敵。
屆時縱使趙雲、許褚等人再如何無敵?那又如何?
那些異族世居塞外,綿延多年,尚武之風蔚然成風,真就沒有一點底蘊嗎?
顯然這是不現實的,不然大成也不會費了數百年也未能滅不了異族。
那個時候,趙雲和許褚兩人能護住蕭建業脫逃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至於全殲異族,牧馬陰山他們更是想都不敢想。
“唉,是啊,現在的我們真是束手無策。”有人感慨道。
“我們雖然身負要職,但無調令不得離城,別說去支援殿下了……”有人無奈地說道。
“就算是我們全部去了,進了草原也是雙眼一黑,給那異族打牙祭都不夠!”也有人悲觀地說道。
所有人的臉上盡皆掛著慘淡的面色,心頭之上絕望的同時更是陷入了無比就得糾結。
現在他們繼續留守也不是,不前去支援也不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但無論是哪一選擇,這背後的結果都不是他們所能承擔的。
就在這時,有人不禁問道:“殿下不是說已經找到了解藥嗎?我們不如請少將軍抉擇?”
“就是就是,這件事應當由少將軍抉擇才是!”
“是啊,換做這個時候少將軍已經能做出決定的!”
這一刻,他們都將希望寄託於薛玉麟的身上。
在這裡,也唯有薛玉麟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承擔這樣責任。
其實這也無怪乎他們。
畢竟,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異族,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
與此同時,已經漸漸甦醒的薛玉麟,在得到了蕭建業孤軍深入之後。
“那傢伙難道是瘋了嗎?”
“怎能如此莽撞,孤軍深入?!”
薛玉麟面色憔悴,撫著自己的胸口,勃然大怒。
他思來想去,也唯有這個可能方才能解釋蕭建業這樣的行為。
即便是再好大喜功,也不該如此莽撞才是。
這件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要出大亂子。
“來人,將我的盔甲拿來!”他當即便要走下病床。
一旁的副將頓時有些急了,面露焦急之色,連忙說道:“盔甲?少將軍您這剛剛痊癒,這是……”
“哼!”
薛玉麟冷哼一聲,開始穿起盔甲,一遍沉聲說道:“當然是救殿下啊?幹什麼?”
“殿下若是出了事情,你們全都要死!爾等既然沒有攔住殿下,救應當和殿下同進去才是!”
“可是少將軍,若是我們都出去了,這雁蕩城怎麼辦?”那副將頓時傻眼了,面色極為複雜。
“雁蕩城?”
薛玉麟鐵青著面色,毫不遲疑的說道:“在你眼中,是殿下重要?還是雁蕩城重要?”
他一把抓住了那副將的衣領,厲聲的咆哮道:“雁蕩城若是失守了,隨時都可以奪回來,殿下若是出了事情,那可救再也不能挽回了!”
“去,傳令全軍收拾行囊,我們即刻出發!”
那被扼住咽喉的副將,面色煞白,他從未見到過薛玉麟這般憤怒的時候。
從他的話語中,感到了那濃烈得讓人恐懼的殺意。
面對這樣的命令,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當即屁滾尿流的出了大帳。
很快。
整個雁蕩城如同一個機器一般徹底動了起來。
烽煙燃起,一個又一個整齊劃一的大軍方陣出了雁蕩城。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蕭建業的安危!
偌大的雁蕩城,在這些守軍離開後,也立刻化作了一座鬼城。
唯有極少數留守在這裡的人,算是城內唯一的生氣了。
時光飛逝,白駒過隙。
深夜寂寥,夜色漆黑如墨。
也就在這時,雁蕩城四周的黑夜中忽然出現了一條燈火輝煌的長龍。
只見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出現在地平線上,儼然若大軍壓境。
然而,這次出現的不再是敵軍,而是薛平靖所帶領的援軍。
城頭之上的人,望著那面迎風招展的旌旗,眼睛一時間不由溼了,大呼道:“大將軍回來了,援軍到了。”
那高興且激昂的聲音飄揚在那空蕩蕩的城內……
與此同時,漠北大帳。
摩多那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在吉利可汗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吉利冷峻的面色頓時變了變,深邃的眸中掠過一絲兇戾,“讓他們進來!”
片刻。
只見兩個氣息陰冷之人緩步走了進來。
不同於其他人對吉利的畢恭畢敬,這兩人的眼中卻是充滿了桀驁的厲色。
而且那冷厲的眼神中,更是摻雜著一絲濃濃的殺機。
摩多那在一旁的面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緊緊盯著那兩人,防止其有異動。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兩人身上那股濃濃的殺機並不是在戰場上積累的煞氣,而是真正的殺機。
這兩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我等奉殿下之命參見可汗!”黑白雙煞拱手說道。
“說吧,你家殿下又有什麼條件?”吉利雙手負後,眼皮輕撩著說道。
“殿下命我等助可汗一臂之力,取那廢物皇子的項上人頭!”黑白雙煞面目陰寒,冷厲無比的說道。
聽到這話,吉利可汗冷哼一聲,譏諷的說道: “你家主子就這樣急不可耐?!”
然而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一道通稟的聲音:“啟稟可汗,呼邪老將軍請可汗前去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