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那個賤女人吧？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有什麼好結果！”
黎問野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掛了電話，面對電話裡的忙音，她憋在胸口的氣像一口化不開的濃痰，不上不下的。
“草！”等著她付款的代價被這麼突如其來砸手機的動作嚇一跳。
“那個，姐，要不先把款付了？”
“誰他媽是你姐！”李茜茜被刺激得有些氣不順。
“誒誒誒，別耍賴啊，不然我報警了，別搞太難看。”
渠縣雖然比一般的縣要大，但人之間都是千絲萬縷牽扯不開的關係，去了警局，不出半天，認識的人都會知道了。
撿起手機，老老實實掃碼付款，代駕走後，又憤怒地將手機摔了出去。
冷欺雪月底收到範文周的業績整理，沒有發現太和科技。
她只說，合同是出了，沒簽成，OA申請也已作廢。
太和科技的事兒，她未深究，兩人的氛圍從那天后，更怪了，還是少交流得好。
黎問野也沒纏著，若不是偶爾在同一棟寫字樓見客戶能遇見，明明是同住一個房子，抬頭不見低頭也不見。
“冷姐，幫忙招人吧？我和姜華要累死了。”
她的業績差得不多了，週週的精準運營，輻射了隔壁省。半年的時間也到了，就算不忙，他們也是要招人的，得維持目前的運營。
如果，她出差兩個月的話，剩下的應該能做出來。
只是還沒決定，就收到蘇挽風的召回郵件。
“冷姐，有人找。”
李茜茜沒有等她打完招呼，徑直就要往辦公室衝，孫姜華抬著細腿往她面前一站，明明人看著弱不禁風的，偏生堵得她過不去。
“有什麼事兒？”冷欺雪出來，見是她，沒打算請進辦公室。之前黎問野還在談合作，她不好如何，既然是沒合作成也不需要給什麼面子了。
卻不想，李茜茜見她當場就撲了過來，範文周嚇得拉著她連連後退。
孫姜華驚呼：“幹嘛呀！”
李茜茜撐著辦公桌聲淚俱下：“欺雪，對不起，我為以前的事情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組織同學霸凌你；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項鍊塞你包裡汙衊你；對不起，我不應該到處說你的壞話...我求求你，放過我，拜託！”
有些事情，冷欺雪自已都不知道。聽她說完，臉都黑了。知道自已讀書的時候可能得罪了些人，但是沒想到還有這些事兒，都是她乾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只能說她活該。
李茜茜撐著緩了好一會兒，還是撲了過來，拉著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那你幫我求求黎總放過我好不好，你跟他說你原諒我了，你跟他解釋一下。我家公司沒了，我爸媽還指望著我養老呢~當年也沒給你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你也報復回來了，對不對，求求你跟他說一下~”
她攤出自已受過傷的右手翻轉著，想要佐證著自已所說的一切。
兩個小女生有些驚訝，沒想到冷欺雪看著人畜無害的，能下這麼狠的手。
說到這個份兒上，冷欺雪沒好氣地讓送客。
“我不原諒。送客，送不走就叫保安。”
李茜茜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架勢，最終還是物業保安拉走的。黃薇在樓上聽了動靜，專門下來問。
“她怎麼找上你了？不會她家的事兒你乾的吧？”
“怎麼，為她抱不平呀？”
“沒有的事兒，跟她又不熟。”
“你下手夠狠的，上下游全斷了，還一分賠不到。”
冷欺雪挑眉：“錢勢沒那麼大的本事，無非是平時業務上手腳多，這稍微一叮就是全盤崩壞的縫。”
“她怎麼得罪你了？”黃薇點頭，這點是認可的。
她只是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就算李茜茜這樣說，她依然不覺得是黎問野下的手，這種作風，更像是蘇挽風的手筆。
不過，蘇挽風在A市，對渠縣的小公司下手，原因無非還是黎問野。她不敢自作多情地覺得，他是為了自已而做這種事兒。也很擔心，他真的為她做這種事。
冷欺雪不問，黎問野也沒說。大家默契地將這些事兒藏在心裡，直到回A市。
範文周家就在渠縣，覺得這裡挺不錯的，願意留下來陪著新人。黎問野問孫姜華是否願意做他助理，一直嚮往大平臺的她果斷答應。
輕裝簡行，兩人在房間各自收好，開啟房門時四目相對。冷欺雪笑，他亦莞爾，只是眼神有些傷感。
回去的路，有人來接。蘇挽風只道是，他們倆辛苦了。
小欣在她不在的日子裡，承接著之前的老客戶，轉介紹業績也不錯。就是多少有點累，聽聞冷欺雪終於回來，早早準備了禮物放在辦公室。
看著她有些消瘦，沒敢上前，冷欺雪張了張手臂，小欣才衝了過去：“歡迎回來，我可想死你了。”抬眼看到沈嬌嬌，對方嫌棄地撤回了注視。
蘇挽風看著黎問野，點了點頭，兩人默契又冷清。
孫姜華看著超大的辦公環境，兩眼放光。
“小欣，這是姜華，黎總助理，你先帶她幾天。”
述職很成功，至少蘇挽風是很滿意的，黎問野面上的笑容有些在皮不在心。
他們倆剛談完，冷欺雪就被叫了進去。一進一出擦身而過，冷欺雪的腳步略頓，黎問野餘光都未曾給，大步離開。
她沒注意，自已原本揚起的嘴角弧度下沉。
“進來。”
深呼吸，她拿出列印好的檔案和筆記本，以為是要做簡報，被蘇挽風打斷，反向遞來一份檔案。
【解約合同】
她抬頭看他，有些茫然，業績還差一點，之前的事兒也‘罪不至死’...
“我讓法務出了附件協議，綜合這些年的表現，可以視為完成履行。看看沒問題，這幾天就把流程走了吧，欺雪，從簽字的那刻起，你就自由了。”
自由了。
這三個字，好像自帶混響，在耳邊縈繞著。
她簡單快速掃過內容，沒有什麼坑，蘇挽風還特地加了一條可以隨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