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從相簿裡調出另一個影片，前不久他們和房地產那邊吃飯，騷擾人一小姑娘，飯局看客不想當出頭鳥，沒一人出手，倒是有好事者偷拍了影片。
沒想到這姑娘出了酒樓就報了警，後來拿錢才肯協商。是自主行為還是有人授意暫時沒查到，不過這影片夠她倆用的了。
老劉臉色微變，明明叫人處理了：“你們怎麼會有這個影片？”
冷欺雪摁下暫停，畫面剛好停在劉老頭的正臉，就算不是2K高畫質也能看出是他。
“這就不勞劉總操心了。要麼，您就把合同簽了，我們當場刪影片，大家好好合作。要麼，您給個正當理由拒絕我們，也好回去交差。”
沈嬌嬌戳了戳她後背，當初他們倆可沒說還給老劉一條後路，這個單她必拿的！
戳了戳她的腿，對方沒反應，繼續說著：“當然啦，如果您拒絕的話，這個影片我們肯定是會發給林小姐的。”這是橫豎都逼他籤的，冷欺雪笑著，好像在說剛剛吃了什麼菜一般平常。
沈嬌嬌鬆了口氣，還以為冷欺雪坑她呢。
“哼，我是說嬌嬌小姐對接了這麼久，怎麼突然要把業績拱手讓人。這是下了套就等老子鑽呢~”
老劉頭沒想到自已在河邊走了幾十年，被這麼低階的仙人跳給套住了。
“合同！”他拿出自已的鋼筆，向她伸手。
沈嬌嬌忙不迭從凳子上拿出合同遞了過去。
筆尖在紙張上劃下的聲音結束，沈嬌嬌吊著的心算是落了一半下來。
“到時候還勞煩蓋了公章寄回耀威，或者您叫我來取也行。”冷欺雪推過手機，將相簿的影片和回收站清得一乾二淨：“見章刪影片，合作愉快！”
伸出的右手沒人握，她轉身推著沈嬌嬌快走。
“慢著，公章我帶了。”本來就是準備籤的耀威，只是想揩點油罷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籤，橫豎被多噁心了一出。
叫了助理進來蓋章，冷欺雪乾脆地開啟手機刪影片，清空回收站。
劉老頭冷笑著：“你們倆也悠著點，老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遲早報應到自已身上。”
冷欺雪拉著門：“這就不勞劉總費心了~”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好笑呢？”
“OA別忘記填我。”
“知道啦知道啦，真好啊，要自由了。”
嗯，要自由了。冷欺雪難得離開飯桌還能笑得出來，挨個敲房門的黎問野從走廊出來，正好遇見，看見她笑著一愣，慌忙轉身。
看來是沒事，就當自已沒來過吧。
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聽見身後沈嬌嬌不嫌事大地大聲叫他：“黎總！這麼巧啊~”
“嗯，是挺巧的。”
“黎總開車了吧？順路嗎？送我們回趟公司唄？”沈嬌嬌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已衣服被冷欺雪拉了一下。
她沒管，伸手挽住冷欺雪不讓她走。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掙了兩下，沈嬌嬌看著個子小小，力氣倒是挺大，掙脫不開被帶著往前走。
“都要走了，遷就我一下。”滿足下她的好奇心。
黎問野聽見這話，腳步一頓，又抬起。
三人在車內安靜，沈嬌嬌看了看身邊又看了看黎問野，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開口。
“你打算去哪兒？”
黎問野耳朵支起來，看後視鏡的冷欺雪。
“無可奉告。”
沈嬌嬌：......
“還留在這邊嗎？”
“不留了，去流浪。”
“嘁，想不到你還挺浪漫，原來冷助也會嚮往詩和遠方。”
冷欺雪看向窗外，並不想理會沈嬌嬌的尬聊。
車廂內一度陷入安靜。
三人沉默下車上樓各回各辦公室。
沒多久，沈嬌嬌從商務黑著臉出來找她。
“章是假的。”沒忍住罵了一句：“老色鬼心思真他媽的多！怎麼辦，方才在那裡，我這邊的記錄也都刪了！”
冷欺雪盯著公章看了一會兒，長城建材的“城”少了兩筆，因為章是自已蓋的，比較用力，總體還是比較清晰。仔細一看就挺突兀，若是淺淺蓋可能就矇混過去了。
“我雲端有備份。”
“？你到底備份了多少？”
冷欺雪笑，不可說也。
“我有方案，看你自已選擇。”
她將自已的方案說了下，沈嬌嬌心裡暗自樹了個大拇指---難怪這女人平時業績好的，後手夠多的啊。
“我選第一種，得罪玉峰算什麼啊，業績得要。而且，這業績對你不是挺關鍵的嘛。”
“好，我會找人儘快查清，回頭一起去和林小姐談。”
林伽已經許久不管公司事務，助理每日還是會正常檢視郵件內容。
老色鬼近幾日的事兒略有耳聞，上了年紀倒也懶得理會，只要不影響公司，別太過分都行。
“伽姐，有個影片勞您看看。”
助理將電腦轉了過去，林伽黑了臉。
這是個險招，冷欺雪本以為她可能遠端處理，沒想到人已經回國了。如此，對於老色鬼的做法，大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她帶著沈嬌嬌坐在林伽對面時，心裡有些發怵。畢竟是將長城建材起死回生的女人，就算已不再插手工作，氣場比起他們這種談專案的普通業務，強了不知道多少。
“林總您好，我是耀威專案經理冷欺雪，久仰您的大名，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與您見面。”
“說吧，想要什麼？”
“合作。”冷欺雪將企劃書和之前的合同推了過去：“劉總原先是同我司談的，不知因何原因，臨時換了玉峰。兩家的企劃書您若是看了，應是知道我司的誠意。”
林伽將合同往桌子一側推了推：“你們的前因後果我都有了解，老劉雖然有錯，但你們這，也算不得什麼光明手段。”
她喝了口咖啡，眼神輕視。
“是，您說得沒錯。但若是劉總正常商談沒有動手動腳，我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本來商談好的內容，非要以我們出賣肉體為代價簽約。”
她看了眼林伽，瞪著眼睛盯地面，沒一會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