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差得不多了。”沈嬌嬌有些惆悵，他們這些人進來，各有各的悲慘，交心的少。
畢竟都是想脫離從前，何必拿著過往的事一直反覆提醒自已呢。
冷欺雪算是她最熟悉的了，雖然是競爭對手，有時候互相搶搶業績，但偶爾合作收單，下班還能碰見，這個緣分她有點怪捨不得的。
沉默半晌，甜筒吃到尾巴尖兒，她緩緩開口：“你以後有客戶轉介紹，記得給我。”
“好。”
“真打算走了？”
...
“準備去哪兒？”
...
“你這麼些年都是工作狂魔的狀態，真休息了，歇得住？”她不回答，沈嬌嬌也不惱，淡淡自顧自說著。
黎問野見他們倆聊上，便坐在不遠處壓低帽簷觀察著。蘇挽風一個電話將人叫走，慌亂地走到一旁小聲接聽。
沈嬌嬌聽見動靜笑著：“他這是保護跟隨還是變態跟蹤？”
“那兩位要是問起，你別說。”沈嬌嬌嘆氣，這女人有時候真的惜字如金。
誰？哦~
沈嬌嬌看著黎問野的身影一臉瞭然：“知道。”
起身回家準備，順便將長城建材的情況發了過去：“明晚夜宴388號房，不見不散。”
兩人起身各自離去，像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次日中午提交外勤流程離開，沈嬌嬌下午接客戶，過去得慢。
黎問野回公司沒見著人，小欣不知她的行程，徑直找到沈嬌嬌。
“冷欺雪去哪兒了？”
沈嬌嬌沒想到他直接來找自已，一臉驚訝：“黎總，我怎麼能知道冷助的行程呢？這個您得問她助理張欣。”
黎問野橫跨一步攔住沈嬌嬌的路：“你們昨天下午不是交流了很久嗎？”
沈嬌嬌看了眼手錶，大概還有半個小時能跟他磨嘰，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知道黎總是哪裡得知的訊息，我跟她不熟，沒有關係好到需要交流的程度。您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要不郵件或者工作微信溝通？”
黎問野見她又看了次手錶，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沈嬌嬌道謝，回辦公室交接下午的工作，徑直打卡離開。
沒發現身後的小尾巴，從公司到小區又到夜宴。
【哥，沈嬌嬌今天見哪個客戶？】
蘇挽風鬆了鬆領帶，不容易找個機會來，手機還響個不停：【你問她做什麼？】
【碰巧遇見她見客戶，想過去多瞭解瞭解。】
蘇挽風開啟記錄看了眼：【長城建材。我今晚很忙，不要再聯絡我。】
發完不放心，開了飛航模式看向身邊人。
黎問野在公司系統搜尋了下長城建材，臉色微變，下車開始找人。
冷欺雪在包間看了眼剛進來的沈嬌嬌，點了點頭，給身邊的老頭倒酒。
“劉總，既然細節合同都已談妥，您看什麼時候便將這合同簽了吧。您也知道，四局那個專案下來，公司現在忙得狠，我怕推太久，內部不好安排給您加急不到位。”她一口悶完繼續道：“我聊表誠意。”
她不信華晟丁力的事兒這老頭不知道，他手上可比丁力還要不乾淨。
劉老頭一把拍在她放餐巾的大腿上，眯著眼笑：“誒~不著急嘛，今日吃得盡興喝得盡興，自是要籤的。”
冷欺雪一把卡住他的手腕，從腿上扒拉了下去：“劉總對我們耀威的合作是還有什麼疑問或者不滿嗎？我可對比過了，你們現在談的幾家，我們是最有誠意的。”
劉老頭看著被扒拉下來的手，彈了彈小拇指的長指甲，嘴角的笑垮了下來，原本以為是笑容堆疊的皺紋就那麼直挺挺地掛在那兒。
他衝對面的助理抬了抬下巴，對方識趣地起身離開。沈嬌嬌看向冷欺雪，趁著劉老頭不注意，往她那邊挪了一個位置。
“誒，嬌嬌離我這麼遠幹嘛？”劉老頭兒子劉威見狀出聲詢問。
沈嬌嬌彎了彎唇，拿了雙筷子又坐了回去：“劉經理說笑了，我就是拿雙筷子。”
“我覺得你們耀威的人挺有意思的。”劉老頭看向冷欺雪：“你們不就是以這個出名的嗎？怎麼擱我這兒裝上清高了？怎麼，嫌我太老？”
冷欺雪喝了杯茶：“不知劉總所說出名的，是什麼呢？我們耀威的人可不曾聽說，還請您指點一二。”
劉老頭衝她勾了勾手，冷欺雪乖巧地歪身過去，被一把摟住，身旁傳來老頭帶著煙味的大笑：“你這不是很懂嘛，真是的，跟老劉我就坦誠一點~”說著不規矩的手就從她肩膀想往下探。
冷欺雪順手捏住他的長指甲就往上翻，聽得老劉一聲哀嚎。
“鬆手鬆手！”
冷欺雪起身嫌棄地拉開距離，拿了張溼巾擦手：“劉總，我們順著你那是想耀威和長城能合作，畢竟長城在林家手裡這麼多年，實力還在。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真是不怕被林小姐知道嗎？”
老劉摁著自已的指甲蓋，惡狠狠地看著她：“哼，你看她信誰就是了。就算沒有耀威，我們也可以和別家合作。少他媽的給點顏色你就燦爛，真當自已有點姿色就是盤菜了麼？”
沈嬌嬌已走到冷欺雪身旁，將手機推了過去，吃飯全程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林小姐雖然掛著閒職位，但也沒完全放權，這業內都知道的事兒。合同都擬好了，突然選明顯不如耀威的其他家，不知道林小姐知道了會怎麼想？是說您不作為呢？還是懷疑您吃回扣呢？應該二者都會讓兩位挺難受的吧？”
冷欺雪擦著手，看向劉威：“今日的性騷擾行為，報警也夠進去兩天的。不知道林小姐在您上次痛苦悔過後又收到這些東西，會是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林小姐對您帶壞她兒子又作什麼反應？”
長城建材本就是林家的產業，林氏獨女林伽若不是操勞過度身體不好，也不會放權給她老公。若不是前幾個月老爺子在漂亮國發病，她出了國一時半會不回來，哪兒輪得到這倆在這兒跳梁。
劉威一聽還有自已，忙起身阻止：“誒！別啊，別發我媽。再說了，今天吃飯我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