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嫂子？”

燕子娘轉頭一看，原來是王氏過來了。

“菜園子好多菜吃不完，我醃點酸菜。”

王氏看她手裡大半都是泛黃的菜葉子不由得感嘆：“我前一陣就把泛了點黃的菜葉子掰了醃成酸菜，我還當太老了，這跟你的一比，還挺嫩呢，這種的我都拿去餵豬了。”

燕子娘站起來捶捶自己的老腰，“沒辦法，家裡人多，能省點是點，有時候泛黃的菜葉子醃好了也好吃。”

“還是嫂子你會持家。”

“我聽說前兩天三丁嬸去你家鬧了，沒事吧？”

已經過了幾天，王氏還是挺生氣。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她跟兒媳婦鬧就在家鬧好了，來我家門口鬧幹嘛，要不是看她傷沒好，我一定打得她哭爹喊娘。”

燕子娘一臉的不以為然，“有傷怎麼了，就是她沒來，她要是敢來我家鬧，身上有傷我照樣揍。受傷了還不消停，聽說她在你家鬧完就被蜜蜂蟄了，臉上的傷又嚴重更恐怖，真是活該。”

說到這個王氏就想起李大牛帶回家的超大蜂巢，還好偷偷賣了，不然又有麻煩找上門。

兩個人對著三丁嬸家的方向又罵了一會，站了一會腿還挺酸的，燕子娘就從屋裡拿小板凳，忙到道：“不坐了，我來跟你換幾個柿子，明天中秋的時候吃。”

村裡種柿子樹的人家不多，每到中秋前兩天，不少人來張家換，有拿菜換的，也有拿米的，更多的雞蛋，很少給錢，今天已經來了好多人換了。

說到這燕子娘面色有些為難，“前天晚上風大，把她爹編的大鷹吹下來了，第二天早上我起來見了地上的大鷹就讓大財把熟的柿子都摘下來。下午就就來了不少鳥，半熟的都被它們啃了大半。晚上她爹又編了一隻大鷹掛上去才好了些，還是有幾隻鳥會飛來。”

王氏抬頭望著柿子樹有些不敢相信，“那柿子沒了嗎？”

她今天來得晚，村裡人肯定來過了。

燕子娘嘆氣，“現在樹上沒幾個好柿子，就只有半軟的了，我也不能拿那個給你，我給你拿幾個大財昨天摘的柿子，雞蛋你就拿回去吧。”

王氏看著手裡的五個柿子又看看柿子樹，“今年家裡人多，五個太少了，樹上不是還有半軟的嗎，你給我摘幾個，我拿回去曬曬兩天也能熟。”

“屋裡倒是還有，但還有幾戶人家沒來換，每年我都要給村裡人留的，只能給你這幾個，你不嫌棄的話我就叫燕子過來給你摘。”

王氏笑道：“不嫌棄，樹上的柿子不也是太陽曬熟的嘛，這柿子軟了一半了，差不離，我拿回去曬曬就行。”

燕子娘朝後院叫了一聲，沒一會燕子就從後院出來了，手裡還抱著菜葉子，跟王氏打了聲招呼就挎上籃子爬了上去。

燕子娘拿著竹竿在下面給她指揮，“這個，還有……”

燕子在她孃的指揮下，越爬越高，兩隻腳站在細小的枝條上，王氏都怕她掉下來。

“那個太高了，摘下面的吧。”

燕子娘拿著竹竿已經圍著樹轉了一圈，“沒事，她這兩天都是這麼爬的，別看她長高不少，肉沒怎麼長，輕著呢。”

她們說話的間隙，燕子已經爬上了另一條枝幹，又摘了幾個柿子。

“哎，夠了，夠了，太多了。”

“再把這幾個摘了就下來吧。”

“好不容易過次中秋多吃點，等你家花生熟了給我點。”

王氏笑道：“行，到時候我讓大牛給你送過來。”

燕子爬樹很溜，下樹就不行了，她把籃子遞下來後腳往下伸了幾次找到感覺了，才慢慢往下。

王氏道：“小心點，慢慢下。”

“哎。”

籃子裡裝滿了柿子，燕子娘挑挑揀揀從裡面出不少被鳥啄的遞給王氏和燕子，三個人剝開沒被咬的那一面吃起來。

王氏吸溜了一口柿子便道：“嗯，還挺甜的。”

吃完柿子，王氏有些意猶未盡地舔舔手上存留的汁液。

“今年柿子少，只能給你這些，明年你來，我多給你一點。”

“不少了，籃子都快滿了，你給家裡人留夠了沒？。”

“留了，以往賣一些換一些還剩下不少，今年柿子少，還要給村裡人留，自家的我就沒留多少。”

這也是王氏佩服張家人的一點，要是她早就都賣完了，跟村裡人又換不了什麼值錢東西，平白被鳥啄去一大半，還要花功夫守著樹，地裡活都不知道耽誤了多少。

“難為你這麼為村裡人著想，你們家都是好人。”

“什麼好人不好人的，都是一個村的，給誰吃不是呢？你們又不是白拿，我也得了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