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已過,那上山通報的小沙彌才走了下來,二人有些納悶,一上去就是半晌,這...
見他朝自己走來,二人連忙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笑容滿面地等候。小沙彌走來笑道:“施主久等。”
鐵五:“不妨事。”
“貴客來了。”卻見一持刀護衛和一個斗笠輕紗遮面的女子走到山腳門前,鐵五連忙趕著馬車迎了上去。
迎上來的展天有些一驚,這持刀男子不就是上次碼頭那個叫清風的護衛,原來所謂的貴客就是這位斗笠的女子,她不是還有一位女護衛嗎,女護衛在哪?心裡不禁疑惑。
斗笠女子對著送行的而來的帶頭僧人說道:“今日多謝大師為我講經,他日得空,定當再來拜謝。”
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隨時恭候公子駕臨,時候不早了,公子請上路吧。”
女子看了一眼天色點了點頭,道:“那卿儀就先告辭了。”
“公子慢走。”清風扶著她上了馬車,鐵五駕車,展天在側向府裡返回。
微風吹拂,驚起河面漣漪,惹得林鳥紛飛。穿林時林間屍橫遍野,枝幹上滿是刀光劍影。
在那一東倒西歪的屍體間,那站在其中的收劍女子格外惹眼,嚇得鐵五拉緊了韁繩停駐不前。
劍入鞘後女子走近,嚇得鐵五直哆嗦,喉嚨突覺有異物卡住,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字也沒有說出來,倒是展天神情冷靜,看著她朝這邊走來。
來於車前作揖道:“公子,邪教妖人無一活口。”
“很好,你可有受傷?”
“回公子,沒有。”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快上來。”
“是。”
展天很識趣的給她讓開位,剛要扶她上馬車,卻被她一把推:“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隨後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他的眼中並未有鐵五那樣的恐懼嗎,但也沒多大在意。
在回到公孫府的時,偌大的後院裡傳來了歡聲笑語。聽起來似乎是在投壺奏樂,飲酒聽曲。
但這些與自己無關,將公三人引下馬,由府主帶人親自擠進去之後,便去後院飯堂吃飯睡覺。
只是奇怪昨天看押眾人時,大家還都是垂頭喪氣,只是這公孫府人來人往一夜之間,便換了一個新氣象。
而此時趙新城則氣沖沖跑到了官驛二樓,推開門就對著正在飲水的秦雪不滿道:“表姐,為什麼你要答應他們將人犯關押在各大府上。你去看看,去看看那些公子哥現在依然那裡飲酒作樂,而且這一次那些公子哥的名字全部都沒有登記在冊上。”
看著趙新城氣呼呼的樣子,秦雪不緊不慢地給他倒了一杯水,叫他坐下。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預料到了,而且是預料之中。”
“那你還同意?”
“這個做事啊,不能一味的蠻幹,要懂得一個度,此案牽涉甚廣,但說到底都此次抓到的都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上不得檯面。”
“表姐此話何意?”
“你看這次行動,他們這些鄉紳富豪相,權貴大人皆是來勢洶洶,我們還未到岸,他們就已經到了。這次行動如此保密,他們如何得知?況且還有那花魁芊芊只是在湖中轉了一圈,根本沒有上岸,這是為何?”
“表姐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他們的人。”拍桌而起:“好啊,我就說為什麼我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跟來了。還有這次的抓捕,都是一些小蝦小魚,大魚一個沒撈到。”
“不錯,所以我們不如就順水推舟避免關係弄僵,賣他們一個人情,以後也好辦事,強龍難壓地頭蛇,要懂得迂迴。”
“表姐,還是你聰明,難怪這次帝主命你為武城的負責人。”
“少給我戴高帽,我叫你的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將桌上的水端起來喝了一口,“還說呢,我大老遠跑過去,人早都不在了,說那小子與虎妖勾結傷害百姓,直接被工部除名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真的,還是工部楊致遠出面擔保,留了那小子一命,但他現在人到底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沒有他的行蹤。”秦雪皺眉不語。
趙新城有些好奇的問:“表姐,你為何要找這小子?”
“我來時帝姬單獨召見過我,說若是武城中有些不便出面處理的事可以用到此人。”
“姐,你沒開玩笑吧?此等事,一個工部的木匠,能幫到我們什麼?”
沒有回答而是嘆了一口,看著趙新城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你繼續去找,多派點人去找,帝姬信得過的人應該有他的長處。”
趙星辰沒好氣的說:“是”懶洋洋站了起來,隨手將門關上走了出去。
秦雪靠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沉思起來。
深夜
武城的鄉紳富豪來了十之又六,這裡是位於公孫府名下產業的城外小苑,佔地六十多畝。此間來此途中眾人極為低調隱蔽,皆是從後門而入,入座之後都是小聲議論。
個個臉上都是憂愁之色,最上方坐著的是公孫耀庭,右邊留著的空位是眾人正在等待的人。
緊接著院後門已大開,那帶著斗笠的青衫女子一男一女的護衛下走了進來。公孫耀庭上前笑臉相迎:“先生,一路辛苦了,請入座。”
“抱歉來遲了,讓諸位久等了。”
“剛剛好,剛剛好。”
說著伸出手引到右側上座,入座後斗笠不曾放下,面紗也不曾掀開,就這樣看著下方眾人。
眾人的臉色些許疑惑和不滿,這是...
公孫耀庭看出了眾人疑惑上前說道:“公子歷來的規矩就是隻出謀劃策,不顯真容,還請諸位理解。”
眾人心裡一聽更是無語,好大的打架啊,真當沒了你不行是的。個別人更是將不滿寫在了臉上,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武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被你一個小丫頭在這裡擺譜。
剛一準備站起身來拂袖而去,便聽到公孫耀庭說道:“周偉兄,還請留步。”
周偉沒有回頭:“哼!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黃毛丫頭,能出什麼好主意,告辭!”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
“周兄...”公孫耀庭連忙喊道。
“在下也告辭了!”又一人憤怒地站了起來。
“滄瀾兄!”
“公孫家主,在下也告辭了...”陸陸續續的人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一時間場面有些失控。公孫耀庭無奈地看著身旁的公子不知所措。
“清風”斗笠裡傳出清柔的聲音道。
只在眨眼間,她身邊的持刀護衛便擋在門口,攔住了要出去的人,頓時讓他們退後了半步。
“你想幹什麼?”
清風沒有說話,他將懷裡的一沓信封一扔,直接插在了地上,立在了每個人的腳前,冷冷道:“都看看吧。”
眾人一愣,拆開信封一看,皆是震驚之色,有些還雙手發抖。過了片刻在公孫耀庭的勸和之下,又全部坐了回來。
公孫耀庭出來主持:“諸位,公子與我也算是合作多年,這些年也多虧了公子的出謀劃策,才讓我們在七霞國那些商人的打壓下,將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的懷疑和猶豫,這次霄宸之事,不如先聽聽公子對策。”
既有如此保言,卻難消眾人心中疑問,未等公子開言,周偉便站起來開門見山:
“如今肅風司來勢洶洶,抓人封場毫不留情,導致我等生意減半,且帶頭人的身份來頭不小,我等將如何應對?”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公子。
“周偉,不得再對公子無禮。”公孫耀庭連忙喝止。
“無妨”聲音平靜繼續道:“既然周老前輩如由此疑問,晚輩定當詳情解答。”
“諸位也知道這次帝主禁賭娼之事其心之堅,其志之勝不同以往,所以定要見到結果才肯罷休。而這次派來的人正是地主親信,情緒宿松若是不能在武城這塊地方撕下一片肉,那秦千戶又豈能罷休?若說出去武城乾乾淨淨。誰信?”
此言一出,眾人默然,思量中連連點頭。
“目前為一解決的辦法,便是讓秦千戶自己退出武城,讓她知難而退。”
“知難而退?這秦千戶可是帝主青派來的,哪是這麼容易叫她自己退出。”
“是啊,一般的錢財恐怕沒用吧?”
眾人不禁疑問。
嘴角微翹,“此事不難,只是事後諸位恐怕需要破費一些錢財。”
“公子這話是何意?”
不再說話,而是差人拿來了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上了一個字,向著大家。
眾人見之,連連稱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