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摸著疼痛的屁股站了起來,見流光從自己的頭頂而過,有些擔憂地看著小白虎逃跑的方向。
追上來的捕頭氣沖沖地給帶頭的捕頭用手指道:“緡捕頭,就這小子。”
“來啊!”
緡連怒不可遏:“將這與妖虎勾結的小子給我押回府去。”
“是!”
上來的捕頭二話不說直接鎖銬將他銬住,直接拉上符囚車,一頓抱怨:“媽的,這符囚車吊睛大白蟲沒抓到,竟然抓住了個雜種。”
“誰說不是,真他媽的晦氣!”
“回去好好款待這小子”押送他的一行捕頭抱怨地說道。
展天聽著他們的辱罵沒有吱聲,只能自認倒黴,那小白虎叼他到背上逃跑時根本就沒經過他同意,這下可害得自己啞巴吃黃連啊。
白虎之速如風,雖是幾息之間便已帶著展天跑出了上百里,所以從抓到展天地方到回武城南門,時間上又要多上兩天。
就這樣,經過四天的行程,眾人大搖大擺地將囚車帶進了武城。
武城的百姓聽說此人是妖虎的幫兇連忙在旁邊買上雞蛋和青菜就朝展天扔去。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讓我們用青菜和雞蛋砸死他。”
街道兩邊的圍觀的人群突然像開了竅一般,紛紛掏錢買上雞蛋青菜一邊扔一邊吼道:“砸死他,砸死他。”
說來也奇怪,原本一文錢的青菜此時賣五文眾人也不嫌貴,二文錢的雞蛋此時賣七八文大家也沒意見。
一人出口,百人跟上。百人出手,不死也殘。
鋪天蓋地的青菜雞蛋也把趕車的捕頭害得不輕,心裡連連咒罵,暗暗叫苦。
只希望早一點到府衙門口。
.....
“喝!..喝。”
武城最繁華的酒樓是風雲閣,此酒樓既是打尖住店之所,也是打聽訊息的來源之地。
正值正午
此時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雖然熱鬧非凡,但裡面的客人終究還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吸引了過來,紛紛朝外走來看起了熱鬧。
而在二樓雅間的張豹則是一臉震驚。
“展天!”
雖然此時囚車裡的人早已是蛋泥滿身青菜縛裹,但在二樓的張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剛欲張口,就聽見下面繼續扔雞蛋的人喊道:“打死這個妖虎的幫兇。”
人潮聲的巨大陣仗,嚇得張豹連忙閉了口,向著同桌的幾個人說道:“兄弟們,我今天有急事就先告辭了,賬算我的你們繼續。”
“誒...誒”
一黃色錦衣的少年拉住他的衣袖:“怎麼又逃,賬算我的,今天不喝痛快不許走。”
“對啊,不喝痛快不許走。”
“誰走誰就是王八。”
張豹連連求饒:“兄弟幾個,弟弟我是真有急事,再晚了就出人命了。”
“瞎說,出什麼人命,這次你別想矇混過關。”
“對啊,除非你承認自己是王八。”
“行行行,我就是王八行了吧,公孫兄可以放手了吧?”
眾人見他神情嚴肅了起來,也連忙嚴肅問道:“真有急事?”
“嗯,天大的事。”
黃衣少年放開的他的衣袖:“若有解決不了的事,就跟我們說。”
“嗯,我先去了。”
快速轉身下樓,走出風雲閣連忙從後院馬廄抓了一匹快馬奔向城外。
“員外郎...大事不好了!”
飛快的駿馬衝進了降魔塔內,將值守計程車兵撞得人仰馬翻,自己也被翻滾在地。
剛欲起身就被兩名士兵按住雙肩壓在地上,頭只在百里行腳尖前。
“降魔塔界內車馬皆不得入內,張豹莫不是你剛升了祗候就忘了規矩。”一群人也圍觀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楊老頭和百里寄走了過來。
“百里將軍這是做什麼,都是自己人。”楊老頭上前說道。
“三弟發生了何事?”百里寄上前問道。
“二哥,張豹騎馬衝進來。”
“這...”
沒等百里寄開口,張豹說道:“員外郎別管我,快去救展天。”
“展天怎麼了!?”
“他被武安府衙的捕頭緡連抓了。”
“哼!”
聽到是展天被抓了,百里行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放了他。”
百里寄命人放了他,圍觀的眾人都聽出來了是怎麼回事,要是這樣還為難張豹就過分了。
命人將張豹的騎來的馬牽過來,將韁繩遞給他:“快去吧,員外郎。”
楊老頭心領神會的點了個頭:“多謝將軍。”騎著張豹帶來的快馬朝武城奔去。
....
武安府後院
“各位看官,那小弟就獻醜了。”
肥胖的體格披散著外衣,摺扇在手中輕輕敲打,翹著腳尖翩然的走著仙步。
搖搖晃晃醉醺醺的作詩道:“春風滿面樂悠悠,綠樹成蔭鳥自由。山水隨心任徜徉,逍遙快活樂無憂。”
“好...好...”
庭院裡作詩人的周圍連連叫好。
做詩人意猶未盡用著尖銳的聲音的唱道:“春寒...溫泉水滑洗凝脂...嬌無力...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一曲終,古箏停,簫聲斷,箜篌繞樑久未散。
彈古箏的女子笑道:“錢知府才華橫溢,文思敏捷,以文會友,當稱雅士。更聽說知府大人文筆縱橫,文章更是洋溢著豐富的情感和深邃的思想,令人為之傾倒。
其才華不僅表現在文學上,更展現在治政上,憑藉其睿智的頭腦和卓越的才幹,為百姓謀福利,為國家貢獻力量。
錢知府的才華不僅僅是一種天賦,更是其長期的勤學苦練和不斷的積累所得,是值得我們學習和敬仰的典範。”
知府錢豐腴燦爛的笑著擺了擺手:“可不敢如此說,在座的都是當代的文人雅士,鄙人獻醜了獻醜了。”
吹簫的男子道:“誒,錢縣令。我們可都說的是大實話啊,諸位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彈古箏的女子開口笑道:“既然今日諸位如此高興,芊芊為大家舞上一曲如何?”這一開口登時弄得所有人頓時眼冒精光。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芊芊姑娘了。”錢縣令立即說道。
頎長黃衫的女子從古箏前站了起來,站在涼亭中央,做好了舞前的禮。
應揚琴擊打聲一起,舞裙似蝶翩起舞。
剛一自轉一半,忽見一人從衙前慌忙跑來,來到亭前行禮,氣喘吁吁:“知府...大...人。”
錢豐腴擺手示意,眾人停手。
“何事慌張?掃了本府的雅興。”此時說話時的眼神一直盯著芊芊的方向,
衙役深吸了一口氣,再長長撥出:“回知府大人,吊睛大白蟲...”
“抓到了!”
“屬下失職,並未抓到。”
一下子將心提到嗓子眼的眾人,頓時一頓失落。
“沒有跑來作甚?滾!”
身子躬深一寸:“知府大人息怒,吊睛大白蟲沒抓到,但它的同夥被我們抓來了,此刻正在衙內。”
精神一震:“走,升堂!”
“是!大人。”
告別在座的一眾文人雅士,讓請在此稍待片刻後。
在臥室喝了一口婢女端來的醒酒湯後,讓其侍奉穿好了散亂的衣著,戴正了官帽這才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大堂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面。
武安府,府衙內。
錢縣令將肚圍提高了一分,驚堂木重重一擊,衙內頓時發出清脆響聲,一聲令喝:“升堂!”
堂下兩側衙役快速緊湊的跺杆,嘴裡用拖慢的語氣道:“威...武...”
“帶人犯!”
驚堂木又重重一擊,兩個衙役架著展天的胳膊拖了進來,一身蛋泥讓錢知府捂著了口鼻,用手揮了揮,下面人立刻心領神會。
直接將展天拖到了府衙外,提來街邊河水直接從他的頭上倒下,隨後脫下了他的衣服,眼前的一幕頓時使圍觀的人觸目心驚。
當展天再次跪在府衙內時,錢知府和在場的衙役以及師爺也是看得驚詫,這小子身上怎會有這麼多傷?身上沒一處完好的。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驚堂木一敲,道:“堂下刁民,你就是妖虎的幫兇?”
“……”展天一言不發。
“大人,他不說話表示預設了。”
“嗯”點了點頭。
“來人!將他拖下去,三日後菜市口午時三刻問斬!”
隨手將令籤扔在了地上,起身時見展天披頭散髮被冰水澆灌的臉依舊一言不發,撇了一下嘴甩袖悶哼走進了後堂。
“知府大人這麼快就處理完了?”眾人只覺詫異,才喝了一碗茶就回來了。
“本就只是一刁民小案而已,輕鬆簡單。”
坐在自己的位置,倒上一杯酒說道:“來,接著奏樂接著舞。莫讓刁民小事掃了大家的雅興,來,芊芊姑娘請將繼續。”
芊芊笑著起身,重新站好舞禮,一聲擊樂響起,府衙後院又開始了歡歌笑語。
而此時,下著小雨的武城百里外幽蘭谷
飛馳的駿馬被攔了下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幽蘭谷!”
來者連忙下馬:“我是梟騎衛的魏大油有要事稟報,麻煩幫我向護衛統領通報。”
“找我何事?”李清霧持劍走了出來。
“統領大人不好了,你表弟展天被錢知府抓了起來,判了三日後菜市口問斬。”
“錢豐腴?”
“正是武安府知府錢豐腴。”
“展天犯了何罪?”語氣平靜。
“說是勾結城外傷人的白虎精。”
皺了皺眉頭:“楊遠志現在何處?”
“員外郎正在趕往去武城的路上,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快到了。”
“我已知曉,你先回去吧,降魔塔不能沒有你煮飯。”語氣依舊平靜,轉身朝裡面走去。
“...”,看著李清霧的背影,魏大油有些懵。
微風拂葉,沙沙作響,水面如鏡,倒映天邊霞光。山巒起伏,峰巒疊嶂,落日餘暉映照,蘆葦江畔斑斕。
“籲...”
楊老頭雙手用力緊緊的將韁繩拉住,飛馳的駿馬被突然的猛力拉得一陣嘶鳴站立。
前蹄落地時楊老頭一聲怒喝:“閣下何人,為何在路中間阻我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