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後堂便對著門口子芩喊道:“丫頭快去倒茶。”卻見這妮子撅著嘴不肯行動。
“怎麼了?”
張右景心道:誰惹你這丫頭不高興了?順著她的眼神看著右側的張道信更加疑惑了起來。
張道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張丫頭,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爹,他要帶展哥哥走,我不喜歡他。”
二人一愣,隨後笑出聲來說道:“哈哈哈,原是為這個,你放心張伯伯不會帶展哥哥走。”
“真的!”
“爹什麼時候騙過你,放心,快去倒茶。”
“誒,這就去。”
滿心歡喜地轉身,卻和端茶來的展天碰個正著,還好展天手快將傾瀉茶壺穩住,掉落的茶杯接住。
驚慌地問道:“展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
看著展天左手背燙起的水泡,不停地說對不起,接著跑向店裡去拿燙傷藥。
“不用...”話音未落,人影已無。
張道信接過茶笑道:“這幾天這小子沒給你添麻煩吧?”
“怎會,哪的話,這幾天展天幫店裡不少忙。”
“誒,千萬不要因為我的關係就放任他,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該罵的罵,該打的打。”
“不會,展天....”
正說著卻見子芩匆匆跑來,焦急地說道:“爹,不好了,咱家鋪子門口被堵了,都嚷嚷著要見你。”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一下就來了許多人,城裡那幾個有錢的管家也來了。”
“走,去看看。”
還在後院就聽到外面的喧鬧
“我們要見張大夫。”
“請張大夫給我們家夫人治病。”
“明明是我先來的,應當為我家老爺先看。”
“怎麼,想插隊?”
來到回春堂,裡裡外外擠滿了前來問診的人,大弟子張宇正帶著店裡的人儘量安撫著眾人。
見張右景前來眾人紛紛擠上前來:“張大夫,快去看看我家閨女吧。”
“張大夫我爹快不行了。”
“張大夫,我家老爺...”
.....
“張宇,這是怎麼一回事。”
將眾人抵在門外的張宇偏頭回道:“師傅我也不知道,半個時辰前他們就從城裡外的四面跑來。”
張右景一邊招手一邊喊道:“大家不要急,大家不要急。”無奈聲小枉費白搭。
倒是張道信一聲大吼起了作用,“安靜!”就這兩個字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展天子芩眾人一臉驚呆的看著他,這還是那個溫和憨笑的張師傅嗎?
眾人噤口,在場鴉雀無聲,張右景趁機說道:“諸位,到底發現了何事?”
一婦人泣不成聲上前:“張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吧。”說著就要下跪,張道信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快起來,你說清楚些,我們也好對症看病不是。”
婦人起身:“我家閨女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我見她半天沒起床便去叫她,誰知道卻見他額頭出現一塊黑印昏迷不醒,嘴裡不停地在唸叨什麼。我嘗試去叫她,卻見她表情痛苦滿頭大汗,頭上竟出現了白髮絲,接著手腳和臉上也出現了皺紋。”
!!!
眾人聽聞打怵,竟有此等怪事。不禁相視一眼,皆是搖頭茫然。卻見展天和張右景眉頭深皺,沉默不語。
“讓開讓開!”
厲喝聲從長龍的末端而來,帶刀的侍衛撥開了擁擠的人潮。在侍衛的擁護下一定四人硃紅小轎抬了過來。
轎下走下一人,正是管天府城南區的區守杜海,上前就是一個行禮:“張大夫,請你快去救救我家九夫人吧。”
張右景心裡一驚,去年才娶得六夫人,今年就第九夫人了。
震驚之餘:“難道九夫人也是印堂發黑,昏迷不醒?”
“正是,而且容顏衰老極快,一個十四歲的少女現在就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張大夫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她。”
張右景沉悶嘆道:“區守大人,恐怕這些人不是得病,而是中邪。”
“中邪!!!”
眾人驚恐目瞪口呆,這好端端的為何會中邪?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麼多人的家人同時中邪,應該都有一個共同點,吃過什麼東西或者是接觸過什麼人什麼的。”
眾人陷入回思,忽然一個驚道:“往仙教!”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恍然大悟點頭附和。
“什麼往仙教?”
“張大夫,往仙教是這十幾年內擁有教眾信徒最多的教派,他們主張吃丹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說著將懷裡的一顆丹藥遞了出來。
“張大夫,這就是長生丸。”
張右景接過區守手裡的紅色藥丸,大驚失色:“奪魂丹!!!”
“奪魂丹!二十年前往生教的奪魂丹?”
“不錯,此藥產自七霞國,服用者短時間內身強體壯,但時間一久藥效便會反噬,只能任聽他人擺佈。這長生丸比以前的奪魂丹藥效更強,因為裡面加了一味西域幻藥攝魂草。”
接著用力一捏,丹藥化為細粉,半指長的蛹蟲出現在了手掌心。細細看著掌心蛹蟲眼露深寒:“噬魂蟲。”
撥雲見日般說道:“我明白了。”
眾人驚喜:“張大夫是不是找到了救治之法?”
“按你們所說的情況,定是有人以遠處陣法為引,催動體內的噬魂蟲強行抽取生魂為己所用。"
“啊,這...”
“那該怎麼辦?”
若是遇上普通病理還好,但是這種情況確實讓人不知所措。
...
展天看著身前這麼多人來找張右景,不禁皺起了眉頭。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只聽得嘭的一聲炸裂之聲震響蒼穹,驚得眾人一臉茫然地看向城北方向的天空。
巨大的黑色煙柱沖天而起將白雲浸透,頓時如暴雨將至的烏雲遮天蔽日地擴散。
正當眾人看得出奇,一道紅光從下向上空飛去,接著一白一青的流光緊跟其後,定睛一看,白光正是雨彤,青光正是青羽。
在他倆的身後還跟著一群流光,正是天星觀的一眾修士和天府城的城防護衛隊和聯防營的人。
“妖人休走!”
一道藍色流光而至擋住了神秘人去路,來者正是白虎營副將李自成。
神秘人周身被紅光籠罩看不清真容,話音裡更是無法辨別性別,一句話竟男女老少雜音相混,真聲難辨。
“就憑你們也想阻我?”
四條血藤從紅光而出,微微一震藤上荊棘浮空停滯,紅光一閃,荊棘如針雨爆射直逼李自成。
針雨急速不敢大意,針尖帶有黑氣,可見中者必危。
李自成虛空後撤一步,右掌打出,左手青鋒出鞘,劍走龍蛇擋住了攻來的毒血刺。
“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千年血藤妖,受死!”
右掌微動,指印劍勢一換轉守為攻,十劍天罡正氣纏繞,劍指一動劍化金雷直刺藤妖。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藤妖隨意一甩便將逼身劍氣打散,金雷劍氣被撞回擊中胸口。
“妖孽休得猖狂!”
一道劍氣從天而降,將追擊血藤斬斷,反手一撩劍氣回擊將緊追而來藤蔓盡數斬斷,身形一側扶住李自成後背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斷掉的藤蔓手臂只在眨眼間又恢復如初,互裹的紅光散去,露出人首木身,冷冷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天星觀的魏辰長老,七星道人不在你們誰能攔我,天星觀關押我三百年今天就要你們拿命來償!”
身形一躍手掌血光匯聚,從自身爆射數以萬計的藤蔓向四面八方飛射,向著周身包圍的修士士兵而去。
一些修為低的弟子和護衛當場殞命,青羽雨彤等人則是劍式揮舞手中術法加持不斷地揮斬攻來的藤蔓。
看著眾人被藤蔓牽至無法抽身,藤妖哈哈大笑:“無知鼠輩,還不放棄抵抗,乖乖地成為我的養料。”
話音未落,只覺呼吸難受,低頭一看一把紫雷長劍從後背直接貫穿了前胸。艱難回頭,發現身後之人竟是天星觀的二長老魏辰。
“你是...什麼時候...”
魏辰沉默不語,一劍抽出,“藤妖內丹被緊緊地抓在手裡,藤妖身子一軟墜落了下去。
看著魏辰手中的妖丹眾人欣喜萬分,終於將這妖物解決了。卻不想藤妖沾地一瞬,一聲“嘭”的巨響,震得眾人不知所措。
天府城四處地裂山崩,參天荊藤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直上雲霄,百丈之高的藤蔓身軀在城中形成,一掌拍下便毀掉數百間房舍。四面八方不斷地有生氣向它匯聚。
“不好,他在吸食那些昏迷者的生氣。”魏辰大驚道。接著說道:“各位長老組織弟子速速結陣”
“是”
“李副將,你帶著白虎營和聯防營的人疏散城裡的百姓,這裡交給我。”
“是!”
“魏長老。”
青羽和雨彤飛了過來,魏辰打量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指著下方:“藤妖雖強但也有其弱點,胸前中心閃爍的紅光便是弱點。”
“嗯”青羽和雨彤相視一眼便朝著下方飛去。
“展哥哥,爹,你們沒事吧?!”
拔地而起荊藤將回春堂頂毀了大半,手疾眼快的展天將張右景和張宇推開躲過了落下房梁,自己卻因為躲閃不及被石塊擦下一塊肉皮,右手瞬間被鮮血浸染。
一聲“噝”的清脆之聲,只見子芩將自己上衣撕下一溜,快速地在散亂的地上撿起一瓶藥,敷上藥快速將傷口包紮,這熟練度讓展天看得出神。
“展哥哥?”
展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著天上的青羽和雨彤片刻,轉身說道:“子芩,你和張叔還有大師兄先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去去就回。
接著一個健步踏出騎上門口的馬朝北門奔去。
“展哥哥你要去哪?”看著他飛奔的背影,憂心的喊著。
見他背影消失,回頭問著張右景:“爹,展哥哥這是要去哪?”
張右景安問道:“不用擔心,你展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一邊說著一邊擔憂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