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屬部裡。
將軍坐在上位,仁謙在左手邊,宋齊雲在右手邊。
糙鬍子在仁謙下面一個,韋秋在宋齊雲下面一個。
“額,仁副將,經過這一個月打探,這西番共幾個據點啊?”將軍喉嚨有些發緊。
“外圍五個,中場一個主據點。”仁謙淡然回答。
“那...那敵方兵力如何,外圍據點的巡邏兵力又如何?”將軍眼光希冀。
“兵力很強悍,外圍據點巡查兵力很少,一共加起來40人。”
宋齊雲眨巴著眼睛。
“那好,以咱們現在的兵力能夠把他們的外圍拿掉,不知副將可有意?”將軍試探著仁謙。
“外圍的據點我跟宋齊雲已經收拾了,我們綁的那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勞煩將軍費心了。”仁謙右手按在左臂上輕輕按揉著。
“這倒是簡單,你們應該有傷在身,快些回去養著吧。”將軍注意到仁謙的小動作。
“謝將軍。”
宋齊雲扶著仁謙去了一趟軍醫屬。
“副將這傷要好好靜養才是。”女醫輕輕的給仁謙的腹部上藥。
“好。”紗布擦在傷口上酥酥麻麻的。
“這藥一天一換,副將每日空閒了過來就是。”女醫收拾著自已的藥箱。
“好。”
女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端出來一碗湯藥“這是內服的,一日三次,副將每日用過飯之後我會送到跟前。”
“多謝。”仁謙端起藥碗幹了。
苦澀在嘴裡滿開,愈發愈烈。
在沒吐出來之前仁謙出了軍醫屬。
那蠻子首領是個硬骨頭,審訊了三天才透露訊息。
“那個蠻子說他是一個小支部下的領隊,沒有去過王帳,但是他聽說王帳在雪山之下。”
四人圍坐在沙盤前。
“他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過他應該還少說了些,我可以去審審。”仁謙若有所思的說。
“自然可以。”將軍帶著仁謙去了關押蠻子的地方。
刑具很新,像是新做的。
“這些是剛打出來的?”仁謙拿起一個烙鐵。
“對,之前我們從不審訊,都是直接殺了。”將軍拿起一旁的狼牙棒。
“副將挑自已順手的就行。”
“不必。”仁謙眼神溜了一圈新刑具還是決定用自已的刀。
仁謙看著面前的蠻子,頭髮都被血水沾的打綹了。
“說說西番內部是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夜之間減了那麼多兵力。”
蠻子失神的看著前面,嘴都不張。
“很好。”仁謙學著蠻子的動作,在他身上割下一片肉。
用刀送到蠻子嘴裡。
蠻子張大眼睛,淚水沖刷著他臉上的血汙。
蠻子嘴唇發抖,還是沒說吐一個字。
仁謙又割下一片肉,塞到蠻子嘴裡。
蠻子終於忍不住了,一陣嘔吐,吐出了屬於自已的那部分。
“西番部落紛爭開始了。”蠻子顫抖的看著仁謙。
仁謙眼睛微微彎起“哦?西番一共有幾個部落?”
“西番一共九個大部落,剩下又分成了二十七個小支部。”蠻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仁謙手裡的刀。
“九大部落一共有多少人?兵力主要部署在什麼地方?”
蠻子又哭了,這些問題他答不上來“我只是一個小支部的領隊,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
“是嗎?那你們最近的支部在什麼地方?”仁謙用刀在蠻子身上的傷口處比了比。
蠻子渾身一顫“最近的支部就在....就在....”
蠻子嗚咽著“就在營帳以北三十里處。”
仁謙收起刀,滿意的走了。
仁謙坐在戰屬部盤算著“將軍,咱們現在共計多少兵力?”
“現在邊城有七千餘人,除開傷兵一共六千零三個。”將軍如實回答。
“我只需要一千人,拿下支部,不成問題。”
“但.....”將軍遲疑了,雖然仁謙是很強,但是手下的兵只是普普通通的戰士,一旦折損都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如今西番內鬥,支部的兵力應該都匯聚在九大部落營帳裡,這一仗算穩當的。”仁謙看出將軍的顧慮,耐心解釋。
“這件事我還要再考慮考慮。”韓烈駿不敢拿將士們的性命做賭注。
“好。”仁謙覺得自已是有些激進,又在想著其他法子。
“或許我們可以向皇帝要兵。”仁謙靈光一閃。
“其他地方的兵都很散漫,叫過來就是讓他們去送死。”將軍反駁道“況且我們遞上去,還不一定會理會。”
“有其他法子啊,韋隊長!”仁謙朝著門外大喊。
韋秋試探的退了兩步。
“別走啊,韋隊。來都來了就進來坐坐嘛。”仁謙接著喊。
韋秋猶豫一息,坐在了仁謙的對面。
“勞煩韋隊傳個信?幫我借兩千精兵。”仁謙獅子大開口。
“不是一千嗎?”韋秋不太滿意的看著仁謙。
“我只需要一千,但邊城不一樣啊。邊城需要的可就多了。”仁謙理所應當的解釋道。
“行吧,我試試。”韋秋走了,去傳信。
“什麼?韋秋是皇帝的眼線?”將軍一臉不解。
“對啊,除了他這個軍營裡應該沒人會像我一樣直呼皇帝吧。”
“他從來沒跟我們說過這些。”韓烈駿眼神黯淡。
“他當然不會跟你們說了,不然他來邊城做什麼?”
一陣藥香飄入房內,仁謙急忙藏在門後。
女醫端著藥四處望了望“將軍,副將在何處?我剛剛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
韓烈駿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門板。
女醫上前把門板拉開“副將在這裡做什麼?是在躲我嗎?”
仁謙咳嗽兩聲“沒有啊,剛剛有個東西掉到門後了。”
女醫點頭“好吧,副將這是今日的藥。”
一碗黑水出現在眼前“你放在桌上吧,我一會兒就喝。”
“副將,這個碗我現在就要收走,您現在喝吧。”女醫又往前送。
濃郁的藥味直擊仁謙的大腦,奈何被堵住沒辦法逃走。
仁謙捏著鼻子猛灌,喝完就跑出去吐了。
“呀!副將,你這是做什麼,我熬了三個小時呢。”女醫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
仁謙一邊吐一邊擺手,終於能緩一口氣“我不喝了。”
女醫拿著碗臉上還有些遺憾的走了。
旁邊遞上一張手帕,抬眼看去是韋秋。
“這是怎麼了?”濃烈的藥味充斥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