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五章 屠戶女

仁謙三步並兩步,一腳將轎伕踢開。

拔出釘在杆上的刀“宰相大人,可有什麼遺言?”

其實仁謙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氣力也虛浮。

“上趕著送死。”

宰相終於捨得從轎子裡下來了。

“還害得我去遲了,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宰相咬著牙說完,一掌拍了過去。

仁謙也不躲,直迎了上去。

手上的刀穿透宰相胸膛的同時,仁謙被震了出去。

仁謙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宰相捂著胸口扶住轎子“好小子,我還真小瞧了你。”

仁謙已經爬不起來了,只能虛合著眼睛看著宰相往這邊走。

宰相停在仁謙面前,腳踩著仁謙的頭。

“你要是聽話些,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宰相身後突然出現一根長長的棒子,一聲響。

宰相倒地,打暈宰相的居然是轎伕。

轎伕像是很害怕,不知所措的丟了棍子,四下逃散開。

仁謙摸到刀,一刀砍了下去。

用刀做支撐,回到巷子裡,把揹簍提上。

沒走兩步,街上就有齊齊的重步傳來,然後就是封鎖周邊的聲音。

“尋找可疑的蹤跡,應該還沒走遠。”

仁謙拐進另一條巷子,靠在牆上,背上的疼痛讓仁謙頭腦清醒。

仁謙拿起葫蘆放在懷裡,把披風穿上,扶著牆接著往前走。

腳步聲就在周圍不遠,敲門聲此起彼伏。

最近的就在一牆之隔的院子裡。

‘手都砍麻了,又來。’仁謙在心裡默唸。

‘吱呀’

身側的門開了。

女子一看門前站了一個全身是血人,險些驚叫出聲。

仁謙靠在牆上,將滿是血汙的食指抵在唇前。

女子一邊嘀咕一邊把門關上“路邊的男人不能撿,路邊的男人不能撿。”

門還沒關上就聽到倒地的聲音。

女子快速關上門,猶豫一會兒,還是將門開啟。

把仁謙拖進了地窖裡。

正準備出來把仁謙的揹簍也拿進去。

一開門,幾個巡邏官兵站在門口。

“這個是你的?”

女子假裝往揹簍裡面望“不是,我家沒有這種揹簍。”

官兵瞧見地上有一道血痕,一把把女子推開。

闖進屋裡大肆搜刮。

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全都翻了個遍。

翻完官兵集結在院子裡相互搖頭。

有一個眼尖的瞧見水缸下壓了一個板子。

“是地窖。”

地窖裡黑黢黢的,官兵把女子壓到地窖入口。

“這是什麼地方?”

“回官爺,小女子家從屠戶,這是平時儲藏的地方。”

官兵找來火把,讓女子在前面帶頭。

下到地窖確實全是白花花的動物屍體。

仁謙就被藏在放豬下面的木柵欄裡。

官兵認真觀察著女子的神情。

隨著那人離放豬的地方越來越近,那人不放心朝死豬砍了一刀。

又瞥見下邊還有,往裡捅了捅。

小兵覺得沒過癮,又使勁往裡面捅。

沒見血也沒有其他聲音小兵才收手離開。

女子給臨走的官兵塞了點銀錢,以示心意。

官兵顛了顛,十分滿意。

拿上仁謙的揹簍就回去覆命了。

女子轉身看到院子裡一片狼藉,扶額“果然不能隨便撿男人。”

確定官兵離開後,女子提著燈來到地窖。

還沒開啟,腳下踏上了一片溼潤。

低頭一看,從死豬堆裡流出來的。

女子臉色一變,趕忙把仁謙刨出來。

血從大腿蔓延開來。

女子扯下自已的髮帶死死勒住上端。

又上去把亂的不能再亂的屋子翻了翻,找到傷藥抖了上去。

女子探了一下仁謙的呼吸,十分微弱。

“我真是攤上了,就不該心軟的。”

女子心一橫,在亂堆裡找出一把宰豬刀,狠狠往手臂上一劃。

奪門跑去街上醫館,多拿了幾副藥。

剛出醫館就碰到官兵“你今日卯時在什麼地方?”

“在家。”

官兵看了看她手臂上綁的繃帶“有人為你作證?”

女子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例行搜查,勞煩帶路。”

女子的心被狠狠掐住。

完了,把自已搭進去了。

女子磨磨蹭蹭的站在大門前。

官兵粗魯的一把推開門。

院子裡站著一個男人。

聽到動靜,男人回過頭,在人群中鎖定了女子。

“夫人,為夫就走了三日,何必鬧這麼大脾氣呢?”男人語氣無奈。

女子自然知道這是救星,急忙上前傍住。

“你還說!我一個人宰豬,那麼多我怎麼宰得過來。”女子挽著男人的手開始撒嬌。

“怎麼還受傷了?傷口深不深?都怪我,路上耽擱了一陣兒,我這就帶你去醫館。”男人捧著女子受傷的手就往外走。

“慢著!例行搜查。”

男人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刀“你自已進去查吧,我要帶夫人去看傷。”

得到答案,官兵一擁而進。

女子緊張的捏著男人的手。

男人看了看身後的巷子,沒人跟上來。

“放心,人我已經搬走了。”

女子撥出一口氣。

“我叫柯玉,多謝你照顧我家夫人。”

女子眼裡閃過遺憾“沒事兒,積德行善。”

“恩人叫什麼?若有機會幫忙,柯玉定萬死不辭。”

女子羽睫閃了閃“不用了。”

說完女子把藥塞給柯玉,獨自一人去了醫館。

柯玉跟在女子身後,提前將女人的藥錢付了。

“既然姑娘不需要我幫忙,這些錢收下吧。”

柯玉將滿滿一個荷包遞給女子。

見女子不願收,柯玉直接塞進女子手裡,轉頭就跑。

七百米外,荒草頑強的從青石磚邊緣探出。

大門外掛滿了白燈籠,院子裡的雜草都齊人高了。

仁謙的傷勢比宋齊雲想象的還要重。

雖然血止住了,但身上幾個大窟窿很深,外加上之前在刑部受的傷。

要不是摸到仁謙還有脈動,宋齊雲都以為仁謙死了。

只能祈求柯玉早些回來了。

宋齊雲邊摸著脈,邊聽院子裡的動靜。

好在沒等多久,院子裡響起了輕微的開門聲。

柯玉急忙跑到仁謙身旁蹲下。

“宋兄,勞煩你再打些水放在門口。”

宋齊雲也不拖沓,他可不想仁謙在這個時候死。

宋齊雲把水放在門口,敲了敲。

柯玉將水拿進屋子,輕輕將仁謙的衣服拉下,葫蘆一骨碌滾了老遠。

等到葫蘆停下,柯玉才開始清理仁謙身上的血瘀。

處理完身前的傷,身後還有刀傷,柯玉不得已喊了宋齊雲。

宋齊雲一進來看到柯玉將披風蓋在身前。

“蓋啥啊?不都是男的嗎?”說著就要去扯披風。

“你還不知道?”柯玉抬眼望著宋齊雲。

“知道啥?”宋齊雲接過柯玉遞來的藥。

柯玉默了默“等她醒了,讓她告訴你吧。”死死的捂好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