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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再解心結化憂思

雖然路誌銘哄了顧紹雪很久,這一晚她還是睡不踏實,驚醒了好幾次。過了20號的24點,路誌銘握著顧紹雪的盈盈細腰要了她好幾次,他帶著她解鎖了幾種新的姿勢,動作和力度他都加了幾分狠勁,直到他抱著顧紹雪去洗澡,她在浴缸裡睡著,他才放過她。

情慾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他是想讓她累極了,好好睡一覺。

路誌銘私下裡問過老中醫,醫生說顧紹雪內分泌失調是因為她長期憂思,鬱結於心導致的,看情況像是有四五年了,一定要讓她保持心情愉快,不然以後還會影響到受孕。他又打電話到美國那邊,回覆說那個藥物的很多副作用都尚不明確,所以很難判斷那個藥物是否影響到她的內分泌。

在過去的半個月裡,路誌銘在忙碌的間隙,每每想起此事,他就心痛不已。只嘆往事不可追,悔和恨都改變不了什麼。

自那晚兩人歡好以後,顧紹雪恢復了以前裸睡的習慣,此時路誌銘的胸膛緊貼著顧紹雪溫軟光潔的後背,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別怕,我在。

蘇鈺從顧家回來洗了澡就繼續忙手裡的活,設計夏季新品。蘇氏內部有著國內外一流的珠寶設計師,但蘇鈺生來就有設計的天賦,沒事就跟著自家的設計師學習,品牌裡的很多單品他都有參與設計,唯一一次獨立設計是當初送給顧紹雪的那款項鍊,顧紹雪跟他說過她不會戴,而且她對那段往事也沒了記憶。

好像一切都是天意,那時候愛上顧紹雪他就覺得是大夢一場,後來就真的是大夢一場,萬境成空。包括他一直留著的那張照片也都是夾在書架上的那本《紅樓夢》裡。

他畫的很認真,並沒察覺到身後有人已經看了一會兒了。

顧紹旭環臂到他脖頸,“趕緊休息吧,明天太陽又不是不出來了”。

蘇鈺拿筆的手滯了一下,用另一隻手握住顧紹旭的手,“靈感這東西不是時時都有的”。

顧紹旭看著圖紙上的一款項鍊,撇撇嘴,“你畫的好醜”。

蘇鈺手上沒停,“等實物出來,我讓你第一個戴,醜也得戴”。

顧紹旭心下開心,嘴上卻道,“你以前沒少用這話哄女孩子開心吧?”

蘇鈺笑說,“還是你瞭解我”。

顧紹旭切了一聲,找來一個凳子坐在蘇鈺旁邊,把頭偏在他左肩上,“下次做釀三寶的時候,我應該再放多點鹽,齁死你”。

蘇鈺臉上的笑意未減,“你就不是做菜的料”。

頓了一下又道,“以後也別給我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了,我自己來,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開心”。

顧紹旭挺起身,“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不開心啊”。

蘇鈺側過臉,跟顧紹旭四目相對,顧紹旭看到他眸子裡有些許疲憊,還有點嚴肅,“你手上被油燙了幾個黑點子,我不開心”。

顧紹旭把手從蘇鈺的手裡撤出來,微微垂眸,“你對我好了那麼多年,我想為你做點事”。

蘇鈺沉默了一會兒,把顧紹旭拉進懷裡,輕撫她的頭髮,“你每天開開心心的,欺負欺負我就是為我做事了。去睡吧,明天我帶你去賽車”。

“我不去,你什麼時候睡,我也什麼時候睡”,顧紹旭撒嬌道。

這才是顧紹旭嘛,蘇鈺勾起唇,“好好好,我現在睡”。

蘇鈺和顧紹旭的訂婚儀式舉行的很低調,訂婚三天後媒體那邊才得到訊息。顧以峰用慣常的峻肅語氣對他說,如果你對阿旭不好,我隨時都會讓你們解除婚約。蘇鈺接了這個軍令狀。

俞靜姝擔心她這個被她寵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兒子單獨搬出來會不適應,就說讓老宅的阿姨過來照顧他們的起居。蘇鈺沒讓。

因為他和顧紹旭現在是一個睡二樓,一個睡三樓。

於蘇鈺而言,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唯一變化的就是他肩上多了一個責任。

他有一個家了。

第二天他們沒有去賽車,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蘇鈺接到了路誌銘的電話。

蘇鈺帶著起床氣,咒罵著接起,“艹,你是不是有病”。

路誌銘不緊不慢道,“明天週末,一起去你那個私人游泳館游泳吧”。

“不去”。

“你去不去?”

“去去去”。

蘇鈺把電話撂了。

秉著人越多越熱鬧的宗旨,路誌銘還叫了衝鋒和連隊,衝鋒本是被林子檸約出去吃飯的,吃過飯,他就帶著她來了游泳館。

到游泳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眾人都去換泳衣的時候,衝鋒找了個躺椅,叫侍應生給他端來了水果和飲品,自顧吃喝起來。

蘇鈺第一個換好走出來,狐疑著問衝鋒,“你幹嘛,來例假不能遊?”

衝鋒不急也不惱,拿一顆葡萄放嘴裡,“對啊”。

蘇鈺乾笑兩聲,轉身離開,見人就說,衝鋒他來例假了,碰不得水。惹得一個笑聲接著一個笑聲的直往衝鋒的耳朵裡鑽,湛藍色的水波紋在衝鋒面無表情的臉上光影交錯,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林子檸遠遠的望著衝鋒,沒有過去問他為什麼不遊,她知道他不怎麼喜歡她,願意跟她出來都是因為家裡逼的緊。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是說著話說著話,他就跑神了。約會那麼多次,別說親吻了,連牽手都沒有,他永遠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這世上就沒有讓他能開心的事。很多次她都想放棄了,但她覺得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她主動放棄,她就偏不讓他如意。

一半賭氣一半不甘心。

顧紹雪正在泳池裡給路誌銘展示她的仰蝶泳,她穿了一套比較保守的淡藍色速幹運動泳衣,在水裡靈活的擺動著腰肢,像美人魚,又像一頭藍鯨,溫柔中帶著霸氣,絲滑又美麗,路誌銘並不會這種游泳姿勢,歎為觀止,拿出手機錄了好多個影片。

林子檸也欣賞了一會兒這場由顧紹雪帶來的視覺盛宴,還說讓顧紹雪做她師傅,顧紹雪很樂意。見顧紹雪玩的開心了,路誌銘去了一邊跟連隊一起遊了幾圈便去了休息區聊天。

蘇鈺和顧紹旭在玩非常幼稚的遊戲:在水下憋氣。誰輸了就要站在臺上,被贏得人一腳踹下泳池。這倆人也是一個踹的比一個狠,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兩個身披浴袍的人繞著泳池周圍跑,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顧紹旭的咒罵聲和蘇鈺的嘲笑聲。

“這倆人,走到哪都是互掐”,連隊輕輕晃動著香檳杯,笑著說。

路誌銘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衝鋒,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又看向認真教林子檸仰蝶泳姿勢的顧紹雪,往嘴裡送了一口酒。

連隊又恢復了眼裡的淡漠,對沖鋒道,“既然帶人家出來了,就別老是擺一張臭臉,喜不喜歡的,給人家留點面子,到底是個女孩子”。

衝鋒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拉扯出一句混不吝的話,“你想憐香惜玉,給你了”。

陽光從游泳館頂部鏤空的部分溜進來,跟連隊手裡琥珀色的香檳撞了個滿懷,在連隊臉上映出一片斑駁陸離,他斜睨著衝鋒,邪魅一笑,“有本事你就說大聲點,讓她聽見,然後陪我去跪祠堂”。

衝鋒用舌尖頂了下後槽牙,“等你跪完祠堂,就輪到你了,媽已經在給你找了”。

連隊滿不在乎道,“找就找嘍”。說著又看向一個無意義的方向,“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能像阿銘這樣,遇上人對,時間對,脾氣秉性對,門當又戶對的愛人的機率,那真是少之又少。所以你還是少折騰了,踏實過日子,人這輩子就那麼回事,不會讓你什麼都得到的”。

路誌銘在心裡反覆念著‘不會讓你什麼都得到的’這句話,用手虛擋了下已經轉到他這個位置的光照,是啊,不會讓你什麼都得到的,至少,他和顧紹雪的某些快樂回憶他已經沒有可能再和她一起擁有了。

後來大傢伙都在躺椅上休息,顧紹旭提議說玩遊戲,顧紹雪馬上說,“我有一個好遊戲”。

顧紹旭警惕道,“不玩行酒令,也不玩飛花令”,她還記得上次玩行酒令時蘇鈺做了顯眼包的場景。

顧紹雪抿唇一笑,咕嚕著眼珠子,道,“我來講冷笑話,誰笑誰下水”。

“那你要是笑了呢?”顧紹旭壞壞一笑,她知道顧紹雪講冷笑話都是她自己笑個不停。

路誌銘在一旁解圍道,“她說的是我們誰笑了誰下水,你怎麼聽不懂規則”。

連隊饒有興致的說,“我倒是想聽聽你這笑話有多冷”。

顧紹旭抓了一條浴袍扔到連隊身上,“你身上穿那一條不夠暖,等會兒她講的時候你再蓋一條”。

顧紹雪走到怏怏不樂的衝鋒身邊,“二哥,你來做裁判”。

衝鋒臉色稍霽,淡淡道,“好”。

蘇鈺插嘴道,“小雪,裁判要是笑了,下水不?”

顧紹旭看熱鬧不嫌事大,“剛阿銘不是說了,除了講笑話的人,其餘的人都要算上”。

衝鋒冷睇了顧紹旭一眼,“我也沒說把我除掉啊”。

路誌銘給顧紹雪遞了個眼色,顧紹雪會意,清了清嗓子,開始講:

說,一隻青蛙,哈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都莫名其妙顧紹雪這個笑時,林子檸沒繃住,笑了,大家又都莫名其妙的看向林子檸,顧紹旭不解道,“你不是吧,她說什麼了呀,你就笑”。

不等衝鋒開口,林子檸撲通一聲就下了水。

顧紹雪接著講,“說,一隻青蛙,親了兔子一口,撒腿就跑,哈哈哈哈哈,然後,哈哈哈哈哈,然後兔子緊追,哈哈哈哈“。

蘇鈺勾了勾唇角,剛想說什麼,衝鋒道,“阿鈺,下水”。

蘇鈺搖搖頭,笑著看向顧紹雪,“下水可以,不過我想問下,你講笑話的,我們都沒笑,你笑什麼?”

顧紹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

路誌銘乾咳一聲,喝了一口酒把想笑的氣息壓下去,說,“她多講幾次,你們就會免疫了”。

顧紹旭一腳把蘇鈺踹到水裡,“你真是遊戲黑洞”。轉頭陰惻惻的看著顧紹雪,“要是最後我沒笑,你給我下水”。

顧紹雪邊笑邊點頭,繼續講,“青蛙情急之下跳進池塘,不久,哈哈哈,一隻癩蛤蟆爬了出來,兔子大笑,過敏了吧,哈哈哈”。

“什麼意思?”衝鋒問一直繃著的路誌銘。

路誌銘忍笑解釋,“兔子有毛,過敏就會長疙瘩唄”。

話音剛落,路誌銘,衝鋒和連隊就笑了起來。

衝鋒是真的笑了,路誌銘和連隊則是配合的笑。

剛好林子檸遊了一圈過來,看到衝鋒臉上的笑,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他會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