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樓，總裁辦公室。

肖徹一關上房門，就把章小暖抵在了牆上。

“你還真是會招蜂引蝶，到底要勾多少個男人才夠啊？”

“你說什麼？——誰勾男人！”

章小暖的聲調立時提高了八度。

見她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肖徹忽然又笑了，柔聲說：

“暖暖這麼好，又有誰會不喜歡呢？以前那麼多男生喜歡你，我都快被氣死了。”

“少拿你的事往我身上賴！”章小暖翻了個白眼。

“有受傷嗎？要不要看醫生？”肖徹笑著問。

章小暖搖了搖頭，神情沮喪。身上沒傷，心上有。

“去洗洗吧。”

肖徹推她去休息室，她扭著身子躲開了。

“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你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快去！”

肖徹攔腰一夾，單手就把她抱了起來，在抗拒中把人裹挾進了休息室。

他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自已的白襯衫，扔給她說：

“先穿我的。我讓人去給你買新衣服。”

“誰要你的臭衣服！”

章小暖臭著臉又把襯衣給扔了回來。

肖徹挑眉，一臉壞笑：

“那你是喜歡裸著？”

他一抬手又把衣服扔回給她，

“在這兒不合適！快去洗，都臭了。又不是沒穿過我的衣服，矯情什麼！”

肖徹轉身出去，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章小暖摸了一把自已粘膩板結的頭髮，猶豫了兩秒，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熱水沖走了身上濃重的咖啡味，水汽氤氳的浴室裡，散發著熟悉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章小暖一陣恍惚，彷彿這裡不是他的辦公室，而是那個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洗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才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鬆垮的套著肖徹的白襯衫。襯衫剛好遮到她大腿根，露出兩條光潔細嫩的腿。袖子太長，挽了兩圈。她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一邊低頭拉開組合櫃找吹風機。

“在第二個抽屜。”

章小暖嚇了一跳，轉頭看到肖徹穿著鞋大咧咧的躺在床上。他跳下床走向她，拉開抽屜取出吹風機，幫她插好電源。

“我幫你吹？”

“不用，我自已來。”

章小暖接過吹風機，不自然的向下扯了扯襯衣下襬，低著頭，像是在等肖徹離開。

“害羞什麼？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親也親過無數遍了。”

“你怎麼進來了？”章小暖的聲音透著冷淡和疏離。

“給你送衣服。順便看看你暈倒了沒——洗個澡花那麼長時間。”

肖徹小聲抱怨了一句，指著床上的紙袋問，

“要我幫你穿嗎？”

“不用！”

章小暖驚的身子一縮，後退了半步。肖徹失落的笑了笑，她不粘人了，好像也不怎麼需要他。

“那我在外面等你。”

“謝謝。”

章小暖利落的吹好頭髮，換了衣服，收拾完浴室，找了個清潔袋裝好要帶走的髒衣服。推門出去，一抬眼看到肖徹躺在辦公椅裡，手上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她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見她出來，肖徹起身掐滅了煙，略顯尷尬的笑說：

“我已經戒了……就是偶爾……”

煩悶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抽上一根。他心裡難過，為她身上的傷。親眼看到比聽到讓人心痛的多。

“謝謝你借我浴室。”

章小暖語氣平淡，彷彿肖徹吸不吸菸和她沒什麼關係，也不該她來過問，

“我要給你多少錢？”

“什麼？”

“買衣服的錢。”

肖徹認真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

“三千四百八。”

“你確定？”

章小暖微微皺眉，她現在是窮了，不是傻了。

“當然確定。我對數字過目不忘。”

肖徹語氣肯定——手機簡訊提示共消費了33480，數字他記得都對。

“我轉給你。”

章小暖不想理他，直接開啟手機準備轉賬。

“何必算的這麼清楚，你還請我吃過飯呢。”

肖徹握著手機磨嘰，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章小暖一把拽過他的手機，習慣性輸密碼，螢幕解開了。她愣了一下，被自已下意識的動作嚇到。舔了舔嘴唇，她點開收款介面，轉了3480塊給肖徹，將手機遞還給他。

“你自已算的賬，我不欠你啊。飯我只當餵狗了，你也不欠我。”

“哦——那能加個好友嗎？”

肖徹沒接手機，笑嘻嘻的看著她，

“發簡訊太貴了。現在誰還用簡訊啊。”

他還在堅持每天給她發簡訊，雖然她從來不回。

“加一個唄？我保證不騷擾你……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個朋友吧……”

他露出無辜可憐的眼神，看起來像一隻委屈嗚咽的大狗垂著耳朵，就差“汪”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