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暖震驚地呆坐在沙發上，目光直愣愣的盯著他。他手中盛開的玫瑰花心裡，一枚小巧的貓眼石戒指在燈光下閃著金綠色柔光。

她半天沒有說話，肖徹不安的追問道：

“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聽“咚”一聲，章小暖身子一軟，竟然從皮沙發上滑坐到了地板上，膝蓋重重磕到了茶几角。

肖徹慌的扔下玫瑰，撲過去扶起她：

“暖暖，你怎麼了？”

他抱著呆若木雞的章小暖使勁搖晃。

“我嚇到你了是嗎？太快了是不是？你別怕，我不會逼你的，我不求婚了，我收回剛才的話——”

章小暖“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你要和我分手是不是？”

肖徹一頭霧水，六神無主起來：

“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會和你分手。我們為什麼要分手。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我分手，我不放你走。”

“那你為什麼突然說要結婚？你明明知道我還在上學。我都沒到結婚年齡。”

“我只是在向你求婚，又沒說現在立馬就結婚。”

肖徹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難道兩個人戀愛的進度不一致就要分手嗎？他的感情沒有那麼脆弱。相反，正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強烈到無法抑制，他才想早點表明心跡。

“暖暖，我只是等不及想帶你來看看我們的婚房。我馬上要畢業了，工作以後我總不能繼續在學校裡和你約會吧？總得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已的地方。”

他親了她一口，幫她擦掉眼淚。

“我們都一起求過姻緣拜過月老了，我以為你也想結婚，我以為你願意嫁給我……”

“我是願意嫁給你，可是這也太突然了，簡直就是驚嚇。”

肖徹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訂婚。我計劃好了，這兩年我會繼續留在國內遠端辦公，陪著你。你畢業後不是想去美國留學嗎？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出國。我們照舊認真談戀愛，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結婚，好不好？”

“真的嗎？你會一直陪著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故意逗她：

“不過，我可能要經常去國外出差，我不在的時候，暖暖不會芳心寂寞想找其他男生吧？”

“那肯定是會找的——”

“你敢！！”

肖徹假裝捏她的臉蛋教訓她，她早湊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兩人相視一笑。

肖徹回身撿起地上的紅玫瑰，找到滾落在地毯上的戒指，回到她身邊單膝跪下，繼續著剛才的儀式。

“暖暖，遇到你、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或許我是有點心急，但我是認真的、負責任的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她拼命點頭，眼中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肖徹托起她的左手，將戒指鄭重的戴在了她的中指上，抱住她，為她拭乾眼淚。

“我愛你，我的小囡囡。記得要好好學習，按時畢業，別讓我等太久。”

“嗯。我又沒打算讀博士。”

肖徹笑著點頭：

“想讀其實也可以的。”

屋內的情侶深情地擁吻在一起，窗外飄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伴著漆黑的夜色，向屋內的人提示著深夜的到來。滾進沙發裡的兩人忘情的纏綿，忘了時間，忘了一切。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一陣短促的鬧鈴聲。肖徹止住親吻，爬起身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關掉鬧鐘，對她說：

“九點半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拉她起身，整理好自已的襯衫，幫她拉好衣裙，撫平頭髮，牽她的手來到玄關，幫她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圍好圍巾。試了幾次，怎麼也拉不上她羽絨服的拉鍊。

他的手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只看得到她亮晶晶的眸子，粉嘟嘟的臉，鼻子只聞得到她身上甜絲絲的香味。他忍不住又低頭吻她，手又不自覺地從她寬鬆的毛衣衣襬下伸了進去。

“暖暖……我……”

他的聲音在顫抖，眼睛看著她，身體貼著她，什麼話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人的眉毛眼睛會說話，手和肢體會說話，就連呼吸和心跳也會說話，不僅比嘴裡吐出的話更動聽，而且從不說謊。

她紅了臉，低下了頭，任由他衝動的抱起她，轉身走向了另一扇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