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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劇變

結果張曦楓醒來還沒多長時間,就感覺到了濃重的睏意直撲而來,本來還在歡歡喜喜整理著一籮筐烤肉的他,臉色也是一變:“不好了,這東西對我的情蝕越來越嚴重了,非要逼著我看完走完阿茲爾的路是嗎。。。。”

但是無論張曦楓怎麼抵抗,終究敵不過吃飽喝足之後帶來的睡意,堅挺了不到半個小時,最後還是昏睡了過去。

“你知道你父親做恕瑞瑪的皇帝多久了嗎?”光明祭司長突然毫無預兆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父皇十九歲登基,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登基四十八年。”我雖然不知道光明祭司長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坦誠的回答道。

“是啊,你父皇十六歲參軍,十九歲便憑藉驍勇善戰和連戰連勝拿到了千夫長,隨後帶著一身榮光回國,先是發動自己的支持者和邊軍關係在皇都外設下埋伏,斬殺了當時正在巡邊回國的大皇子和三皇子,然後在皇都內刺殺了二皇子,在只剩下他和小皇子——也就是你皇叔的情況下,逼迫已經年邁體衰的老皇帝退位,年僅十九歲就一舉稱帝,雖然手段冷酷殘忍,宮廷政變更是讓大多數大臣貴族猝不及防,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在稱帝的大半時間裡,做的非常的不錯,雖然他並不擅長內政,但是邊軍制度在他的手中更加完善,也讓我恕瑞瑪越來越強大。”

“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皺著眉頭,雖然有些預感到光明祭司長想要說什麼,但是我還真不敢確認身為護國使者的他居然在策劃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知道最近五年來死在你父親手中的無辜大臣有多少嗎?他們的妻兒子女又有多少被一同處死嗎?”光明祭司長轉過身來,凝視著我的眼睛問道。

“父皇對於那夜事情始終心有餘悸,換做是我,沒準也會這麼做。”我撇開頭,有些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五年時間,四十餘位大臣貴族死在你父親的猜忌之中,二十餘人因為無意之間激怒你父皇落得滿門抄斬,他們的家屬和僕役通通問斬,你可知只因為你父皇覺得他們有問題,就處死了五千生命?!”光明祭祀長看我不願面對他,厲聲喝道:“你當真以為那麼多貴族大臣都想投靠你皇叔?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陛下砍下腦袋,才不得已投靠你皇叔的!”

“那老師希望我怎麼做?”我看光明祭司長是來真的了,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只能看著他的雙眼問道。

“你當真以為內瑟斯和雷克頓單純是為了幫你排除你皇叔這個潛在威脅才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城的嗎?”光明祭司長看著內瑟斯和雷克頓離開的方向問道。

“。。。。。他們是忠於恕瑞瑪皇室的,不同於您,老師,皇帝無權命令你,你也不參與皇室的戰鬥,但是飛昇者可以在皇帝的命令之下對抗任何企圖挑戰他權威的人。”我不傻,在光明祭祀長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但是現在飛昇者不在皇宮之內,就算是皇帝下召他們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

“是的,你已經長大了,這些事能想明白我很欣慰。”光明祭司長捋著自己的鬍子說道。

“可是就算光明祭司們所有人都不參與,我依然無法行此事,親衛軍的指揮權在父皇手中,而且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飛昇者保護在父皇周圍。”我皺了皺眉頭。

“親衛軍副首領已經密信傳於我,只要他的妹妹託麗斯能成為二皇妃,他願意扶持皇子殿下上位。”光明祭祀長淡淡的說道:“而親衛軍首領已經被皇帝陛下冷落許久,現在連直接指揮權都沒有。”

“這些傢伙還真是勢力啊。”我雖然對親衛軍副首領科格勒提出的條件不屑一顧,但是心中也未免膽寒,如果親衛軍都靠不住,那我做了皇帝還能依靠誰?難道只有身邊的澤拉斯才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嗎?

“你最近半年會晤的大臣貴族,已經有超過大半支援你成為新帝了,自從你父皇心境大變之後,每個人現在都是戰戰兢兢的走進議事廳,小心翼翼的做每一件事,你知道這五年來大臣貴族們過著怎樣的生活嗎?再這樣下去,恐怕只會有更多的大臣貴族會加入你皇叔的陣營,或者乾脆揭竿而起!反抗還能戰死,而留在議政廳只有可能被你父皇滿門問斬!”光明祭司長冷冷的說道。

“可,可這是大逆不道之事啊!”我的內心可沒強大到這種地步,讓我謀朝篡位我萬萬沒有想過,我才年僅十五歲,做皇帝這種事對我來說還太過虛無縹緲。

“我恕瑞瑪,沒有哪一任皇帝是自願退位給下一位的,只有更強的皇族才配統治這個龐大的帝國,無論是你父皇,還是歷代先帝,皆是逼迫上一任皇帝退位,而自己在最年盛時期統治恕瑞瑪的。”光明祭祀長對我說了這史書上不可能寫的秘密:“而且你當真以為你父皇沒給你做這個準備?他這幾年越來越殘忍的手段,就是在給你收買人心和做篡權的準備,若是你把握不住機會,只能證明你確實沒資格做這個皇帝!”

“這些傢伙還真是勢力啊。”我雖然對親衛軍副首領科格勒提出的條件不屑一顧,但是心中也未免膽寒,如果親衛軍都靠不住,那我做了皇帝還能依靠誰?難道只有身邊的澤拉斯才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嗎?

“我。。。。”我雖然自認頭腦聰慧,但是帝皇權數這之中的複雜程度遠遠不是我現在能看透的,經由光明祭祀長一說,我整個人瞬間呆住了,難道整個恕瑞瑪甚至包括我父皇在內都已經為我稱帝做好了準備,而只有我這個幌子還矇在鼓裡?!

“我效忠於太陽之神,效忠於恕瑞瑪,但是我並不愚忠於皇室,我也同樣愛護我恕瑞瑪的子民,若是你不是做皇帝的料,我甚至不介意讓你在學習魔法的時候出一點小意外,從此瘋瘋癲癲,不理人事。”光明祭祀長從頭到腳的打量著我,“但是這五年的時光,我確實看到了一個自信卻仁愛的君主一天天成長,若是你做恕瑞瑪的皇帝,我相信一定能給恕瑞瑪一個更強大的未來!”

“。。。。。假如有一天老師你發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皇帝,是否也會如今天這般,找另一個皇族血脈替代我?!”我靜靜的看著光明祭祀長。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光明祭祀長突然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威壓散掉,“我撐死活不過十年了,看不到你老眼昏花的那一天了。”

“這麼說來,光明祭祀神殿從創立之初就有監管皇族這一任務在?”我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原來坐落在皇宮邊的光明祭祀神殿不僅僅是一個皇帝手下的監管組織,更是皇帝頭上的一柄利劍!

“我靠,這皇族這麼勁爆?!!!”張曦楓在腦海中一臉問號,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但是在恕瑞瑪皇室甚至是諸多大臣、貴族的眼裡,這個概念並不存在,強者就應該取代弱者,如果強者不取代弱者,那反而證明了強者不是強者,而是懦夫。“不愧是古代人???”張曦楓的意識覺得自己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也不對,恕瑞瑪和我們地球的文化、風格走向不一樣,我們是靠著科技一點點成長的,但是他們是靠著魔法和信仰,雖然生活對比起我們飛機大炮來說,確實是落後了一些,但是文化、宗教和破壞力,比起我們的文明估計也相差不遠。”

“千年之前,你的祖先找到了太陽圓盤,利用太陽圓盤的力量,改造了當時已經滿目瘡痍的恕瑞瑪,將它化為了一片肥沃遼闊的土地,但是太陽之神並不青睞於所有皇族,所以才有了我們光明祭祀的存在。”光明祭祀長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我們是一群經過太陽之神挑選,只為了侍奉太陽之神而存在的人,我們依靠於皇室,但是卻也是太陽之神旨意的執行人,太陽之神給我們的指令便是確保恕瑞瑪的安寧和祥和,那我們就有資格挑選哪個皇室成員更加有資格成為太陽之神在符文大地的代行者,成為恕瑞瑪最驕傲最強大的存在!”

“那要是有一天,你們覺得自己會是恕瑞瑪最應該成為代行人的那個,我這個皇帝是不是就坐不住了?!”我冷聲看著身邊的光明祭司長,他此刻彷彿已經不是我的老師,而是放在我枕頭下的一把鋒利的尖刀。

“哈哈,問到這個問題,看來您確實長大了,也做好了成為皇帝的準備。”光明祭祀長欣慰的笑了起來:“關於這點,您放心,雖然我們和太陽之神更加親近,但是尋到圓盤的畢竟是恕瑞瑪皇族的先祖,而且在光明祭祀神殿成立之初,我們就有非常嚴格戒條和太陽戒印,任何企圖獲得官職、財富和權利的光明祭祀都會被瞬間燒成灰燼。”

光明祭祀長說完,輕輕的拉開自己寬鬆的白袍,而在他的胸口正中心,有著一個十分顯眼的紅色太陽標記,“每一代皇帝都會問到這個問題,但是皇子殿下你可以想想,這麼多年以來可否有任何一位光明祭祀長在朝任官?可否有任何一位光明祭祀富甲一方?這是我們成為光明祭祀的條件,如果嚮往榮華富貴,就不可能成為光明祭祀。”

“我懂了。”我的心中暗暗的鬆開一口氣,要是每天都有一堆人像是利劍一般圍在我周圍,我可受不了,現在這樣,最起碼保證了他們不會有任何背叛的想法。

“於是皇子殿下您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光明祭司長輕輕的捋著鬍子看著我問道。

“我說我沒做好準備你們接受嗎?”我無奈的嘆氣一聲,雖然我曾經在某一個夜晚自己胡思亂想過這個事情,但是當所有人都為我鋪好了道路,只等著我去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反而內心有些害怕。

“當然,如果您想做一個孝子,等著你父皇將皇位傳給你,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我恐怕那個時候您再登基,國內的情況恐怕不太樂觀。”光明祭祀長輕輕的嘆息了一下,“因為承受太重的打擊,你父皇現在已經嗜血成性了,任何哪怕只是觸怒他或是和其他國家有交流的大臣貴族,統統被他滿門斬首,再這樣下,內亂是必然的。”

“我懂了。”我的心中暗暗的鬆開一口氣,要是每天都有一堆人像是利劍一般圍在我周圍,我可受不了,現在這樣,最起碼保證了他們不會有任何背叛的想法。

“那也就是說我做不做的好準備,其實結局都是一樣的,我曾經在史書上看到過,恕瑞瑪的第十三代皇帝就是一夜大醉之後,第二天就從皇子被大臣貴族們抬到了皇位之上,我這個和他比起來還算好的對吧?畢竟你們還提前通知我了。”我也跟著嘆息了起來,恕瑞瑪的皇帝沒有任何一位是傳位給自己的子嗣的,這甚至可以說是皇族的一種詛咒,所以我內心其實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既然您答應了,明天無早朝,請您從正東門進議政廳,記得一定要穿上正裝,帶著您的法杖。”光明祭司長語重心長的說道:“明天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麼,請您統統無視,只管走您的就好。”

“我勒個去,不愧是彪悍的恕瑞瑪啊。。。。”張曦楓看著已經決定下來的阿茲爾,“謀權篡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三言兩語就可以了?”

“不過光明祭司長所屬的勢力,確實能夠幫助阿茲爾阻擋絕大多數的人。”張曦楓想起光明祭司們的職責,尤其是他們專屬的情報傳遞網路和暗殺部隊,真的除了皇帝親兵之外,其他人只要光明祭司不想讓你知道,最起碼在皇都這個地方,任何人得到訊息的時間都會最少推遲一天以上,而對於篡位這種事,一天。。。。什麼都結束了。

“而且老皇帝太過疑心,殺了太多人,民心。。也早就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