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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奇怪的夢

而不知道島上的倖存者營地已經發生了變化的張曦楓,此時正在夢境裡面劇烈的徘徊,因為過度的疲憊,加上有火堆的保護,他這一次睡的很沉很沉,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娛樂和過勞,他居然夢見了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十分喜歡的遊戲角色。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世人,儘管我出生在最偉大的恕瑞瑪帝國,但是我的出生除了我的母親,似乎在我的印象中,沒有任何人祝福我的出生。儘管我是最偉大的帝國之子,但是太陽的力量並沒有傾心於我,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沒有任何人看好我。

我叫阿澤爾,小名母親給我起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名字,叫做曦楓,每次聽到母后念這個名字,我都會覺得世界都在跟著晃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也沒打算深究此事。而作為恕瑞瑪帝國第三十一代君主的小兒子,我有六名兄長,每個人都天賦秉異,手腕、智慧、權利,早在我出生之前他們就已經將一切奪走,而我,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小皇子,甚至不會成為他們眼中的王權競爭者。

而我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灰心喪氣,相反,從我出生開始到現在,一轉眼的時間我已經八歲了,這中間的記憶我幾乎全都沒有,但是我似乎並沒對此有什麼想法,一切都好像很順理成章,儘管哥哥們視我為無物,皇父對我也不冷不熱,但是我卻對這種情況樂得自在。

早晨,天色剛剛矇矇亮,我就按時起床,雖然我自小體弱,但是在母親的諄諄教導下,我並沒有變成一個懶惰無能的人,相反,我愛上了看書,恕瑞瑪是整個符文大陸最強大的帝國,而它的中央圖書館自然也是大陸上藏書最多的,無論是符文學還是天象學,無論是草藥學還是人文學,每一樣都讓我心醉神往,而其中我最喜歡的便是恕瑞瑪飛昇者的故事。

恕瑞瑪是在遠古以來依靠太陽圓盤的不朽神力統治整個帝國的,也正因它的悠久歷史,恕瑞瑪曾經誕生過無數英雄豪傑,而其中最偉大的七位,更是在無數的祝福和仰望中依靠太陽圓盤的力量的成為了偉大的飛昇者。他們不僅因為太陽圓盤的祝福獲得永生,更因為太陽圓盤的力量獲得了常人所不能的能力,他們亦是帝國的守護者。

這也是恕瑞瑪帝國最強大的根基所在,但是我從小就好奇一件事情,在飛昇者傳記中,沒有任何一位我的先祖成為了飛昇者,所有七位飛昇者都是帝國的英雄。雖然它們很偉大,不是替帝國開疆擴土,就是為帝國斬殺了荒蠻野獸,維護一方和平,但是在我心裡,他們應該無法和統治帝國數百年的歷代恕瑞瑪先皇比較。畢竟皇宮中最大的除了父皇的覲見宮殿,就數先祖之墓最為恢弘,更有甚者為帝國的飛昇者之一的雷克頓就鎮守在此處,若非每年的祭祖之日,即使是皇子也無權進入先祖之墓。

“不能再想那麼多了,今天要是完不成天象學的閱讀,晚上母親考我的時候又要訓我了。”我吐了吐舌頭,加快了腳步,皇宮內部十分龐大,而我和母親又住在比較偏遠的宮殿,每天要跑去圖書館就要花費我一小時的時間,儘管如此,母親也不允許我使用任何代步工具,或許我這兩年生病的次數逐漸變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符文與天象的關係,不對不是這本,大天象指南,也不對,這本前天剛背完。”一年前我走到大圖書館還會氣喘吁吁,而現在,我只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開始閱讀了,而我正在找昨天晚上母親留下的課題——魔法與天象的關係,“奇怪,到底去哪了?明明昨天還在這。。。哎呦!”

專注於找書的我並沒有意識到身邊還有人,而和我撞到一起的人不僅又黑又瘦,而且手中抱著遠超過他承受範圍的書,結果我倆雙雙跌坐在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我揉了揉被厚厚的草藥學大全砸中的腦袋,看著在散落的書籍中鑽出的黝黑又無辜的臉,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小的不長眼,對不起!”這個手腕上打著明顯的奴隸標記的男孩只是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光鮮衣服,就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不停的磕著頭,甚至我都來不及阻止,就將額頭磕出了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憐。

“好了好了,我不是也沒說你什麼。”我連忙出言勸阻,可是這個固執的小男孩一點都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再這麼磕下去,我懷疑他會死在這裡,“咳咳,我以恕瑞瑪七皇子的名義,命令你停下你的動作!”

“真彆扭。”我心裡默唸了一句,這還是我第一次用皇子的名義命令誰,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您您您。。。。”小黑炭一臉驚恐的抬起頭看了看我,這次我看懂了他的動作,他準保是又要磕頭了。

“你要是再磕頭,我現在就叫圖書館外計程車兵斬了你!”氣急敗壞的我只得出言恐嚇,而這次小男孩確實被嚇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當然他的表現是正常的,在恕瑞瑪帝國,奴隸就是最最低賤的存在,甚至連平民都有權利不問理由處死奴隸,他們都是帝國榮耀下的可憐影子,是帝國擴張的戰利品。

“你叫什麼名字?”在皇宮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儘管他是一個奴隸,但是並不影響我對這個呆頭呆腦,像是小老鼠一般膽小的奴隸充滿了好奇。

“回稟皇子殿下,我是一名奴隸,我沒有名字。”儘管這個小奴隸已經被我嚇傻了,但是我的問題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不回答的,將腦袋貼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

“那你隸屬於誰?”我又問道。

“我隸屬於帝國中級煉藥師科目特,我是一名奴隸學徒。”這個小黑炭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你能被派來找書,證明你是識字的?”我看著地上散落著的藥品書籍,既然能拿到這麼多書,證明這個小黑炭不僅識字,而且記憶力十分不錯。

“是的,小的能識字。”黝黑小男孩顫顫巍巍的說道,從他出生到現在的九年時間裡,越是高貴的皇族對待奴隸越是兇狠,現在這個自稱皇子的人就算不是皇子,也絕對是一名高貴的貴族,不知道他想怎麼虐待自己。

“那我問你,你最喜歡的書籍是什麼?”我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問道。

“回皇子殿下的話,我最喜歡飛昇者傳記。”小奴隸顫聲說道。

“好!”我開心的拍了拍手,這是我第一次找到和我一樣喜歡飛昇者傳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同齡人,我長大後多半隻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領主,而且我也並不在意奴隸制度,“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曦楓的朋友了!不過沒有名字很麻煩,叫什麼比較好那?”

我環視四周,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名字,“那以後就叫你澤拉斯了!懂得分享之人,嗯嗯,我可真是個天才!”

“謝。。。。謝皇子殿下!”小黑炭看來並不敢相信我說的話,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這傢伙真是的,難道非要我把你拉起來才行?”我頭疼的看著還趴在地上的澤拉斯,搖了搖頭,“澤拉斯,我命令你,以後在只有我們兩人的場合,你必須以朋友的身份對我,否則我就將你問斬!”

“是!”澤拉斯似乎終於發現我說的是真的,緩緩的站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第一個朋友了!”我開心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什麼故事?”張曦楓皺了皺眉頭,看著被自己折騰的十分疲憊的芭芭拉,剛剛兩人就是一邊玩樂一邊聽芭芭拉講故事,其實這也不算是故事,而是隻有芭芭拉的族人代代相傳的故事。

“這就是教會隱藏起來的,數萬年前,眾神時代的真相。”芭芭拉雖然沒有流汗,但是累是真的累,沒想到張曦楓這個人族居然能折騰自己一天一夜,即使是她,也有些疲憊了,說沒有感覺,那是在騙張曦楓的,就是怕她起色心,沒想到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繼續,雖然你掌握的也不是真相,但是總歸有點意思,也能我瞭解很多事情。”張曦楓抬了抬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和澤拉斯相處的時間是愉快的,儘管我無法在任何公開場合和他玩耍甚至是說一句話,但是在內瑟斯的大圖書館內,我們卻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阿澤爾,在這裡和我說話,難道不會被大英雄“賢者”內瑟斯聽到嗎?”儘管我們已經一起玩耍了一個月了,但是澤拉斯還是時刻小心翼翼的,這點我倒是十分受不了。

“沒事的,你要知道他可是飛昇者,我們在圖書館的一切行動他都能知道,若是他對我們的交往有所不滿,恐怕早就告訴我父皇了,在我看來,飛昇者們並不在意奴隸或者其他身份,他們的壽命是無窮的,即使是最高貴的貴族他們也無需放在眼裡,甚至除了皇室任何人看到他們都必須行跪禮,那你說,貴族和奴隸在他眼裡又有什麼區分那?”我笑著說道,其實我沒告訴他的是,七位偉大的英雄中只有內瑟斯真正和我說過話,其他英雄比如“英勇先鋒”亞托克斯,“神射手”維魯斯這些其他偉大的飛昇者們,只有皇帝才知道他們的真正所在,而只有被尊稱為賢者的內瑟斯,是一位喜愛古今知識的人,對於喜歡讀書的我,他也很喜歡。

“那就好,一旦被發現,我的賤命不值一提,你恐怕真的會惹禍上身的。”澤拉斯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放下了肩膀。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會向父親諫言,讓你成為我的僕從,這樣每次我們來圖書館見面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我看著澤拉斯手中的一大堆書,也是輕輕的嘆息一聲,儘管我們擁有相同的愛好,但是見面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而澤拉斯優秀的智力和超出常人的記憶力,也不該是一名奴隸。

“那今天我就不陪你在這裡看書了,師傅那邊還要我去送書,回去的晚了他又要打我了。”澤拉斯對我報以歉意一笑,揮了揮手,小跑著消失在了圖書館。

“真可惜,我還想和他討論“收割之鐮”拉亞斯特的傳奇故事那。”我無奈的聳聳肩,繼續了我今天該讀的天象學,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賢者”內瑟斯就在大圖書館的頂層看著我們。

“這個小傢伙倒是確實討喜,若是有朝一日皇權戰爭開始,我會保他不受皇權戰爭的毒害。”內瑟斯合上書,眼中閃耀著智慧的火光,可惜他狗頭上的笑容實在是看起來太詭異了,“但是現在擔心的不該是這些,雷克頓受飛昇的負面影響越來越嚴重,我已經在圖書館搜尋了十年的時間,世間居然沒有任何辦法能解除甚至是緩和他日益狂暴的性格,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從大家心裡的英雄變成魔鬼。”

而在第一層讀書的我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我甚至無法感受到內瑟斯的存在,若是我知道他在這裡,我肯定要請教他好多問題,畢竟他可是恕瑞瑪帝國最博學的人。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月,終於這次父皇來到了我和母親的宮殿,我也趁機向父親要到了澤拉斯的主人權利,在他看來要個奴隸這種不值一提的事情都要詢問他,實在是一種無能之舉,甚至還狠狠的罵了我一頓,不過我倒是習慣了,反正父皇根本不喜歡我。

“今天的太陽圓盤也是如此輝煌,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流連忘返。”在澤拉斯正式成為我的僕從之後,我們終於不用在圖書館偷偷見面了,而原來只忙於各種雜務的澤拉斯被我拉著在皇宮中東逛西逛,反正恕瑞瑪的皇宮大的出奇,有的是地方供我們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