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我要離開皇宮一段時間,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李重元看著忙碌的阿七,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她。
“去哪?多久回來?”
“去趟伽楞山,找我師傅確認些事情。”
阿七聽說李重元要去伽愣山,眼睛裡的光瞬間就黯淡下來,整個人也變的沒了生氣。
“好的陛下,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
李重元看到阿七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異樣。
“幫我收拾下行李,帶幾樣換洗衣服。”
阿七並未回話,只是默默的忙碌著。過了一會兒遞給了李重元一個包裹。
李重元並未伸手。
“什麼意思?”
“給你的包裹,裡面是換洗衣服。”
“你幾時見過皇帝自己拿包裹的?”
“那我應該交給誰?”阿七愣愣的看著李重元。
“我不知道,你看著辦吧。”
說完李重元便向宮門外走去。
阿七趕忙跟在李重元身後,“陛下,這個包裹你要是不拿,我應該給誰呀?”
李重元根本不理,仍然自顧自的前行。
兩人一前一後奔著皇宮的大門走去。
此時的阿七焦急萬分,略帶哭音的說道:“陛下,你還是拿著吧。不然我可要馬上走出皇宮大門了。讓人看見可是死罪。”
“你就替朕拿著吧。”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出了宮門,來到了皇宮外面。
看著身後的皇宮,阿七有些不敢相信,整個人變的欣喜異常。
“陛下是說要帶我去伽愣山麼?”
“如果你不想去,我現在可以把你送回去。”
“想去,想去,當然想去。”
阿七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剛剛是誰滿臉的不開心,這會兒又喜笑顏開的?”
“人家是女孩子,當然可以了。誰讓你剛剛不告訴我要帶我去。”
“先隨我去趟聽春雨,讓李準給你準備些尋常的衣物,再僱架馬車。”
阿七甜甜的看了一眼李重元,她沒想到李重元會這麼細心。
“你是開始就打算帶著我去,還是後來看我不高興才臨時決定帶上我?”
“有什麼分別?”
“分別很大。”
阿七滿臉希冀的看著李重元,甚至有一點點的緊張。
“當然是…”
等來等去卻沒有了下文,這讓阿七有些氣惱。
“是什麼,你快說啊。”
一邊說阿七一邊想用手去拽李重元的衣角。
“一個宮女,對皇上這麼拉拉扯扯的不太合適吧?”
兩人同時抬頭,街邊不遠處,一個少女眼帶慍色的看著他們。
“她是誰?怎麼知道你是皇上?”阿七一臉不解的看著李重元。
李重元臉上神色尷尬無比。他以為施華年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要隨自己去伽愣山,還早早的在此相候。
走到近前,李重元對阿七說:“她是施華年,太后的外甥女。”
阿七立刻行了一禮,“施姑娘好。”
“陛下,我可從未聽說過你身邊竟然有個關係這麼好的宮女,長的還如此標緻。”施華年並未理會阿七的施禮,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重元。
李重元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與你也只不過才見過兩面而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我與陛下從小一起長大,所以私下裡會隨便一點。”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女孩已經過了一招。阿七稍稍佔了上風。
“施姑娘,你為何在此?”
李重元想趕快結束她們兩個之間的話題,便隨便問了施華年一個問題,沒想到卻惹火燒身。
“你難道忘了我曾經跟你說要跟你一起去伽愣山的麼?”
“原來陛下已經有人陪了,那奴婢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說完,阿七作勢欲走,被李重元伸手攔住。
“我以為施姑娘只是開玩笑的。”
李重元現在已經非常頭大。
“我怎麼敢跟皇上開玩笑?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是要誅九族的。”
施華年見阿七發脾氣,李重元那麼緊張,心中火氣上湧,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
李重元臉色一沉,“二位姑娘如果只是顧著發脾氣鬥嘴,恐怕我們就沒希望去伽愣山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沉默不語。
李重元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要想讓她們和諧相處,必要的手段還是要用的。
三個人各懷心事,很快就到了聽春雨。
李準從小就與李重元在一起,對於阿七天然有種親近感,所以不知不覺就與阿七交談的多了些。感覺遭受冷落的施華年另闢蹊徑,竟然對鐵孤煙的玄鐵重劍產生了興趣,不住的問東問西。
趁著沒人的空檔,李準偷偷的問李重元:“少爺,那位女孩也要跟著你去伽愣山麼?”
“是啊。沒辦法,非要跟著去。”
“少爺,這一路山高水遠,阿七與那位女子平素也不方便拋頭露面,您身邊總得有個為你們安排衣食住行的人,就讓我陪你們一起吧。”
李準說的很有道理。這麼多年,每逢出門,都是李準在安排。
“好,那本少爺就什麼都不管了,一切都由你來操持。”
說完,李重元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時候鐵孤煙推門走了進來。
“公子,上次你曾說過,要指導我的武功如今可不能再耍賴了。”
李重元輕聲笑道:“你現在的打扮就跟我們比較接近了。至於功夫麼,我倒是覺得你現在的鐵劍過於沉重,你的內功又沒有那麼深,這讓你在對敵的時候身法凝滯,反應過慢。對付跟你武力相當的人,可以憑藉重劍的優勢佔領上風,如果遇到比你強的,恐怕你會吃大虧。”
鐵孤煙若有所思的看著李重元,“公子的意思是讓我換輕一點的?”
李重元點了點頭,“你的重劍材質不錯,鍛造工藝一流。只是太過沉重。你可以再去找那人,讓他幫你去掉一些重量,然後重新鍛造一把。”
“這柄鐵劍是我師傅親自為我鍛造的。當年師傅在沙漠中昏迷,是我將他救到家中。後來看到我家中有顆隕石,便從中提煉出一塊隕鐵,為我打造了這柄重劍。”
“怪不得我見你的這柄重劍材質與尋常鐵劍大不相同,原來是隕鐵。你師傅叫什麼名字?如何失蹤的?”
“家師姓尹,諱秋水。五年前來到中原,至今音信全無。”
李重元將這個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並沒聽說過。可是看鐵孤煙的武功招式,還有鐵劍的鍛造手法,尹秋水不應該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
難道“尹秋水”只是一個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