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爺……老爺救救妾身。”
小妾單薄的身子被蘇芙蕾一下子給薅起來。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越不過眼前這座大山。
眼裡的驚恐清晰的從瞳孔中釋放出來。
一張白皙柔嫩的小臉,此時幾個巴掌印清晰的印在上面,臉腫脹的跟個饅頭似的。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喊求饒。
簡安成按了按眉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夫人,大清早的又鬧什麼?”
“府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還嫌不夠麻煩嗎?”
蘇芙蕾一把甩開小妾,火力全開,上去對著簡安成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我鬧?我怕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肥胖的小短手拍了拍簡安成那張保養得宜的臉,“老爺,你可別忘了,你有如今的地位,可和我母家脫不開干係。”
“再敢跟我大小聲,我一巴掌呼死你。”
說著從袖筒裡拿出一張畫像,拍在簡安成的臉上,“你不要臉,我和兒子們還要臉,看看你乾的好事。”
簡安成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一團黑色糊在他的臉上,但也讓他看清了畫像上那女人胸前的那顆紅痣。
是他最喜歡的小妾身上所擁有的。
兩人春風一度時,他最喜歡含著那顆小痣。
他迫不及待的拿開臉上的畫像,等看清畫像上畫的是什麼時,他的手抖成了帕金森。
“這……這……”簡安成氣的渾身發抖,“是誰,是誰?”
這人太瞭解他了,進他府上如入無人之境,連他小妾身上的特徵都能準確的描畫出來。
這般可怕之人……
卿沫表示很無辜,她是對著那小妾畫的,可沒看人連體運動的愛好。
簡安成只覺得脖頸處涼颼颼的。
還好,還好……
摸了摸還在脖子上的頭顱,他慶幸的鬆口氣。
但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怎會善罷甘休。
“來人,給我查。”
風間低頭垂眸道,“是。”
轉身消失在原地。
只是在門外的轉角處,看了眼房間的方向,眼底明明滅滅。
這裡的精彩,卿沫不知道,但也能想象。
一縷陽光透過窗欞進入卿沫的房間,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映照著床上的少女,臉色是格外的白皙,陽光下,那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長長的羽婕輕輕扇動,好像從一世紀的漫長中醒來。
慵懶迷人。
聽到聲響的綺羅小聲詢問道,“主子,醒了嗎?”
“嗯,進來吧!”
“主子,大八卦啊!”綺羅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盛滿了八卦的光芒。
卿沫慵懶起身,抬了抬眼眸道,“什麼?”
她也有些好奇,簡府的八卦會被傳成什麼樣。
她啊就是個機靈鬼,報仇絕對不過夜。
“那個俠盜又出現了,還把簡大人家給搬空了。”
“更絕的是,簡大人和他那小妾在房裡的三兩事都被傳的滿城風雨,還自帶畫像。”
“真是太好笑了。”
綺羅一邊服侍卿沫洗漱穿衣,一邊把那些個八卦複述了一邊。
“那小妾被簡大人的夫人,派人拖著去發賣到雲韻坊。”
卿沫挑挑眉,這簡夫人是個雷厲風行的,那是把簡安成的老臉往地上踩啊!
這小妾要是真被賣到雲韻坊,在那裡接客了,那簡大人這綠帽真是顏色鮮豔啊!
“那小妾活不成。”
“為什麼?”綺羅不解的問道。
卿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熱鬧的大街,“如果你是男人,你願意戴一頂綠帽嗎?”
那小妾好歹是簡安成的人,即使沒有感情,那也是他的女人。
又怎能容忍別人沾染分毫呢?
果真,大街上傳來一陣驚呼,“啊……”
那小妾死不瞑目,倒在大街上,胸口一支長箭射穿了她的胸口。
卿沫嘴角劃過一抹冰冷的弧線,這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唯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她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用意的。
她會殺人,會算計人,但那些人都不無辜。
用過早膳,卿沫帶著徐嬤嬤、綺羅和簫冷去了蘇國公府。
今天她要去清點她孃親的嫁妝,順便把蘇國公趕出府邸。
隨著一件件事的接踵而至,國公府不再似原先那般光鮮。
卿沫一身黑色拖曳長裙,如墨般的長髮直瀉腰際,淡然的雙眸中無一點波瀾。
徐仲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咯噔。
清晨時,國公過了時辰還未起身,他上前檢視,發現他呼吸綿長,但就是不醒。
那一刻,徐仲的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今,再次看到卿沫,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主子這次真的完了。
他的眼眸不著痕跡的朝著後院看了一眼,不知道那位……
那位如今也算是府上正兒八經的夫人,應該不會不管老爺的吧?
他的心裡很是忐忑,但也不得不迎上去。
“老奴見過姑娘。”
“嗯,今天我是來收我孃的嫁妝和這座府邸的。帶著你家主子趕緊滾吧!”
卿沫懶得和一個下人掰扯。
蘇國公註定了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奴才,奴才去知會一聲夫人……”徐仲想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真的被趕出去,他家老爺要住哪裡去啊?
老爺的私房和國公府的金銀都被人偷走了,剩下的也抵扣先夫人的嫁妝了。
如今的蘇國公用生無分文形容差不多。
要是他們這麼被趕出去,可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徐仲想等衛青芸出來主持公道,最起碼讓他們跟著她走,或者就留在這府上不走。
當然,他希望是第二種。
說到底,姑娘是個沒身份的人,而夫人是郡主,兩相比較,他還是覺得夫人的勝算多一點。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注定讓他失望了。
衛青芸早就和卿沫達成合作了。
“知會本郡主什麼?”衛青芸一身深紫色的長衫,衣襟上繡著芙蓉圖案,腰間繫著一條絲綢的腰帶,顯得古典知性。
腳步款款的走來,走動間,那芙蓉在陽光下慢慢綻放,潔白優雅。
徐仲趕緊上前行禮道,“見過夫人。”
他眼神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卿沫,隨即接著說道,“郡主,姑娘讓我們搬出去,可老爺的身體,不適合搬動,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