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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陰間謀生

屋裡佈置的清新雅緻,一看就是溫潤小姐的閨房,這個知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暮瑤突然又有些好奇,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暮瑤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然後猛的坐起,一拍大腿:“要不,逃吧。”先逃出去縮在陰山山腳下的河邊上,等待明天過往的船隻,然後搭一艘回去好了。就算家裡的爹孃不要我了,我浪跡天涯去,也總比一群鬼好相處吧。

想到這,暮瑤似乎已經定下決心了,悄悄開啟了房門,湊著牆邊就溜了出去,很難想象,平時乖巧無比的少女,此時此刻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踮著她那小腳丫走著,在這裡全是一座座的宮殿,但是並沒有人巡邏,所以想了想,逃出去應該不難,暮瑤越想越覺得可行,反而越發的膽大了起來。

只是這一座座宮殿錯落有致,想要找到來時的路也是不簡單的,暮瑤就在這片宮殿中兜兜轉轉了幾圈,淒冷的夜晚,她白皙的額頭上卻跑出來了一堆汗漬,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一種花香,有些熟悉,暮瑤不自覺的就尋著香味走了過去。

暮瑤來到門前,透過昏暗的光門上赫然寫著宣晝殿,明明自己是有些猶豫的,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剛進去,身後的門就關上了,屋內漆黑一片,只有暮瑤靠近的門邊才有一些來自門外柔弱的月光,暮瑤遲遲不敢再往屋裡走,就佇立在門邊,手足無措的。

“知瞳…是你嗎…”熟悉的聲音響起。

黑暗中,暮瑤感覺這個男人在像自己靠近,最終,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讓暮瑤看清了他

這不是大殿上那個男人嗎… 此刻的他褪去了黑色錦緞和金色刺繡的長袍,著了一身寬鬆輕薄的明黃色長衫若隱若現的透出男人高大緊實的身形,他不斷的靠近暮瑤,卻似乎並沒認出她。

“大人…大人…我不是…”暮瑤心裡不禁感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這麼多宮殿偏偏進了冥王的,那股花香味似乎更加濃重了,男人沉浸在這瀰漫的花香中,逐漸的靠近暮瑤,暮瑤一步步往後挪動,直到靠在了門上,無路可退,暮瑤剛伸出手想要推開男人,卻被男人冰冷的大手一手抓住,抵在門上,他輕彎著腰,將額頭直接埋在暮瑤的肩膀上,冰冷的肌膚貼在暮瑤裸露的脖頸上,暮瑤不知所措的顫抖起來,爹孃很少靠近她,長這麼大自己第一次與男子這般親近,想到這不禁羞紅了臉,連心跳都快了幾分,渾身無力的靠著。但轉念一想,這種場合面對一個陌生的男子。自己居然在少女懷春,不知對方意圖的她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

漸漸的,她感覺到男人的手鬆了松,男人抬起頭望著暮瑤,在微光下,暮瑤的臉粉嫩如瓷,大大的眼睛正緊緊的注視著他,嘴唇輕抿,緊張的呼吸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伏起來。

心跳…呼吸…溫暖的肌膚…都讓人不由得貪戀。

暮瑤的一切讓他覺得似有些許熟悉,但又很陌生,他不捨的鬆開緊拉著她的手,喃喃說道你不是她,不是她…

但他的內心,多麼渴望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深夜他獨自點燃幽蘭冥草,就是希望能夠再見到知瞳,整整三百年,他就尋來了這麼一株幽蘭冥草,據說這冥草在燃燒時散發出香味能讓人見到自己最渴望見到的人,介於現實和夢境之間,那個無論離開了自己多久的人都會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若那人已死,冥草也會指引她的魂魄。

“你為什麼會在這。”男人恢復了神智,突然問道。為什麼點燃後沒有見到知瞳,而是這個人在自己眼前,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而且她的身上有知瞳的鬼眼......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可是知瞳她......他盡力的回想,卻發現腦海中她的身影卻揮散的乾淨,任他多努力都回憶不起來那些過往的點滴,知瞳,我感受到你的恨意了。男人無奈的扯著嘴角。

“我......我其實只是突然想散散步,然後走著走著聞見一股清新的花香,覺得好奇,就想看一眼......沒想到......就被你拉住了......”暮瑤怯怯的回應,“什麼啊,這麼香。”

“我在準備焚香沐浴,沒想到你闖了進來,你若是好奇,不如進去看看......”冥王直起腰,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誒,不用不用...... 原來在焚香啊......我說怎麼這麼香呢......是我著實沒見過世面了......”暮瑤見冥王並未想跟她計較,索性就大膽起來,“您老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出生在小鎮上一普通人族,什麼世面都沒見過...生活也是孤苦...您既然在沐浴,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吧......”邊說她邊悄悄開起門,往外挪起來,見冥王並未有舉動阻攔,索性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去老遠,回頭看並未有人追來,才稍稍安心,算了,今日出師不利不宜逃跑,明日再說吧,於是就又回宣蘭閣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柳就來尋暮瑤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昨天口口聲聲說害怕睡不著的人,今天睡的那麼踏實,他都在門外喊到晌午了才有回應。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了。

“老柳,我們去哪啊”

“就去附近的小鎮村莊什麼的,看有沒有死後魂魄不願入地府,還在人間飄蕩的,我們幫忙引渡一下,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工作。”

“老柳…你是人嗎?”這話雖然說的有點奇怪,但暮瑤真的好奇,感覺老柳是人,有溫度有心跳,但又不明白他為什麼呆在這裡為冥王工作。

“我當然是人啊…妖族的壽命根據修為高低決定,修為高深,像是冥王那樣的,有上萬年,哪怕是南風那樣的,也要數千年,且他們的容貌也不易改變,而你我,壽數有限,容顏也極易衰退。

“那你為什麼在這幫冥王做事?”

“曾經我只是個有點修為的修道者,當年插手救下你後,像是觸動詛咒一般,我的愛人生了場大病,久病掙扎後逝去,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便尋著她的一縷魂魄一路追到陰山,遲遲無法放手,冥王得知後,答應我可以在陰山與我的愛人相守,作為交換讓我在這裡為他引渡亡魂,直至壽終正寢後再與愛人一起進入輪迴投胎轉世…與我而言,這已是最大的恩賜了…我只是無法原諒是自己的問題而害死了我的愛人…所以我想弄清楚,解了這個詛咒…”

暮瑤聽完也沉默起來:“說到底,應該是我害了她…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為何還執著尋找究竟是什麼詛咒害死了她呢”

“詛咒是惡毒的,它會因為施咒者的怨念而在中咒者身上無限影響…生生世世也許會因為這個詛咒而無法好好轉世,所以必須想辦法解了。”老柳說著突然想起:“你身上的鬼眼你知道怎麼用嗎?”

“嗯…能看見鬼魂?”

“這只是最基礎的,等你的修為越來越高,鬼眼的用處也就越來越大,傳說鬼眼不僅能勘破因果,還能通曉前世今生。”

“這麼厲害…”暮瑤似乎覺得自己災星的命運要開始改寫了,“那我怎麼會擁有鬼眼呢?慕瑤打趣說,難道我揹負著拯救蒼生萬物的使命,是個天選之子?還有你說的那個知瞳,她也有鬼眼,她現在在哪?”

“世間鬼眼僅此一個,既然在你身上,那就說明知瞳大人已經不在了,或許落入了輪迴,成了普通的人或妖族。”

“嘖嘖…那到還挺可惜的,不過話說過來,沒有她可能也沒有我如今能改寫命運的契機了。”暮瑤感慨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