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坐在中間的就是師叔祖吧?好年輕!“
“是啊!我跟你說,當年你不在沒見到登雲梯上的滔天異象,真是震撼人心。”
“是嗎?當年師叔祖是何修為?”
“嗯……應該是靈海境。”
“靈海嗎?”
“十年時間從靈海到化龍已經是極限了吧,就算這位師叔祖天賦蓋世,我也不信他能凝珠。”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哈哈。”
“也不一定,畢竟有那位傳說中的老祖親自教導,還有七峰全力栽培。”
“那我也不信,咱們的葛九師兄和顧歌師兄也不是一直被傾力栽培。葛九師兄的天天賦在北境都是頂尖的,他從化龍破入凝珠都用了將近二十年吧。”
“不一樣,葛九師兄的天賦比那位師叔祖差上不少。”
“……”
“算了,懶得跟你說。”
看臺上的弟子各持已見,爭論不休。
主臺那邊,餘燼眼瞼低垂像是快要睡著了一樣。
方承天的心思其實很明顯,他自然知道,無非不是想讓他用實力讓眾弟子心服口服而已,這個宗主當的確實費心費力。
…
九座擂臺上只有兩個是女子,其他皆是男修士,他們或坐或立。
前三個擂臺上的三人都是盤腿閉目調息,他們深知不會有人選擇他們。
有波動最多的是第八第九兩個擂臺。
果不其然,第九座擂臺上是一位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
此刻她身前不遠處有位弟子已經穩穩落到臺上。
“掌律峰龍袁記,請師姐賜教。”龍袁記交手一禮。
鵝黃長裙的女子回禮,“皓月峰,簫月兒,請!”
…
“ 是排在第十一位的龍師兄。”
“對了,本來葛九師兄退出百榜龍師兄剛好能頂到第十,不過……”
有弟子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弟子打斷。
“不過,有那位師叔祖輪空佔據一個,他只能打擂了。”
這名弟子說的很大聲,以至於周圍的弟子面面相覷。
“別說了,鬥起來了,簫師姐施展的法術真美。”
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的目光立即被擂臺上的光景吸引。
只見簫月兒一襲長裙飄蕩,身姿曼妙 。她靈力運轉,手腕一翻整個擂臺上飄起一朵朵白花,宛如一位花中仙子。
念起法訣,手中的碧綠色靈力光芒越聚越多,白花在空中迅速膨脹,璀璨的光華射下籠罩整個擂臺。
龍袁記同樣也不差,他反應迅速,手中法決飛速凝結,身上覆蓋出一層層土黃色的鎧甲。
腳掌踏出,擂臺晃動,下一刻拔身來到半空。
一點金芒從他竅中飛出,在半空中吸收大量靈力後,化作一塊寬達十丈的土黃大印。
“是龍師兄的本命法寶覆地印。”
“好渾厚的能量。”
“快看,簫師姐的白藤梅花鞭。”
但見天上大印轟然砸下,於擂臺上空三丈被一條條雪白的藤條撐起。
簫月兒素手一抬,好似萬樹破土而出直接將那方大印頂飛,那一條條粗如手臂的雪白藤條一瞬間將龍袁記纏繞住。
本命法寶被打飛,龍袁記已經無法再反擊,只能無奈道:“師姐修為高深,是師弟敗了。”
簫月兒柔柔一笑收起法寶,回道:“師弟,承讓了。”
一場鬥法很快就結束,端坐的餘燼看的有些入神。
不愧是內山前十,法術運用的十分精湛,不過決勝一擊還在於那本命法寶的養練與法力的高深。
怪不得而今人人都願意多在養練本命法寶上多下功夫,而非打磨體魄。
再強的體魄捱上一記法寶之威也得脫層皮。
本命法寶能夠隨著自身養練而提高品級,而且運用更加自如。與自身法力緊緊貼合發出的威力,遠比尋常法寶要強上許多。
只不過本命之物與大道性命相連,稍有不慎器毀人亡,這算是很大的弊端了。
…
其實這擂臺賽多少有些不公平,前面幾位都沒人願意挑戰,全都逮著後面幾位。
這不,剛休息一刻鐘的簫月兒又與一位弟子戰了起來。
第七第八座擂臺上也各有弟子上臺打擂。一時間漫天法術光華濫炸,一層層透明的法陣將那法術餘威盡數抵消。
餘燼被第七座擂臺的戰鬥吸引,因為守擂的那名弟子用的是武道路數。
而與他對戰的人是蚩情。
武道路數很少能見到,那名守擂的弟子看樣子走的是純粹武夫的路數。
五境!
餘燼有些驚訝,五境精藏境的武夫他還是第一次見,看情形是五境小成。
那人的真氣氣象頗大,好似瓢潑大雨密不透風,一頭短髮如鋼針豎起,周身呼哧著磅礴浩瀚的拳罡。
蚩情手持摺扇身形飛舞,一次一次躲過那五境武夫的拳頭。
他不斷拉開身位手中摺扇開合之間就有山河虛影砸下。
“這小子不過化龍境怎麼能輕易躲過郝建師兄的拳頭?”
“不對,他叫蚩情,是不老峰親傳,而且他是十年前那一次登上雲梯兩千層的傢伙。”
“原來是他啊!”
蚩情的天賦實際非常恐怖,只不過當年被餘燼的光環壓制,導致很多人都忘了他可是登上兩千層的天驕。
…
“五師兄,你就收收臉上的笑容吧,怪變態的。”莫臨無奈看著蘇白衣。
旋即,蘇白衣怒瞪他一眼,“你懂個屁。”看向擂臺笑容更盛了。
因為此刻的蚩情已經緩緩合起摺扇,除了氣息有些跌宕外再沒有任何傷勢。
反倒是對面的那名武夫半跪在地,被一座高達百丈的虛幻大山壓得死死。
“郝師兄,認輸吧,師弟這山河扇吸收了數座大山山根精脈,任你百萬氣力也不可能搬動。”
被壓在山下的郝建咬著牙,迫不得已最終只得點頭認輸。
蚩情抱拳行禮,而後瀟灑收起大山落到擂臺中間含笑看向眾人。
“好精妙的玄寶。”
“蚩化元那傢伙倒是有些手段,這等玄寶都能煉出。”
“好歹他蚩家也是兵主後裔,雖沒落至此,壓箱底的手段肯定不少。”
主臺上幾位峰主盯著蚩情手中的摺扇嘖嘖稱奇。
“兵主後裔?”餘燼垂著眼眸不禁睜開了幾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那小子的背景。
不等他深究,第一座擂臺上,閉目養神的顧歌慢慢起身。
來了。
一時間,幾位峰主坐直了身子,都在偷偷打量著餘燼。
澹臺明眼神微顫,如果沒有餘燼的話。他這位首徒會成為天宗最耀眼的星,帶領弟子前往參加升靈大會。
而今,那位小師叔到底有何能耐就看此刻了。
贏了也無所謂,畢竟是師叔祖選中的人,要是輸了……
但見臺上顧歌微微躬身向遠處的餘燼行晚輩禮。
“晚輩掌律峰顧歌,十年前未曾得見師叔祖風采,今日斗膽想請師叔祖賜教一番。”
此話一出,整個廣場短暫陷入沉寂。
緊接著就是全場譁然。
有弟子不斷喊著顧歌的名字,有的則緩緩搖頭。
“不愧是顧歌師兄,真敢啊!”
“服氣!”
“倒要看看咱這位師叔祖有何通天手段。”
“噓,小聲點。”
“怕什麼,咱又沒有不敬。”
…
“放肆!”澹臺明迅速起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身為晚輩,你怎敢大逆不…”
“好了,多大點事,坐回去吧。”餘燼不耐煩的擺擺手,而後飄然起身。
澹臺明訕笑著面向方承天,“掌宗莫怪,顧歌那小子性情如此,實在是…”
方承天呵呵一笑,言道:“行了,年輕人嘛!”
一旁的洛長空實在是沒眼看澹臺明那副嘴臉。
他看向擂臺,只瞧見餘燼輕飄飄地點落在地。
顧歌臉上有了笑容,心中暗道:“至少敢應戰,不錯。”
他再次躬身,“請師叔祖賜教。”
餘燼淡然一笑,大袖中的手伸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