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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歹毒的想法

蘇沫擦乾淨了手,又用免洗洗手液洗了一遍。

隨意瞟了一眼黑沉著臉的裴昱雙。

嘖嘖稱奇道:“你可真是…好歹毒的想法。”

謝聿珩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好歹毒的嘴。

裴昱一同情地看了一眼裴昱雙。

不敢搭話。

生怕戰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打不過謝叔叔,說不過小嬸嬸。

閉嘴是上策。

而被圍攻的裴昱雙臉黑得堪比包公。

他抄起桌上的檔案,就準備離開。

剛起身,卻猝不及防地被裴昱一按著坐了回去。

迎上他詫異不解的目光,裴昱一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銀絲框眼鏡。

“你在這邊看著,在去江城之前我聯絡了青山觀的道長,拖延了兩天,昨晚他說了下午會到家裡來,我就先回去了。”

裴昱雙:“???”

把我按回去,自己卻想逃?

想得美!

看著裴昱一沒有一絲猶豫地轉身,徑直邁向病房門口。

裴昱雙大步追上他,拽過了他的手腕。

他笑意不達眼底:“家裡不還有幾個兄弟?沒必要大哥你親自回去吧。”

“來來回回的多麻煩。”

裴昱一皮笑肉不笑地拂開了他緊拽的手。

“不麻煩。”

“小川和阿肆都回公司了,家裡只有小梧,哪裡指望得上。”

前兩天他都是刻意避開謝臨深會在的時間段來的病房。

哪知道今天檢視保鏢調來的監控影片看太認真了,沒留意已到了謝臨深的下班時間。

也怪相關的影片實在太多,他實在是看得有些乏力。

但又不放心讓保鏢查。

萬一漏掉了些什麼,反而誤事。

倆假笑兄弟就這麼橫在病房門口,來回掰扯。

裴昱一往回扯著手,一心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著晚點再過來繼續查影片。

奈何裴昱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放手。

裴昱一忍無可忍,咬牙切齒:“讓我走。”

“該面對總要面對的,你要堅強。”

說完,直接往裴昱雙腰上一撓。

裴昱雙被他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給驚到,加之素來怕癢,鬆了手。

看著裴昱一看似淡定,實則落荒逃竄的背影,裴昱雙眼尾抽動了兩下。

甚是無語。

再轉身時,便看見謝家男女老少四人組嘲諷地撇著他。

那眼神明晃晃在說:慫包!早知道你想跑,沒人攔著你。

裴昱雙訕笑著看向謝老爺子。

“這會兒都正午了,謝爺爺您餓了嗎?要不先去吃個飯?”

老人家總不能自個兒去吃飯,總得帶上個靠譜的人吧?

謝聿珩小屁孩沒半點用處。

蘇沫除了嘴毒,戰鬥力為零。

那必須得是某謝總陪著去啊。

他算盤打得咯咯響,奈何謝老爺子不接招。

“你算盤響得吵到我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擔心我餓不會出門左轉給我打包個飯?裝模做樣。”

裴昱雙無言。

這一天天的,招誰惹誰了。

這窩囊氣,真是受夠了。

“那既然爺爺您自個兒有安排,那沅沅就先拜託你們看著了,我查房去。”

蘇沫又很合時宜地嘖嘖了兩聲。

“真是半點都不疼沅沅。”

“這要是那什麼寶貝萱萱躺在這兒,估計五兄弟一個都不會落下。”

“瞧瞧,人還沒醒來呢,一個兩個就都坐不住了。

裴昱雙抬著的左腳愣是懸在了半空中。

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另一邊。

在裴昱一趕回裴家之前,青山觀清溦道長小徒弟胡萊早已到了裴家。

彼時只有林姨、裴萱萱和裴昱梧在。

裴昱梧無心搭理便讓林姨接待著,自個兒則是進了電競房打遊戲去了。

胡萊在別墅轉了一小會兒,沒瞧出有什麼不對勁。

最後還是用了清溦道長雲遊前留給他的明鏡符。

又是三叩九拜又是做法念咒後,明鏡符才起作用。

胡萊這才看明白,這棟別墅確實有餓死鬼的蹤跡,只不過已經離開了。

林姨聽到汙穢東西已經走了,狠狠鬆了一口氣。

卻還是後怕地捂著心口處,央求道:“小師傅,煩請你給畫張鎮壓妖魔鬼怪的符。”

“不然我怕那鬼又會跑回來,那可就麻煩了。”

胡萊有些為難地訕笑了兩聲。

“那恐怕不行。”

林姨以為他是想坐地起價,內心一陣鄙夷。

但臉上還是笑意連連,無比恭敬。

“小師傅你放心,該給的錢我們少爺不會少了你的,儘管當心地畫,多畫幾張。”

站在她身側的裴萱萱也隨著她的話落點頭。

“我哥哥有很多錢,你就畫唄。”

林姨狐疑地打量著胡萊,見他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不由問道:“小師傅總不會是不會畫符吧?”

“小師傅要是真怕錢少,直接開個價唄!我好跟少爺提前說說。”

胡萊更為難了。

誠如她所言,他就是畫不了。

他那點兒修為,別說畫符了,就是使現成符籙,那也得三叩九拜、做法念咒。

師父常在他畫毀了符紙的時候罵罵咧咧:出門了別說我是你師父,丟人現眼。

他原不想把自己能力不足的事擺在明面上說出來。

但奈何這傭人實在執著,打破了砂鍋問到底。

胡萊到底是涉世未深,單純得很,架不住她這般追問。

唉聲連連道:“倒不是錢的問題。”

“裴先生聯絡的道長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卻在兩天前雲遊去了,這也是為什麼拖了這麼多天才過來。”

“剛才那道符還是他老人家在走前留下的,我這種小道士只能畫一些簡單的護身符,還不一定有用。”

“鎮鬼符更是不可能畫得出來了。”

裴萱萱扒拉著林姨衣角,使勁兒揪成團,看都不看雲霄一眼。

嘲諷道:“原來是個沒本事的,還是我哥哥們厲害。”

胡萊:“......”

這崽子一點都不可愛。

難怪師父常說,小崽子什麼的最是難搞,碰上了得倒黴兩輩子。

師父誠不欺我。

遠離崽子,道士有責。

林姨摸了摸裴萱萱的臉,笑著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又甚是遺憾地看向胡萊:“那太可惜了。”

“那今日真是多謝小師傅走這一趟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

但卻對裴萱萱的無禮行為隻字不提,不表歉意。

胡萊暗暗想: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傭人小姐一個樣,估計裴家少爺也不是什麼善茬。

既然事情辦完了還是早走為妙。

這麼想著,胡萊做拱手禮,正欲離去。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從袖袋裡翻找出五張符給了林姨。

囑咐道:“我師父他老人家臨走前交代了我要把這五張符交與裴家五兄弟。”

“既然裴先生不在家,就委託你代交了。”

林姨愣了愣,忙接過,應了聲:“誒!”

待她手收下,胡萊揮袖轉身離去。

人前腳剛走,裴萱萱便迫不及待地搶過了其中符。

摘下了她脖子上原有的平安符,扔在了地上,繼而戴上了新符。

“正好爸爸媽媽給我求的符都已經舊了。”

“哥哥不讓我把舊符丟掉,那我就換新的。”

林姨寵溺地摸著她的腦袋,無奈地笑了笑。

“你呀還是那麼任性,這舊符可是你爸媽在青山觀一步一跪拜,跪了九十九階才替你求來的平安順遂符。”

“就這麼丟了,不怕以後心想事不成啊?”

話說得像是在埋怨,實際上卻是滿滿的寵溺。

林姨將裴萱萱丟在一邊的舊符撿起,收進了口袋,又端詳起另外四個別無二致的符。

喃喃自語道:“想來也真是奇怪。”

“那位道長自個兒不來,卻託徒弟送符,還點明瞭要給你哥哥們,是何用意啊...”

“這符究竟作何用處?”

林姨百思不得其解,也看不明白手中的符。

正好此時,門把手傳來‘咔噠’轉動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