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獨孤平兩眼翻白，癱倒在地。
牛二、古月影、奇兵、沙神威、雷蘭等人也都是如此，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陣法崩散，唯有一人矗立著。
那就是林星河。
顧長武望著林星河的側影，喃喃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北煌大帝可是反天的傳說人物，破陣軍又是北煌大帝座下親衛，將士個個驍勇善戰，絕沒有一點水分。
這六大指揮使，更是沒有一個弱者！
即便他們沒了內丹，又被折磨數百年，顧長武也知道他們如今的實力仍舊在自己的全盛時期之上。
然而此刻，陣法展開不到三個回合。
這六大指揮使，就全倒了！
若非親眼見證，顧長武真的難以置信。
緊接著，他對林星河的來歷無比好奇。
“他的招數，比起仙神，更像是武者。”
雖然天神中的將士，以及部分仙人、妖怪也會修煉武功招數，但從一些細節習慣裡還是能看出不同的根基路數。
這林星河的路數分明就是武道出身！
顧長武試著問道：“你到第幾境界了？”
林星河隨口道：“第六。”
顧長武聞言，大為歡喜，自己的武道在人間傳開了，甚至培養出了這樣的大高手。
好！
好！
好！
這一刻，顧長武放聲大笑，只覺得自己死而無憾。
林星河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轉頭望向三泉塔。
“不要過來啊！”
三泉大王眼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破陣軍六大指揮使倒下，已經是心驚膽寒。
此刻見林星河看了過來，頓時嚇得連忙關閉了三泉塔的大門。
然後才恢復了一些安全感。
“他絕對進不來！”
三泉大王心想自己這三泉塔可是集合天神界天工部的三百神匠之力，耗費百年打造而成。
如同堡壘，固若金湯！
即便是天打雷劈，隕星墜落，也頂多掉點漆而已。
三泉大王想到這裡，徹底安心，暗道：“不錯，他再厲害也打不破我這銅牆鐵壁……”
咔～
就在這時，三泉塔的大門開啟了。
站在門口的身影正是林星河。
他正拿著開門的符印。
“符印？”
三泉大王頓時無比懊悔。
他原本是為防意外，才把一個開門符印留在嬪妃那兒。
沒想到如今卻便宜了林星河。
淦！
三泉大王急中生智，冷哼道：“林星河，你若是有種便進來吧，我在第九地獄等你！”
第九地獄就是三泉塔的地下第九層。
一旦進入地獄，不用第九層，任何一層都一樣。
三泉大王就能操控地獄之索抓住林星河，任他如何厲害，也永世不得超脫！
“下地獄去吧，林星河！”
真正的三泉大王此刻身處地上第三層，靠著一個類似玄光之境的法寶觀察三泉塔內外。
“……”
林星河上下打量了一下，在觀測視角里看見了三泉大王本體所在。
三泉塔是個空間法寶，若是大門閉合，觀測視角也看不見內部情況。
可是此刻大門敞開，他便可以透視一部分。
地下的九個空間太大，還是看不到全貌，但地上的三層樓空間不大，看得清清楚楚。
思索片刻後，林星河走進三泉塔。
三泉大王在心中狂呼：“下地獄！下地獄！”
然而，林星河並未下地獄，而是直接走到三樓。
“他為什麼……”
三泉大王見狀一驚，來不及思考原因，連忙躲進房梁裡。
作為器靈，他可以融入三泉塔的任何地方。
林星河用觀測視角看見了三泉大王的藏身之地，心想：“這倒是有點麻煩，得不動聲色地靠近，然後忽然出手……”
有種打蒼蠅的感覺。
三泉眼看林星河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有點慌。
但轉念一想：“他絕不可能發現我！”
這時，林星河轉過身去，走向別處。
三泉大王鬆了一口氣，暗笑道：“嘿嘿，果然發現不了我！”
又見林星河背對著自己，三泉大王惡向膽邊生。
趁機偷襲，必能將林星河斬於馬下！
三泉大王從房梁裡冒出來，露出尖牙利爪，伸手朝林星河抓去。
雙方相距約一丈……
然後是八尺！
五尺！
三尺！
快到了，就快碰到了！
三泉大王嘴角忍不住上揚，夾雜著瘋狂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隻大手提前一步抓住了三泉大王的腦袋。
“嘎？”
三泉大王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林星河使出巨力，把三泉大王壓縮成一顆不到拳頭大小的球，並將其抓在手裡，讓他無處可逃。
“我問你答，明白嗎？”
“做夢！”
三泉大王忽然硬氣。
林星河詫異道：“你是要冥頑不靈啊？”
三泉大王冷哼道：“您能奈我何？我是不死之身！”
林星河好奇道：“你要是落入歸墟，還是不死之身嗎？”
“……”
見他沉默，林星河也知道了答案，又問：“我問你答，明白嗎？”
“明白了。”
三泉大王此刻就如同洩氣的皮球。
林星河問他神界、天條之事。
三泉大王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多少有用之事，他是真不知道。
林星河問：“難道你沒看過天條？”
三泉大王道：“看過，但忘了。”
林星河問：“你也算天神，不會過目不忘？”
三泉大王叫道：“謠言，這是謠言，胡編亂造！一些凡人不瞭解天神就妄下定論！”
誰沒事背天條啊？
有那時間不如去享受生活。
林星河沉默片刻，又問：“那你的職責是什麼？別說連這個都不知道。”
三泉大王道：“我的職責就是把所有靈魂掃到歸墟里。”
林星河問：“歸墟在哪裡？”
三泉大王無語，你特麼不知道歸墟，剛才還用歸墟來威脅老子？
林星河勸道：“說吧，你不說外面有的是人會說，那時候你會怎麼樣呢？”
彷彿惡魔低語，嚇得三泉大王一個激靈。
“歸墟就在幽冥下面。”
“那輪迴在什麼地方？”
“輪迴就是歸墟。”
“……”
林星河走到幽冥大地邊緣處，俯身看去。
他看到了一顆太陽。
確切的說，是幽冥之下，一顆盈盈生光的球體。
那光芒就像是靈氣的光。
林星河問道：“歸墟離這裡有多遠？”
三泉大王道：“百來萬里吧。”
林星河不禁咂舌。
西天取經也只是十萬八千里，地球赤道才八萬裡，轉個生居然要這麼遠！
林星河問：“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還能回來嗎？”
三泉大王道：“不能，掉下去就接受命運，安心轉生吧。”
林星河又問：“既然靈魂掉下去就能轉生，那此世的記憶就能繼承到下一世？”
三泉大王道：“不會，歸墟會碾碎靈魂，記憶也會隨之粉碎，只有少數強韌的靈魂才能不被完全碾碎，有可能在轉世後恢復記憶。”
強韌的靈魂，簡單的說，就是練成元神的靈魂。
“原來是這樣。”
林星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接著，他忽然想朝歸墟扔點東西。
於是就把三泉大王扔了下去。
“……”
三泉大王望著越來越遠的林星河和幽冥大地，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我特麼一個器靈，你特麼居然讓我轉生，這特麼……
可他順著歸墟的吸引，片刻就飛出數里遠，再怎麼罵，林星河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