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林星河的世界裡，林星河就是就像是黑夜中的燭火，惹人眼球，成了百曉閣要處理的第一目標。
可在這個沒有林星河的世界裡，沒人推動第五境界的出現，百曉閣的第一目標就是十大宗師，把他們變成了十大宗屍。
林星河沒有闖入百曉閣。
因為他只看到了十大宗屍，沒看到百曉閣閣主。
思索片刻，他帶白芷前往玄龜山東北方向上的枯井裡。
這個世界的濁世大陣，是什麼樣子的？
進入地下隧道後，向東邊走了近百里地，抵達濁世大陣下方，抬頭看向那唯一一個發著光的魔胎。
魔胎呈半透明狀，其中的人正是燕飛雪！
可不同於十二年前的世界，這裡的燕飛雪並未被魔胎分解重生，而是直接玉化，與其餘的魔胎沒什麼區別。
同為燕飛雪，進入魔胎後，卻是兩種情況。
為什麼？
契合度問題嗎？
林星河思來想去，只能認為是十二年前的燕飛雪，與眼前這魔胎裡的燕飛雪相比，多了一些東西。
比如天娥舞。
不，單單一個天娥舞，只能練出青春不老之軀，沒有增加魔胎契合度的效果。
“教坊司……”
林星河朝上方看了一眼。
這濁世大陣正上方，就是教坊司地下，燕飛雪當初在教坊司修煉的那半年裡，就已經吸收了一點濁世魔氣。
因為量不大，所以並不影響心神。
濁世魔氣會吸收宿主以及周圍人的怨氣，不斷壯大，終究還是會影響宿主的心神，讓宿主一步一步走進魔道。
可後來林星河經常與燕飛雪修煉定力，變相提升了她的承受能力。
不過在她後來修煉天娥舞的過程中，原本只是在真氣裡夾雜的濁世魔氣，靠著第五境界的特性，融入身體……
如此看來，燕飛雪透過天娥舞練成的就不是青春不老之軀，而是不老魔體！
故而才能與魔胎產生奇妙的反應。
在林星河思索時，白芷認出了魔胎裡的人是燕飛雪，低聲道：“節哀。”
林星河聞言，回過神來，帶白芷回到百曉閣，尋了個隱秘之處住下，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百曉閣閣主。
隨身攜帶兩個九龍鼎，因此也無需外出覓食，時不時進九龍鼎一趟即可。
主要是進入九龍鼎一號，二號那邊的九龍山，他也不熟。
“你暫時就住在這裡吧。”
林星河帶白芷來到九龍鼎一號裡的九頭宮後面的住房處，其實也就兩間房。
一間是林星河自己的，另一間是燕飛雪的，後者已經空了出來，暫時給白芷居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白芷走進屋子，看見了十個衣櫃，暗吃一驚。
雖然屋內有衣櫃很正常，但這也太多了吧！
她心生好奇，等林星河走開後，便開啟一個衣櫃。
拿出一個彷彿大號眼罩般的東西，上面還有鏤空花紋。
“這是什麼？”
白芷知道這應該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便對著自己的身子比劃了一下，很快便知道具體該穿在什麼地方了。
“原來是肚兜，倒是挺新奇的。”
白芷面不改色地把東西放回原處，然後又拿出一件三角形的東西，同樣有鏤空花紋。
撐開一看，恍然大悟：“這是褻褲。”
雖然都是貼身之物，但她自己也是女子，因此也沒什麼羞恥的，就是感覺這些肚兜褻褲與眾不同而已。
再然後，她拿出了兩條長長的襪子。
“這麼長，得穿到大腿處吧。”
白芷心想這些衣物是這小世界裡的特色服飾，不同地方的人有些不同的穿著習慣，簡稱習俗，這很正常。
她倒是挺想入鄉隨俗，嘗試一下這裡的風俗。
於是她走出屋，找到林星河，表示想買些衣服。
林星河就帶她去九族集市。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九龍山二號裡的人好勇鬥狠，精於算計，那是因為耿宏好鬥，並以此為樂。
而這九龍山一號裡的氣氛截然不同，路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就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讓白芷訝異非常。
有長角的，有大耳朵的，有長尾巴的，還有矮個子……
林星河帶白芷來到服裝店。
白芷發現外衣部分與外界的差距不大，就是貼身衣物與外界風格不同，詢問店員後，得知這原本不是九龍山裡的風俗，而九頭喜歡的風格。
九頭就是林星河。
因為九頭喜歡，所以這就成了風俗。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這讓盤族與鰭族的女子很苦惱，因為她們的下半身分是蛇尾和魚尾，所以只能穿一半的風俗。
“……”
瞭解真相後，白芷猶豫了許久。
該不該入鄉隨俗呢？
最終她還是決定體驗一下。
出於個人氣質的考量，她選了一套白色的，後來她覺得這樣穿確實挺舒服的，便多買了幾套。
……
十天後，百曉閣。
百曉閣閣主出現了！
在觀測視角下，林星河看清了百曉閣閣主在面具後面的模樣，很像他的一個故人，也就是假太子顧青城。
雖然從細節來看，兩人並非同一人，但可能有些血緣關係。
“百曉閣看來是與皇室有關的。”
林星河思索間，戴上笑臉面具，走進了百曉閣大殿內。
百曉閣閣主見來人陌生，心中一驚，表面上仍舊從容不迫，以空靈的聲音問道：“能無聲無息潛入百曉閣，這番能耐值得讚賞，閣下是？”
林星河道：“林鐘言裡得姓，飛星河上得名。”
“……”百曉閣閣主聽得出這兩句話裡包含著眼前這年輕人的姓名，可話裡話外能湊出幾十個名字。
不過百曉閣閣主並未計較此事，抬手打了個響指。
大殿兩側有棺材，左邊五個，右邊五個。
隨著響指打完，棺材蓋落下，十大宗屍飛撲而上。
“——！”
百曉閣閣主忽然瞳孔一震。
只因林星河竟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面前。
而那十大宗屍，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螺旋劍氣，這些劍氣打碎了操控屍體的蠱蟲，十大宗屍紛紛跌落在地，變成普通屍體。
百曉閣閣主難以置信。
雖然十大宗屍的綜合實力不如生前，但是十個宗屍配合，本該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無人能擋！
怎麼可能眨眼間就落敗？
幻覺！
這是幻覺！
林星河右手抓住百曉閣閣主的肩膀，將其按在座位上，左手抓起百曉閣閣主身上的一個類似於乾坤袋的寶物，並說道：“我有點事想問你。”
“……你說吧。”
百曉閣閣主只覺得彷彿有十隻大象壓在自己身上，讓他又驚又懼，意識到絕不是幻覺的同時，又回想起三百年前被顧長武鎮壓的屈辱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