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看守劍池的長老後,雲嬌嬌跟著師尊來到了凌雪峰。
鶴玉安:“給為師看看,你拿到的是什麼劍?”
每一位弟子只有一次入劍池的機會,因此鶴玉安也非常重視。
“師兄不能看,只有師尊能看。”雲嬌嬌神神秘秘的。
看著師尊和小師妹去了內殿,雲嬌嬌興奮的頭也不回。
元瑜低頭輕笑一聲,微斂的眸中盡是冷漠,這丫頭是有了師尊就不需要他了。
雲嬌嬌手心向上,一把通體血紅的寶劍浮現出來。
此劍剛現身,鶴玉安就感覺自已的問塵劍在顫動,問塵劍是他的本命寶劍,已經隨他磨礪許久,理應不會隨意響應。
唯一能讓它這樣的只有那把劍了。
他看清是什麼劍後,臉色有些難看,這把劍的故事太多,但都不是什麼好故事。
若是說問塵劍經歷風霜依然能冰清玉潔,那這把名為赤霄的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是字面上的紅與黑,而是它會隨主人的強弱變化,心境的變化,而變化,甚至會影響到主人的道心,在正道和入魔上左右拉扯。
赤霄的歷代主人不是飛昇就是入魔,十分考驗心性。
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鶴玉安本來想著讓她隨意挑一把能用就行,結果又挑一個麻煩出來。
門派把赤霄放在劍池,層層封印起來,一是為了讓它鎮壓其他靈劍,二是讓它洗淨戾氣,根本沒想過有弟子能把它帶走。
雲嬌嬌覺得這劍一定是寶貝,要不然幹嘛鎖起來,她怕長老不讓她帶走,因此還偷偷的給師尊使眼色。
“師尊,這把劍可好了,可聽話了,長得還漂亮,我覺得我與它有緣。”
上來就是三連誇讚,原本浮在手心上的赤霄自已給自已轉了一圈,像是在害羞,這舉動把她給逗笑了。
笑著看向師尊,卻見他眉頭微皺。
雲嬌嬌:“師尊,你怎麼了?”
鶴玉安:“無事,你這把劍名喚赤霄,是上古神劍之……你確定要留下它了?”
雲嬌嬌輕輕撫摸劍身,快速道:“那當然!赤霄那麼好,再說是它主動認我為主,我不能拋下它。”
赤霄確實很崇拜她,被困劍池不知道多少年了,那裡的靈劍沒有一把是不想出去的。
雲嬌嬌身上還有它的氣息,那裡的靈劍想要靠近卻不敢搶奪它的人。
雖然扇了它一巴掌,但是它又不痛,就當做是愛的撫摸吧。
赤霄圍著她轉了一圈。
鶴玉安沉思片刻,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她喜歡,若是出事,那自有他這個師尊擔著。
“那你為何不讓你師兄知道?”
“我……”雲嬌嬌第一次有些卡殼。
雲嬌嬌冷靜下來,想了想,認真的看著鶴玉安的眼睛說道。
“我拿到它時就只想第一個告訴師尊,只想和師尊分享,沒想其他的,師兄……就排第二吧。”
鶴玉安緩慢平穩跳動的心臟突然快了幾分,他能感受到雲嬌嬌說的是真的,這種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覺讓他有些茫然。
他自認為對她和對元瑜並無不同,可能稍微偏愛雲嬌嬌一些,但他認為那都只是出於責任。
雲嬌嬌這句話點醒了他,他快速的心跳聲也作不了假。
她長大了……不是身體,而是心智,她的心智已經超越了她現在的年齡,開始冷靜理性的剖析自已的情感。
這種分割感讓鶴玉安有些不適。
他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了。
雲嬌嬌不知道為啥師尊的臉色變來變去,難道是覺得她怠慢了師兄?
“師尊?”
“…你出去吧,這赤霄雖好,但心性難定,你自已把握。”
雲嬌嬌正要離開鶴玉安又叫住了她。
“等等,你年紀尚小,拿這把劍難免有人嫉妒,我用陣法讓赤霄隱住外觀,你後日來取。”
雲嬌嬌答了聲好,見師尊有心事,安撫了赤霄一下,她關上門輕輕退了出去,走了幾步後,她莫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來到前殿,師兄已經離開了,雲嬌嬌撓了撓頭,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師兄生氣了。
一定是怪她不告訴他。
唉,現在劍在師尊那,她也不好去找師兄說明,等比試結束後再說吧。
她回到雲徽殿就進了仙府。
這仙府哪都好,就是沒辦法移動,在哪進去就只能在哪出來。
照例吸飽靈氣,然後慢慢消化,一天的疲憊消退了不少。
又在已經整理好的藥園邊練劍,回憶著這幾天她偷學的實戰技巧,漸漸進入那種玄密的狀態。
突然使出一股劍氣,這是她第一次發出劍氣,清醒後她有些興奮,但是看著眼前的樹被她劈了挺深的一道口子。
雲嬌嬌見那樹的傷口非常明顯,有些汁液都滲出來了,有些心虛。
爺爺不會生氣吧,應該不會吧……
聽見動靜的雨荷仙尊慌忙放下手中的器械跑出來。
見她無恙才安下心來,結果注意到離她幾丈開外的靈果樹被劈了一個大口子,心臟又提了起來。
可把他心疼壞了,這棵靈果樹已經長得很大了,雖然從來沒有結過果子也不開花,但萬一今年心情好就結果了呢。
他絕望的想:這一個口子不會讓它死,只會讓果子更加遙遙無期。
雨荷仙尊撫摸著這棵陪了他許久的靈果樹,這是他親手栽種的,親眼看著從只有幾片葉子的小樹苗長成現在的參天大樹。
對他來說並這不只是一棵樹,它總不開花不結果,雨荷仙尊總是要多關注它一些的。
給它澆水施肥,先前以為是肥料它不喜歡,他還天南海北的去尋新的肥料。
結果它越來越壯實,枝葉越來越繁茂,別的樹都結幾輪了,它一朵花都沒開,時間久了,他不捨得砍掉,就隨它了。
這也是他的一段歲月,今日又顯現在眼前,他一時間百感交集。
看了雲嬌嬌一眼,心下嘆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雲嬌嬌見他的心疼如有實質,心裡十分抱歉,訕訕一笑道:“爺爺,這樹…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