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爾夫球場外。
柷郚從球場大門一側的綠化帶後微微冒頭,腦袋上帶著鴨舌帽遮住了他那引人注目的藍髮,墨鏡掩蓋住了他不同於常人的紫眸。
【主人,好像不太行。】小混大致掃視了一下球場內部的環境。
柷郚咂咂嘴,收回撥開綠化帶的手,表情看上去有些為難,“這戒備也太森嚴了……這架勢,誰相信這只是個普通的高爾夫球場。”
【反正我不信。】小混道。
“我也不信。”柷郚附和道。
兩人竊竊私語,一陣吐槽。
【主人,有人出來了。】小混趕緊彙報。
柷郚聞言,左右看了看,隨後一個人魚擺尾藏進了綠化帶裡。
【主人,是秦臻。】小混被躲躲藏藏的氛圍所影響,說話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很多。
柷郚透過綠化帶那些小小的窟窿看外面的情況。
看著水靈了不少的秦老頭,小混發出疑問,【主人,你有沒有覺得秦臻好像年輕了很多。】
柷郚眸色微暗,嗤笑一聲,“秦臻的手裡一定有人魚。”
古書記載,人魚是神的寵兒,渾身是寶。
用人魚眼淚碾磨出來的粉末,具有美容養顏的功效;人魚的血清,在一定作用下,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
實際上,這些記載都是真實的,而現代人從來沒有見過人魚,所以總覺得老祖宗是在給他們編瞎話。
在高爾夫球場附近,柷郚就覺得與藍姆的感應越來越強烈,所以,藍姆有很大可能就在裡面。
不過,他們能抓到藍姆,想必是有專門針對人魚的武器,況且,秦臻那個謹慎狡猾的人,進去之後肯定也不會一路暢通。
所以……
“我們還是回去再想想辦法吧。”柷郚思慮片刻,決定先回家,“而且晏晏快回來了,沒看到我他該著急了。”
【剛剛不是還氣沖沖的要回大海嗎?】小混聞言,揮舞著小爪子嘲笑道。
“你現在能耐了,還調侃起我來了。”柷郚輕笑著。
一魚一獸看著秦臻上了車,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們的藏身之地。
待車發動後,球場大門另一側的綠化帶後又冒出一顆頭尖尖。
那人看著秦臻駛遠的車尾,拿出手機,“老大,對,剛走。”
“知道了。”這邊的晏景堯掛掉電話,隨後徑直朝秦臻的公司大廈走去。
進了公司大門,前臺見他氣宇不凡,恭敬的迎上來,“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晏景堯拿出一早就偽造好的名片,又說出一早就編好的說辭:“我是力帆集團的總經理,今天約好與秦老闆談合作。”
海城確實有個力帆集團,力帆也確實與秦臻有合作,做的這一切準備,都是為了不引起秦臻的戒備。
看這次不扒了這老登一層皮。
“好的,您這邊請。”前臺微微抬手,給晏景堯帶路。
來到頂樓,前臺把晏景堯帶到一個休息室,道:“秦總馬上就回來,還請您稍等片刻。”
“好,不礙事。”
“您想喝點什麼?”
“白開水就好。”
“好的。”
前臺為他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就安靜的離開了這裡。
晏景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確定人徹底走了,才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站起身。
——秦臻的辦公室
晏景堯輕輕關上門,在敞亮的辦公室裡緩緩繞了一週,隨後停在辦公桌前,伸手拿起擺在桌子上的秦臻照片。
壓著眼睫看了看照片,然後輕輕鬆手,狀似不經意的把相框摔倒地上,鋪著地毯聲音也不算太大,晏景堯抬腳從相框上踩過去,走到高大的書架前。
從左到右的掃視,書籍、擺件琳琅滿目,晏景堯目光微頓,停留在其中一格。
嗯?
晏景堯拿起被鑲嵌在框架裡的,閃著微光的魚鱗,輕輕撫摸了一下,框架的旁邊還放著一罐珍珠,只是光澤比較黯淡。
晏景堯微微皺眉,看著這被擺在架臺中間,有些突兀的魚鱗和珍珠。
和庭桉的很像……
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秦總好。”
“嗯。”
晏景堯目光冷冽,輕輕的放下襬件,挪動腳步離開了原地。
前臺的人告訴秦臻力帆總經理在休息室等他,秦臻擔心力帆的人等太久心生不滿,有些匆忙的進了辦公室拿合同。
也就是這時,晏景堯緩緩出現在秦臻身後,伸出手迅速的捂住秦臻的口鼻,另一隻手快準狠的把注射器扎進他的脖頸,秦臻反應很快,無奈藥效更快,不過片刻就失去意識的倒在了地上。
晏景堯看著癱在地上的秦臻,嫌棄的後退半步,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抽出按有消音器的手槍,“噗噗”給了秦臻四槍。
雖然不能完全的消掉槍聲,但這點兒猶如放悶屁一樣的聲響也無傷大雅。
做完這一切,晏景堯站起身,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背,兩道血淋淋的抓痕。
晏景堯有些頭疼的看著那兩道血道子,還泛著火辣辣的痛意。
這下回家庭桉又要生氣了。
晏景堯瞥了一眼地上的秦臻,帶著一絲嫌惡。
真會給他找麻煩。
收掉槍,晏景堯拍了拍衣服,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可以把這件事情傳給秦臻的人了,讓他們快點兒來了,一會兒死了可別怪我。”
說完,晏景堯就離開了辦公室,前臺看著走出公司的“力帆總經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真好,看來合作是談成了。
*
而此時的柷郚,正慢慢悠悠的朝金水灣走回去,在鵝卵石小道上走了一會兒,隨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誰啊,這跟蹤水平也太低階了吧。
都跟一路了,還沒有動作,他都快到家了。
柷郚倏地回過頭,看著那還來不及躲的身影,朝他喊道:“你好,朋友,我快到家了。”
那人身形一頓,似是猶豫,但還是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神情還有些尷尬,看著那個人,柷郚眉梢輕揚,“是你啊。”
這個人,他見過,在許澤一被綁架那天,這人和他搭過話。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柷郚微笑,禮貌詢問。
那人扭扭捏捏的,嘴巴張了又張,最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耐心逐漸消失,柷郚“嘖”了一聲,直接轉身往家走,不再理他。
“我知道你是人魚。”那人見柷郚走了,似乎有些急,立馬上前一步。
柷郚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語氣頑劣道:“如果你亂說的話,會捱揍哦。”
那人愣了一瞬,比剛才更加激動,“我不會再亂說了。”
再?
柷郚停下,那人見狀追了上來,清楚又急切的說道:“我還知道一條人魚,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把他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