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到賬——十九萬元”
一道動聽的女聲說出動聽的話。
柷郚一隻手拿著晏景堯剛給他買的手機,另一隻手用食指笨拙的點選著手機螢幕,眯著眼,手機與臉的距離,都快隔一條銀河了,宛如一個初用智慧手機的老爺爺。
蕭陽一言難盡的看著柷郚,“不是……你老花啊。”
“不是啊,我看有一個花鬍子爺爺這麼看的,他說這樣看的清。”柷郚看著手機,嘴裡卻禮貌的回著蕭陽的話。
蕭陽聞言,眼神憐憫起來。
唉,其實他一直覺得小桉是有點子弱智在身上的。
他就知道,上帝給小桉開了門窗,就肯定會帶走點兒別的。
柷郚感受到了蕭陽的眼神,面上依然沉穩,但內心的小人(魚)已經驕傲的抱起胸,帥氣的歪了歪嘴。
——天吶,這誰還能看出來他會玩手機啊。
“小混,怎麼樣,我的人魚人設維持的不錯吧。”柷郚默默與小混對話。
空間裡的小混扶了扶額。
【這麼會演,主人你……】不要命了。
【真棒。】
看到自己餘額裡多出的錢,柷郚笑了笑,隨後看向蕭陽,“蕭老闆,謝謝你。”
沒錯,柷郚辭職了。
其實本來柷郚就只打算幹一個月,但是蕭陽和柷郚說,再多加一個月,工資給他翻三倍。
所以他被金錢的力量留下了。
這兩個月,工資加上一些顧客的打賞,他賺了不少,給晏晏買一枚漂亮戒指應該是夠了。
於是……
柷郚站在酒吧門口,對著出來送他的蕭陽揮了揮手,“蕭老闆再見。”
蕭陽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張手帕,擤了擤鼻子,然後淚眼婆娑的朝柷郚揮手帕。
看到柷郚轉身就走,沒有一點留戀的樣子,蕭陽踉蹌一步,靠在酒吧的玻璃大門上,宛如搖搖欲墜的林黛玉。
嗚嗚嗚嗚,他的招財樹啊。
*
金水灣。
“叮鈴鈴……”
原始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晏景堯拿起手機,嗓音清冽。
“晏總,我是許定遠啊。”
漢源集團的老總……
晏景堯眼簾微垂,清聲道:“許總。”
“嗯,我今天是想和晏總說一聲,這段時間考察,我們公司的股東意見一致,對你們永昌更加滿意。”許定遠道。
晏景堯聞言,眸中劃過一絲笑意,道:“所以許總的意思是……”
“晏總,合作愉快。”許定遠緩緩道。
晏景堯微微挑眉,道:“合作愉快,許總。”
放下手機,晏景堯勾著唇,眸光微暗,細細想著。
他還以為秦臻那個老東西會使一些噁心的手段呢,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安生。
這與他的秉性可有一些偏差啊。
不過,要是秦臻知道這個合作被他搶走,噗……
估計假牙都要氣掉了。
…
“勇伯,備車。”晏景堯從衣帽間出來,對著樓下的勇伯道。
“好的,先生。”
晏景堯從樓上下來,白皙修長的手指熟練的繫著領帶,臂彎上搭著還沒有穿的黑色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衫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細細的腰身。
黑髮張揚,膚色冷白,輪廓分明的五官透著生人勿近的冷俊,唇色緋紅,極具肉感,看上去就很好親的樣子,眼眸清亮,卻又有一絲勾人,危險與美共存。
晏景堯套上外套,輕聲道:“勇伯,我出去籤個合同,等庭桉回來,告訴他不用擔心。”
“是。”
*
從珠寶店出來的柷郚,拎著精緻的禮盒,蹦蹦跳跳的走著。
十九萬給晏晏買戒指,私留了五毛錢買個棒棒糖,柷郚吧咂吧咂嘴,荔枝味兒的。
嗯~還挺甜。
快到金水灣的時候,柷郚停在大門口的垃圾箱處,把包裝盒扔掉,只留了一枚戒指藏在口袋裡,然後把嘴裡沒吃完的棒棒糖“嘎嘣嘎嘣”咬碎,扔掉棒棒,神色如常的回了家。
“晏晏~”
玄關處,柷郚扒著門,眼睛彎彎的探出腦袋。
沒有回應,客廳裡燈暗著,一片寂靜。
柷郚輕輕走進客廳,靈動的眸左右看了看。
嗯?不在……
“哦,抱歉小先生,我剛剛在忙,不知道您回來了。”勇伯邁著輕緩的步子出現,姿態穩重。
“下午的時候,先生外出處理工作了。”勇伯抬起手腕看了看錶,道:“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小先生可以回房間先玩一會兒。”
“哦……”
…
車內。
晏景堯拿著簽完的合同看了一眼,隨後把它放在一邊。
開車的池予看了一眼後視鏡,道:“景哥,這個合作需要我去盯嗎?”
晏景堯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庭桉現在應該回來了……
放下手機,晏景堯看了池予一眼,輕聲道:“不用,我親自去盯。”
“好。”
黑色的汽車緩緩駛入金水灣。
晏景堯進到屋內,看到昏暗一片的客廳,皺了皺眉,“勇伯,勇伯。”
勇伯神出鬼沒的,這不,不知道又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幽幽走出來,恭敬道:“先生。”
“庭桉還沒有回來嗎?”晏景堯問道。
勇伯頓了頓。
——勇伯伯,等會兒晏晏回來,千萬不要和他說我在家哦。
“……還沒有,先生。”遲疑了一下,勇伯還是照著柷郚的囑咐做了。
晏景堯點了點頭,只是情緒明顯低了下來。
上了樓,晏景堯臂彎上放著外套,另一隻手扯了扯領帶,額前的碎髮略微凌亂,一路上皺著眉,看上去很煩躁的樣子。
這條死魚,整天不著家。
晏景堯看了看有些沉暗的天色,斂了斂眸,都這麼晚了……
開啟臥室的門,關上後,晏景堯頓了一下,眼神霎時變得冰冷,不經意的把手插進口袋,握上槍。
屋裡有人。
晏景堯準備轉身之時,一個滾燙的身軀從身後貼了上來,把他壓在門板上,柷郚抬起另一隻手,緩緩上移,最終落在晏景堯修長的脖頸處,輕輕摩挲著。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晏景堯眨了眨眼,身子放鬆下來,手從口袋裡收回,隨後就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晏晏。”
聲音很小,只夠他聽到,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讓他的耳朵也跟著燥熱起來。
晏景堯轉過身,看著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輪廓的柷郚,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屋內微弱的光讓柷郚勉強能夠看到晏景堯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的,誘惑著他。
“勇伯說你不在,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騙我。”晏景堯聲音輕輕的,手還剮蹭著柷郚的耳垂。
柷郚湊近他,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晏景堯對上他隱隱約約泛著紫光的眸子,問道。
“怎麼才能把一個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套在你身上。”柷郚聲音越發低沉,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性感。
晏景堯輕輕笑了笑,“什麼東西?鎖鏈嗎?”
晏景堯把唇瓣貼上柷郚的臉頰,曖昧的蹭了蹭,“那也應該是我鎖你吧,省的你整日不著家。”
晏景堯像是抱怨的語氣,讓柷郚低笑一聲,隨後微微蹲下身把晏景堯抱了起來。
晏景堯俯視著柷郚,緋紅的唇還帶著一絲挑逗的笑。
柷郚把晏景堯抱到床邊,輕柔的把他放下來,雙手撐在他的兩邊,對上他的視線,道:“晏晏……”
晏景堯看著他,等著的繼續往下說。
柷郚伸出手描摹著晏景堯的五官,“我最近……在酒吧裡學到很多,晏晏想看一下嗎?”
晏景堯拉下他的手,微微撐起身,距離驟然縮小,晏景堯壓低聲音,輕笑道:“好啊,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柷郚眸光暗了暗,覆上了唇,吻上又微微抬起,輾轉反側,繾綣溫柔,只是手指慢慢解開了晏景堯西裝襯衫上的扣子。
冷白的肌膚觸碰的微涼的空氣,在淺淺的月光下,泛著醉人的光澤,粉嫩誘人。
柷郚的手指順著脖頸緩緩往下劃,指尖溫涼,讓晏景堯覺得酥癢,輕輕顫了一下。
“晏晏今天穿了西裝,那我要不要變出魚尾……配合一下。”柷郚的指尖在晏景堯恰到好處的胸肌上打著圈,玩味道。
“好啊,你敢的話。”晏景堯蠱人的鳳眸看著他。
哼。
柷郚當然不敢。
氣氛漸漸旖旎,散著冷光的月亮隱隱綽綽的能看見屋內纏綿的人。
柷郚越來越過分,但晏景堯一直沒有叫停,柷郚抬起腦袋,唇光水潤,聲音有些啞意:“晏晏,可以嗎?”
晏景堯睜開瀲灩的眸,紅唇輕啟:“我要在上面。”
柷郚低笑一聲,輕聲道:“好,讓晏晏在上面。”
晏景堯坐在柷郚身上,雙手撐在柷郚溝壑分明的腹肌上,咬著唇,眸光氤氳,動也不敢動,就這麼僵著身子。
柷郚閉了閉眼,嗓音醇厚,像醉人的酒,“晏晏……”
柷郚做了個口型,晏景堯羞赧的偏頭,憤聲道:“閉嘴!”
……
晏景堯眸中的清明漸漸彌散,迷離倘恍,紅唇無意識的張口,屋內一片緋糜,滿是愛慾的氣息。
皎皎明月。
極力壓抑著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柷郚的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滑動,順著晏景堯有些溼濡的手臂,抓住晏景堯緊攥著床單的手,十指相扣。
晏景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冰冰涼涼的,他想抬頭去看,卻因為柷郚的動作,再沒了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