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被揉碎的星光圍繞著散著冷光的月亮,美麗又空寂。
而金水灣正在進行著一場對峙。
“晏庭桉!你現在反了是不是!”帶著怒氣的聲音響徹整個金水灣。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睡一個床。”柷郚穿著一件綠色的大褲衩,抱著枕頭站在走廊裡。
兩人面對面,誰也不讓著誰。
“你多大了?”晏景堯咬著後槽牙道。
“18cm。”
晏景堯聞言微愣,反應過來後,緋紅頓時從臉上蔓延到白皙的脖頸,整個人都紅透了。
“晏庭桉,給我滾出去!”晏景堯紅著臉,脖子上青筋微凸,慍怒的指著電梯。
都是在哪學的這些汙言穢語。
柷郚拎著枕頭,走到晏景堯面前,泛著淡光的眼眸看著他,靜默兩秒,然後猛地彎腰,一隻手將晏景堯扛到肩膀上。
晏景堯:“!”
反了反了。
但是不管他怎麼掙扎,柷郚都沒理他,扛著他往晏景堯房間走去。
“晏庭桉!”晏景堯沒法了,垂著腦袋,白皙的手指抓著柷郚的頭髮,一臉羞憤。
到了房間,柷郚把手裡的枕頭往床上一扔,把肩上已經自閉的人抱進懷裡。
依然是一隻手託著晏景堯的臀部,另一隻手護住他的腰,往床上輕輕一放,順著動作,柷郚整個人也壓在他身上。
柷郚把唇瓣貼在晏景堯側臉,輕輕吻了吻。
晏景堯躲過去,白皙的手一整個拍在柷郚正臉上,把他的腦袋往後推,惱怒道:“不給親。”
柷郚勾唇,輕輕笑了笑,索性親了親他的手心,晏景堯立馬挪開手,然後就看到柷郚無辜的笑臉。
晏景堯對上他泛紫的目光,咬牙道:“晏庭桉,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
柷郚拉下他的手,按在床上,湊過去,在他脖側輕嗅,滾燙的氣息讓晏景堯不適應的往旁邊躲。
“哪有不要臉?”柷郚輕輕吻了吻他的脖頸,輕聲道:“我只是喜歡晏晏。”
晏景堯的脖子很敏感,現在被柷郚輕吻慢咬著,酥麻感蔓延至全身,晏景堯咬著下唇,手緊捏著柷郚緊實微涼的手臂。
“夠了……”晏景堯推了推他,不讓他繼續,“別太過分。”
柷郚停止了親吻,微微抬頭,最後親了一下他殷紅的唇,軟聲道:“好,聽晏晏的。”
晏景堯不想看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柷郚無聲的勾了勾唇角,就著這個姿勢從背後抱住晏景堯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後頸處。
感受著身後溫熱的體溫,以及極具安全感的擁抱,晏景堯彎了彎唇,閉上眼睛,很快的陷入了夢鄉。
窗外月色皎潔,泛著清冷的光暉,屋內暖意盎然,兩個人相依而眠。
*
幾天後的下午。
池渝和熊雄在書房裡談工作,柷郚就在客廳安靜的看電視。
“咚——”
書房門被開啟又關上。
柷郚笑著回頭,眼中滿是期待,直到看見熊雄,收了微笑,面無表情的回頭。
熊雄:“……”
熊雄轉頭看了一眼書房門,沒有聽到裡面傳來一點聲音,確定了隔音效果不錯,熊雄這才放心的朝柷郚走過去。
到了柷郚身後,看見電視上播放著的熊出沒,翻了個白眼。
熊雄上身支在沙發靠背上,低垂著眼睛看柷郚,見他沒理他,於是主動出聲,“哎,狐狸精,你叫什麼名字?”
柷郚:“……”
客廳裡除了動畫片外,安靜的沒有一道人聲。
熊雄一怒之下換了個姿勢,默了兩秒,然後接著道:“你是不是跟秦臻那個老東西有關係?”
柷郚:“……”
“嘎嘎嘎——”
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身後留了幾顆黑蛋。
熊雄氣憤的直起身,雙眼冒火的盯著柷郚的後腦勺。
大膽!
他熊雄是誰?景哥身邊的紅人哎。
這小子對景哥身邊最信任的兄弟之一的他是什麼態度?!
壓了壓火氣,熊雄開始了精神攻擊,“不說也行。”
“不過我看你整天縮在家裡,吃景哥的,喝景哥的,住景哥的,你覺得就憑你這張臉能留住景哥多久?”熊雄似笑非笑的看著柷郚。
“說不定啊,哪一天景哥碰見個更好的,就把你掃地出門嘍,就不要你嘍~”熊雄故意拖長了音,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
“男人啊,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比較好。”熊雄輕輕拍了拍柷郚的肩膀。
柷郚感受到肩膀一沉,這才回過頭,沒什麼情緒的看了他一眼。
熊雄對上他的視線,表情一僵,立馬站起了身,目光愣愣的看著柷郚。
柷郚見他離遠了一點,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平靜的回了頭,接著看電視。
熊雄見狀,輕輕舒了一口氣。
媽的,之前沒離近看還不知道,這小狐狸精還長著一雙紫眼睛。
剛剛對上他視線的那幾秒,好像被什麼奪走了意識一樣,那雙泛著紫光的眼睛,迷人之中還帶著一股強烈的危險,好像要將他吞噬掉。
熊雄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胸口,謹慎的瞥了眼柷郚。
死狐狸精,嚇死老子了。
熊雄氣不過,在柷郚背後無聲的比比劃劃,又是拳頭又是中指的。
晏景堯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微微皺眉,沉聲道:“你在幹什麼?”
熊雄聞聲立馬收了動作,神情正常的擴了擴胸,伸了伸腿,“沒幹嘛啊,我活動活動身子。”
然後就看見晏景堯快步朝這裡走過來,熊雄疑惑的轉過身看了看,頓時,兩隻眼睛瞪大老大了。
只見柷郚眼中蘊滿了霧氣,眼周泛紅,睫毛要顫不顫的,緊咬著下唇,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晏景堯趕緊過來問怎麼了,柷郚淚眼婆娑的看了熊雄一眼,然後就一聲不吭的拱進了晏景堯的懷裡。
熊雄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立馬解釋,“不是老大,不是我。”
晏景堯沒做聲,熊雄急了,“我真沒欺負他。”
一旁的池渝掛著看樂子的笑把熊雄拉走,對著晏景堯道:“行了,景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熊雄不依,甩開池渝的手,“不是,你拉我幹什麼,我還沒解釋完呢。”
這個四肢發達的傻大個,真令人無語。
池渝錘了他一圈,強制性的把人拉走了。
兩人一走,晏景堯就推開柷郚,聲線清冷,“行了,沒想到不去馬戲團也能看到動物表演。”
柷郚聞言笑著直起身,晏景堯見他這副樣子,無奈道:“你說你逗他幹什麼,他一傻大個。”
柷郚蹭過去,挨著晏景堯坐,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肩膀上,“好玩嘛。”
不過想想,熊雄說的也不全錯,他是應該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