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未了,再者又起,花落誰家,不知何處。
說書閣內一片空曠,說書聲卻跌宕彼伏。
“這位男將軍呀,馳騁沙場,戰功萬千,是受百姓愛戴的一位大英雄……”
近幾日怪事不斷,也只有吳彥子弈冺二人還敢去聽書了。
“汪將軍功名萬千,卻被書中記載為男兒,實在可悲。”
弈冺搖了搖頭,將餐盤裡的果肉送入口中,無意感嘆。
吳彥子靜坐其旁,默不作聲,似是在思慮什麼。
“今日故事到此為止,預聽後續如何,隔日再見!”
說書先生離席欲走,左手拿書,身姿緩慢。
二步過後,只覺一把利劍,抵在脖頸。
“說吧,左臂的傷,怎麼受的?”
吳彥子早就看出端倪,第一次來的時候,這人左手還能正常活動。可就在昨夜的賊人被刺後,他卻也不能動了。
而恰逢昨夜廟中,他們刺中的也正是左臂肩頭。
只有一種可能,昨夜之人,正是這老翁。
聽見他的話,那人並未有絲毫的慌張。
他緩緩扭過頭,滿是褶子的臉上擠出笑容,陰寒十分。
“我也不知道啊,嘿嘿嘿……”
話落,吳彥子還未有所行動,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扭頭望去,發現剛才還坐在席位上的弈冺,現在痛苦的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吳彥子也顧不上其他了,收起劍,去扶地上的人。
說書先生移步回位,坐於案上,如聖賢傳教,聲音暗啞。
“這些蠱蟲可是我精心養育而成的,輕則控人心智,重則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吳彥子看著眼神空洞,臉色慘白的人,心裡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眸中漸漸染紅。
“解藥在哪?”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老者並未回答,只是嘿嘿作笑。
少頃,弈冺似被人控制住了一般,抽出竹杖就朝他劈來。
吳彥子持劍柄相抵,始終不敢拔劍相對。
就這樣纏鬥之間,茶館盡亂,杯盤盡散。
片刻之後,吳彥子體力耗盡,受了一擊,重重倒在地上。
一枚銅錢叮叮掉了下來,弈冺的眸光動了動。
只不過一瞬,他便轉身朝反向之人,來了一擊。
那名說書先生,當場倒地昏迷。
吳彥子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急忙起身,接住了,搖搖欲墜之人。
落入溫暖懷中的少年,嘴角扯出了淺淺的笑意。
“其實,我早就知道有蠱了。袖中有解藥,不必緊張,死不了”
他拿出一瓶褐色藥劑,倒入口中。
須臾,弈冺吐出一口黑血,裡面似有蟲子在蠕動。
見他臉色好轉,吳彥子也並未坦露開心之色,反而是將他帶回府上,命太醫又仔細瞧了瞧。
——
春意漸暖,各家公子皆聚御花園,開啟飛花令。
一眾高雅文人,聞著滿園花香,滿眼欣喜。
望著嬌豔牡丹,離人雛菊,忘風迎春,四葉同心,瑩瑩黃花,不棄玉蘭,高潔雅梨,他們爭相賦詩,與其意境相同。
唯有沈長臨,坐在那裡品茶,並未出聲。
“沈公子,為何不來一同賦詩一首?”
沈長臨起身作揖,雖貴為大學士,一行一言,卻均是謙卑。
“長臨年數尚小,還不能與各位前輩媲美,望各位請自便”
聽見此話,眾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你啊,你啊,何時學的如你老師般滑舌了”
眾人笑了起來,沈長臨陪襯輕笑。
“過獎了”
——
夕陽西下,萬紫千紅蒙上赤紗,如閨中女子,嬌羞寒首。
待眾人散去,吳彥子被太后留下,商議事宜。
“吳大人,最近有幾名高官報案稱有自家小姐接連失蹤。還請吳大人調查其中細則,還雲景城一片安靜”
若昭眉眼和善,氣場卻極為壓迫,接著說道。
“給你三天時間,不要讓我失望。”
吳彥子下跪抱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