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辦?”小丫鬟一時不知所措。
“還能怎麼辦?回府啊!”瞧著遠走的馬車李若雪氣急敗壞,只得上了馬車回青州去。
盛夏的傍晚,風是燙的。
蟬鳴蛙叫不停。
馬車路過大河村,就瞧見地裡那金黃的玉米稈挺拔而立,豐滿的玉米穗兒彎下了腰。
村民們懼怕夏日炎熱,或清晨務農,或傍晚務農。
張有德和他婆娘此時正在田埂上採摘著成熟的玉米,任由汗水打溼了衣裳。兩人依然笑得燦爛。
“有德啊,得虧是你眼光好,當初在徐來運家買了一斤玉米種。瞅瞅這產量,哎呦!在等段時間稻穀收了,今年交了糧稅還有餘的去換銀錢呢!哈哈哈哈~”婦人一邊掰著玉米棒樸實的笑著。
“等換了銀錢,我就去縣城扯兩匹青布回來,給你和寶根做新衣裳。”張有德也高興,他手裡的動作更賣力一些了。
村裡好些沒買這玉米種的已經悔死了,看著別人家那金燦燦的糧食,誰能不眼紅。
三姐弟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景象,她們也笑了。這裡的人樸實善良,看到他們豐收也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
……
梧桐居這邊,李婭萍和冬梅忙活了一天,把四合院打掃得一塵不染。
梧桐居按照現代四合院的建房結構來的,一共八間房建的四四方方,一間寬敞明亮的堂屋,一間小廚房和兩個茅廁。
四四方方的中間被房屋圍了起來,就是一個小院子,徐來運還把先前那顆山楂樹挖來種在了小院裡。
夕陽打在山楂果上金燦燦的,漂亮極了。大門口兩側還各建了兩間耳房,用作下人房。
冬梅把抹布洗乾淨後,立馬去了廚房做晚飯。
李婭萍則是往隔壁酒樓去尋徐來運,酒樓現在才建到第二層,等建到三樓在封頂蓋瓦,怕是還要再等三個月的。
徐來運老遠就瞧見李婭萍過來了,他樂呵呵的擰開水杯,“媳婦兒,天熱,來喝口水!”
“你們收工啦?”李婭萍望向草棚子,見工人們都坐在一起喝水聊天等著吃飯。
“收工了,天兒太熱了,怕他們中暑。這些天都收得早,走,家去!”徐來運拉著李婭萍的手往梧桐居走去。
回到房間,李婭萍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確定冬梅暫時不會過來她才把門關上。
徐來運一臉壞笑,從背後一把抱住李婭萍,“媳婦兒,急個啥呀,相公我一身汗味兒。這樣的,等晚上我洗香香了再……”
話還未說完,被李婭萍一把擰住耳朵,“徐來運,你腦子裡想什麼呢?我這是關門拿手機買東西,順便發訊息問問孩子們,家裡怎麼樣了。真是越老越沒個正經的。”
“疼疼疼,媳婦兒輕點。咱買東西買東西。”
李婭萍沒好氣的把手放下,拿出手機來,買了一些床鋪櫃子桌椅板凳。反正現在這裡只有冬梅,平時她也有不在梧桐居的時候,到時候就說在縣裡訂好的,他們幫忙送過來了。
“老徐,六個房間留著給我們自己住。正屋中間是大堂屋。還剩下兩間房,一間留著做客房還是兩間都用來做客房啊?”
“一間做客房吧,另一間做倉庫。客人多了咱們直接安排到隔壁酒樓不就成了。”徐來運殷勤的給李婭萍扇著扇子。
“成,做倉庫也好,買米麵糧油或者其他東西時也有個地方可以做掩飾。”
“媳婦兒做什麼都是對的,嘿嘿嘿!”
不一會兒,冬梅已經把晚膳準備好了,把飯菜盛到了山楂樹下的大石桌上,“老爺,夫人,吃飯了!”
夫妻倆吃吃晚飯,吹著晚風。徐來運瞧著自己媳婦兒,這一刻真是美好啊!
李婭萍倒沒有這份閒情,她一邊吃飯一邊打量這個院子,看看家裡還缺什麼差什麼。
康平山莊……
徐雯雯想起今天村裡人收玉米的事,“對了爺爺,咱家玉米收了沒。”
“收完了,這些天所有地裡和後山的大約收了五千斤玉米。養雞養鴨倒是可以吃一年了。”徐爺爺坐在藤椅上喝茶。
“這麼多?地窖夠不夠大啊,過段時間稻穀也得成熟了。”
“地窖夠用,前頭我讓你陳叔他們去挖了地窖,已經擴大了。”
“事兒乾的差不多了,咱們去梧桐居看看酒樓建得咋樣了吧,順便看看爹孃。”徐雯雯早想過去看看了。
餘靖安聞聲從書房出來,“雯雯阿姐,明兒帶我一起去吧!我也順便看看我家銀樓建了沒。”其實他只是想跟著他們一起去玩,每次徐二姐總能找到好玩又新鮮的。
“當然沒問題。”
第二日一早,苗雲苗雨趕了兩輛馬車往馬家坡前行。
如今家裡馬車都不夠用了,徐爺爺還買了兩輛馬車專門給白雲縣送食材送服裝。再單獨買了三頭牛回來在山莊拉貨物或犁地使用。
前腳剛走,姚宛宛就趕著馬車來了。
門房小姜是認得這位小小姐的,他立馬迎了上去,“姚小姐,主家他們走了有半個時辰了。請下次再來吧!”
“出去了?是去縣城了嗎?那本小姐這就去俊衣閣尋他們去。”這次她是來告別的,她一定要親自告別。
“不是的,姚小姐。主子們去了玉和縣那邊,我們老爺在那地置辦了宅屋。這一去怕是要玩個三五天才會回來的。請您改日再來吧!”
“玉和縣?遠嗎?”姚宛宛不知,她望向姚家車伕。
車伕老伯好言相勸,“小姐,咱回吧!這玉和縣一來一回恐怕是要六七個時辰的。更何況您也不知道徐家的宅屋在何處?老爺說了,今晚咱必須出城的。咱不能誤了時辰。”
姚宛宛嘟囔著小嘴,有些遺憾和失落,她只得轉身對著門房道,“請你幫我轉告子城哥哥還有雯雯姐姐和依依姐姐。你說宛宛要搬家去京都啦,恐怕……恐怕以後再難相見了!”
小姑娘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徐子城,大顆大顆的眼淚竟滾了出來。
爹爹說了,他們要搬去京都,以後不會回來了。娘也說了,她現在九歲,再過幾年就及笄了。等及笄了爹孃會給她相看京都的英年才俊成婚,而徐子城只是你年幼時喜歡玩耍的同伴罷了。
她不明白,她只要想到可能和子城哥哥再也見不到了,她就好難過,說什麼也要過來與徐家人告別。
沒成想還是沒見到子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