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耐心聽完,總算知道春喜心中所想,他安慰道,“自古以來主子們身邊得力助手從來都不只是一個的,苗家姐妹確實厲害,可蘇公子也說了,她們是貼身保護二位小姐的。平日的衣食起居都得靠你才是,春喜你也別想太多了。”
春喜手裡的動作不停,可仔細琢磨著德順的話。本來就是被賣出來做奴婢的,主家這麼好,她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自己怎麼能這樣想呢!
許是她想通了,心中豁然開朗。
“德順,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還會想得更多!”春喜咧開嘴露出大大的笑臉。
德順挺了挺腰板,“以後有事告訴我就成,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回到前院,德順感覺今天跟吃了蜜一樣甜。反正就覺得賊開心。
德順環顧四周,沒瞧見自家大人。不行,得趕緊找到在後邊候著,要是有吩咐,他可得伺候著。問了正在打掃院子的冬梅才知道主子們都去書房了。
書房內,大家都站在張君澈後面,細細品味。只見張君澈手持毫筆,正認真的在作畫。
書房的窗戶外移栽了一棵柳樹,如今已經抽出枝條來,靈動婉約,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徐依依坐在窗前,手裡拿著一卷書籍閱讀。她身姿優雅,一娉一笑都如出水芙蓉一般。
張君澈仔細勾勒,他精心繪製著畫卷,線條優雅而清晰,在他心裡根本沒有畫出女子的美麗。
徐雯雯驚歎張君澈的畫作,“天吶,你這畫得也太美了吧!等你畫完了,能給我和姐姐同框一起畫一幅嗎?到時候我把它掛在我家堂屋裡。”
“雯雯姑娘謬讚,等我給依依姑娘畫完,再為二位姑娘作畫。”
“依我看,他這畫可能還得花上半個時辰,雯雯你要是想畫,我來為你作畫。”蘇沐覺得能為自己心愛的女子做一幅畫,倒也不失遺憾。
等等,心愛的女子?雯雯如今在我心裡是心愛的女子嗎?
他猛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再次看向徐雯雯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徐雯雯覺得蘇沐畫得可能還不如她自己來畫呢,“你會畫?你不是隻會飛來飛去嗎?誒,算了,看在我們這麼熟的面子上。我給你練練手,走吧!我們到外面去畫。”
蘇沐笑而不語,他畫得雖然不及張君澈。可與常人相比,那也算不錯的。
正午,陽光明媚。
院子裡的氣氛和諧美好。
良久,兩人的畫作一同完成了。
“這麼快?能好看嗎?”徐雯雯好奇,小跑上前看看蘇沐畫的自己。
宣紙上只畫了徐雯雯,院子裡的柳樹根本就沒有,就彷彿用相機拍了一張大頭貼。
不過畫的倒還行,反正不醜。
在看張君澈的畫作,那真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讚美。他的筆觸細膩入微,將人物的神韻和周圍的景色都描繪得栩栩如生。
“你畫的真好!”徐依依臉頰微紅,低頭看著桌案上的畫卷。
“是你長的美!”張君澈眼含愛意,呆呆的望著徐依依。
徐雯雯:雖然有點油,可是有點好嗑啊,溫婉秀美的大姐配上才華橫溢的才子,絕配!!
“主子們,該用膳了!”冬梅來到書房門外,輕聲喚了一句。
“來了來了,走走走!吃魚去。”徐雯雯立馬收回吃瓜的表情,撒歡的往飯堂跑去了。
今天還真真是全魚宴,飯桌上擺了爆炒魚片,蛋皮魚卷,酥炸魚塊,炸魚、白菜豆腐鮮魚湯……
“好豐盛啊,以後開酒樓都不愁找不到選單了。”徐雯雯已經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魚片。
徐爺爺立馬接過話頭,“下午吃了飯,我就買些魚苗投放進去,那池塘都快一畝地了,好好養,一年還是能產些魚的。”
“你們家要開酒樓?在那個位置呀,需不需要我參考參考。”張君澈心裡犯嘀咕,徐家這又買了商鋪嗎,他怎麼不知道,不是已經吩咐了下面的人,只要是關於徐家的事都要通報嗎。
徐來運呵呵一笑耐心解釋道,“前陣子我們家不是去清風觀祈福了嘛,然後發現周邊沒有酒樓飯館,幾個孩子就動了心思。我們一家人商量了一下,認為那地確實不錯,就立馬去了玉和縣買了馬家坡三十畝的地。”
“玉和縣,是荊州?”張君澈有些擔心,要是在白雲縣他還能照拂一二。要是去了別人縣城萬一出了事,他的手可伸不了那麼遠啊。
“是,看來張大人對本朝的地界十分熟悉。”徐來運覺得這個小張地理還挺好的。
“徐叔,你們要是想開酒樓在白雲縣也挺不錯的。”張君澈想在勸勸,他從小就在京都長大,他十分明白本朝的權勢有多重要。
他聽娘講過,劉姨娘的遠房表妹的外祖家,因為生意做的好,被權貴盯上。最後被強行霸佔,也報了官最後還差點搞得她們一家差點家破人亡。實在走投無路,她那個遠房表妹才找到劉姨娘,讓爹出面幫忙解決問題。
這個時代重農抑商,如果背後沒有靠山依仗,什麼生意都做不下去。
有錢沒用,有權才有用。這也是爹時常教育他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被府中內鬥擠到這偏遠的小縣城來。
本朝商人不讓入仕,當官不能經商。不過這裡面的道道很多,要不然上面權貴的吃穿用都怎麼來的。
“我們地已經買了,準備過兩月就要動工的。還有叔覺得那地挺好的,肯定掙銀子。”
張君澈知道是勸不動了,“那過幾日我也去那附近買塊地,蓋個茶樓吧。那地方就你們一家人做生意太惹眼了,徐叔你們要是有熟識的好友,可以在一處買地做些其他生意,不然……”
徐依依聽得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要是我們生意太好,會惹人眼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