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附近有個派出所,老胡同整體治安還行,但是人多是非多,天天家長裡短的也是吵個不停。
這樣的地方,大院裡的子弟大多數都看不上,他們覺得憋屈。
但黑老三不一樣,他的母親是繼室,兩個哥哥都是前任妻子留下的,別的不說,至少比黑老三有能力。
能狠心嫁一個老男人且給人當後母的,多少都有幾分眼界,黑老三的母親也一樣,她知道老王家的家產落不到黑老三的身上,這些年就偷偷摸摸的在外面添置了兩處房產。
一處就在這個大雜院,另一處更好些,說是給黑老三結婚用,因為地方都不大,位置也偏,老王家就沒放在心上。
他們不在意,黑老三卻喜歡,這地方人多是多,但是待著自在,有煙火氣,不像他那個家,冷冰冰的毫無情感可言,根本就不是一個家。
也是,老王家本來就不把他當一家人。
所以黑老三工作後基本都住在這,他在廢品收購站上班,時間比較自由,再加上還沒有結婚,幾個狐朋狗友就喜歡來他這聚,也不用做飯,順道從國營飯店打包幾個就成,這次也一樣。
黑老三說請大家喝酒,幾人也沒有懷疑,得到信就趕緊來了。
“老三,你這是發財了,請大家喝酒?”
黑老三無奈道:“兄弟們,我這也是受人所迫,這次不是我找你們,是溫家小叔。”
溫家小叔?
幾人面面相覷,溫家小叔找他們幹啥?
他們家裡是與溫家不和,但那都是長輩們的事,和他們幾個“不成器”的關係不大,再說了,給他們再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得罪溫家小叔啊,不說溫小叔還有幾個哥哥,就是溫小叔的大侄子溫永安他們也打不過了,ε=(´ο`*)))唉,這小子最近實力大漲,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化肥了?
想到溫書身後的靠山,幾人打了個激靈,一人結結巴巴的問道:“他···他找我們···幹啥?”
黑老三搖搖頭:“我估摸著,可能和前段時間大院裡傳的流言有關。”
流言?
幾人面面相覷,是關於溫小叔不結婚沒孩子的那個?
他們也聽到了,甚至他們的家人在談論這件事時,那得意的表情,誇張的語氣他們都親眼看到了,說實話,有點噁心,真的!
雖然他們學習不好能力也不行,但也知道背後議人是非說人長短本就不妥,更何況還如此的洋洋得意,就算那些人是他們的長輩,他們也有點接受不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幾個都沒怎麼回家,反正家裡人都忙,也不怎麼在意他們。
“溫小叔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他找我們來應該是想知道這個流言是誰傳出來的,”另一人道。
幾人苦笑,他們家裡人都傳了。
“那總得有個源頭吧,”黑老三道,“是誰最先有這個猜測的?”
幾人想了想,一人道:“我覺得是我奶,好像是上個月十號吃晚飯的時候,我奶忽然就說了一句‘那個溫小四 不成婚沒有孩子,不會是不行吧’!我大伯還反駁了一句,讓我奶不要胡說。”
“樑子,你記不記得,那天正好咱倆騎車摔了一跤?”
要不然他也不會記這麼清楚。
樑子也想了想:“應該是那個時候,那天我腿疼睡不著,第二天起得晚,醒來就聽見樓下李奶和我奶他們在聊天,還哈哈大笑的說著什麼‘不行‘活該’之類的話,只是我腿疼得厲害,就沒有下樓,也聽得不真切。”
“不過,好像是從那以後,大院裡就有傳言流出來,說······”
此時溫書早已來到門外,這些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推開門進去:“不錯,年輕人記性就是好。”
幾人連忙站起:“溫,溫小叔。”
溫書點點頭,問樑子:“那天你都聽到誰的聲音了?”
樑子磕磕巴巴:“我奶,還有李奶,吳奶······”
找到了罪魁禍首,溫書表示很滿意:“永安。”
永安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兄弟們,請你們吃飯用哈。”
出了老胡同,永安道:“小叔,咱們具體找哪個?”
溫書活動了一下肩膀:“就每個家裡的老么吧,這樣就算被揍的比較慘,他們也不好意思說啥。”
畢竟都是家裡的么兒,且都這麼大年紀了,打個架輸了哪還有臉說出來。
就是,好多年沒打架了,還真的是有點懷念啊。
“給幾人傳信,就說我在老地方等他們,不到明天我就找上門去了。”
“好嘞!”
永安樂顛顛的跑了。
溫書看向永平:“到時候你就和你哥在一旁盯著,別讓人跑了就行。”
永平點點頭。
據她爹說,她家小叔服下“大力丸”後實力突飛猛進,已經不需要那麼小心的護著了。
這次就那幾戰鬥渣渣,小叔應該沒問題。
溫書自然沒問題,畢竟十幾歲的時候,他就能以一已之力把幾人打的落花流水了,雖然那次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可這次不一樣啊,簡直就是完勝,溫書體會到溫大哥在訓練場上操練士兵的感覺了,一個字:爽!
“啊——”
“哦,不,啊!”
······
“溫書,咳咳···你,不要太過分!”李光亮跪坐在地上,咬牙切齒道。
溫書走過去:“嘖,你不行啊。”
說完一腳把人踹的飛出去三米遠。
看著幾人或趴著或躺著,溫書嘆了口氣:“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個大院裡長大了,怎麼長著長著,你們就不行到這種地步了呢。”
“早知道你們這麼不行,我就自已來了。”
“我怕像上次一樣自已回不去,特意帶了侄子侄女來抬我,結果,嘖嘖!”
“唉,說實話,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種局面,你們這樣,晚上嫂子們能滿意嗎?”
“實在不行,咱就多練練,要是還不行,就去醫院看看。”
“哦,對了,需要我給你們推薦醫生嗎?”
聽溫書張口閉口都是“不行”,幾人也算明白今天捱揍的原因了,可是他們冤枉,這話真不是他們說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們說的,”溫書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褲腿上的土,“但誰讓你們家裡人管不住自已的嘴呢,只是他們這麼大年紀了我下不去手,再者,揍他們確實也不合適,想來想去,還是和你們幾個見見面比較好,畢竟咱們這麼多年的恩怨了,也不差這一架。”
說著,溫書接過永平遞過來的手錶戴上,這手錶是柳凌送給他的,剛才打架怕碰到了,便摘了下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希望自此以後,咱們大院能和諧一點,”溫書轉身欲走,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扭頭向幾人說道,“哦,對了,我真的可以幫你們介紹醫生,需要的話來找我。”
這次,溫書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