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章 生病

頭痛欲裂,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之後,我又把自己砸回了床上。

只是噩夢。

沒事,只是夢而已,我以前經常做夢的。

我胡亂地摸到自己的手機,凌晨3點,這個點要是打給洛小溪,她會殺了我的。

沒事,只是一個噩夢而已,我要接著睡了,跟洛小溪約好了9點去試婚紗。

我躺在床上胡亂地數著羊,斷斷續續昏昏沉沉地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有,夢境裡的片段時不時閃過,有時是躺在地上流著血抽搐的渣滓們,有時是宋巖和吳老師失望的眼睛。

鬧鈴響起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渾身的筋骨肌肉都好像斷裂了一樣,好像我真的在昨晚的夢裡跑了上千里路,殺了四五個人。

前半夜覺得冷,後半夜覺得燙,我無力地摸摸額頭,竟然發燒了。

我這種天天運動的體質,全國各地一片陽的時候,我都活蹦亂跳,竟然發燒了,難道是新冠二波開始查漏補缺?

來不及多想了,我從床頭櫃裡翻出耳溫槍,給自己滴了一下,不得了,39.8,成年之後我從來沒燒到這麼高過。

還好,拜老安所賜,去年一陽一大片的時候,他屯了一堆醫藥包,我們每個員工陽沒陽都發了一包,我現在家裡,醫療物資齊全。

我倒了顆布洛芬吞了下去,順便翻了個抗原出來給自己測一下。

雖然是不是新冠都可以當做感冒發燒治療,但畢竟這玩意兒比普通感冒傳染性強,還是得有點社會責任感,真陽了,不能出去禍害別人。

我骨頭疼得都坐不住,半躺在床上等結果。

都沒用等十五分鐘,測試液體倒入測試孔,流滿觀察區之後就是清晰的兩道槓。

我又躺回床上,看看時間,7點40,那女人估計已經醒了,在化妝呢。

我這個點打給她,告訴她我臨時不去了,我怕她會抓狂。

但沒辦法,誰讓我陽了,之前防控嚴格的時候,我這種情況,昨天應該要隔離一大片了。

響了幾秒洛小溪就接通了,聲音怪怪的,一聽就是在敷面膜,嗯,懂,敷完上妝更服帖。

“我陽了。”

“不是吧,姑娘,你堅挺到現在還中招了,我以為你逃過這一劫了呢。怎麼樣什麼感覺?判斷下什麼株,疼株,餓株,還是刀片株?”

“喉嚨還正常,有點幹,發燒,渾身疼,現在打電話手機都沒力氣拿。怎麼辦,沒法陪你去試婚紗了。”

“我去,我有那麼周扒皮嗎?婚紗款式都是咱倆選好的,我就是去試試大小松緊;拉著你去不是怕你最近閒著一個人太無聊嘛……我跟店鋪把時間推後,先過來慰問你這個病號,你等著。”

說話清晰利索,估計是面膜扔掉了。

“不了,傳染性疾病啊姐姐。”

“你姐我有抗體好不好?”

說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我渾身疼得直哼哼,我算是扛疼能力比較強的,所以第一波網上分享的經驗,真的不是誇張的。

躺在床上什麼都幹不了,腦子裡都是疼疼疼,倒是沒了胡思亂想的可能。

因禍得福吧。

半個小時後,止疼藥的效果起來了,我感覺身上的熱度略低一點了,昏昏沉沉又想睡下去。

然後我聽到了入戶門響的聲音。

肯定是洛小溪,只有她有我們小區的門禁,知道我家的密碼。

但是進門的腳步聲似乎有兩個人。

不是吧?她把顧清河也帶過來了?不是說結婚前不讓他看到婚紗的樣子嘛?

不是,這不是洛小溪的風格啊,為什麼我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都停在我臥室門口呢?

洛小溪不可能這麼不靠譜,把顧清河帶到我臥室的啊。

我吃力地半起身,看到房門開啟,門口站著的是洛小溪和宋巖。

“嗨,病號!在門口看到一個半天進不來的人,順便帶進來了。你怎麼樣啊?現在燒幾度?”

說完熟門熟路地進門,還揮揮手對身後的宋巖說:“去,我買的橙子給榨成汁,一次別榨太多,氧化了就沒效果了。”

這女人,比我這個主人還像主人。

宋巖關切地看了我一眼,很聽話地出去了。

希望他能找得到榨汁機。

洛小溪也不管我的眼神禁制,直接坐到我的床邊,摸摸額頭,驚叫:“大姐,你這溫度還是嚇人啊,不是說吃過退燒藥了?”

說完又給我測了一下溫度,38.8.

“已經降溫了好不好,剛還高一度。好啦這個病現在知道很好治療的,我現在病毒載量應該最多的時候,你趕緊找個酒精對自己噴噴。我過兩天自己會好的啦,放心。”

洛小溪也不管我話說沒說完,又跑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碗打包來的餛飩。

“我當然放心了,都有人蹲守門口做望妻石了,門口的保安大叔們都是你的保鏢啊,據說但凡來找你的男人,稍有點人模狗樣的,一律被當成姜磊,通通不準進來,姑娘,很擋你桃花的,你要不把姜磊照片掛保安室?”

我給氣樂了。

餛飩是我最愛的那家的,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勉強吞了兩顆就放棄了。

“吃不下去就不吃。能吃點的時候一定要抓住機會給自己補充營養,能吃下什麼都好,都是給自己增加戰鬥力呢。”

她聽到廚房有人走出來,斜了我一眼,說:

“看你這虛弱樣子,我現在不審你了,有空老實交代下你倆之間的進展,還有,什麼時候準備官宣下啊?”

我腦子不夠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宋巖端著一杯橙汁進來,順勢接了她的問題:“等露露願意給我一個名分的時候。”

洛小溪滿意地對宋巖點點頭:“不錯,傻大個,繼續努力。我不跟你矯情,我得走了。本來你開車,二十分鐘足夠了,我自己去,估摸著得一小時,宋巖,好好表現!”

說完匆匆忙忙又走了,走到玄關還聽到她拿了我的酒精小噴壺,瘋狂地對自己噴了一通。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又匆匆忙忙離開的洛小溪,這女人,風風火火的性子,著實可愛。

宋巖坐了剛才洛小溪的位置。

我有點頭大:“你們一個兩個的真不怕被傳染?”

“我五月份剛得的,第一次陽的時候逃過一劫,五月份被查漏補缺了。所以,現在才兩個多月,抗體好著呢。”

我喝了點橙汁,酸甜的味道讓睏倦少了一些,只是頭還是昏昏沉沉地難受。

但是那個夢的畫面卻異常清晰了起來。

夢裡面的宋巖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睛,和現在的宋巖慢慢重合,我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