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何時允許你出門的。”
蕭琰湊得很近,唇齒微張,撥出的氣流從柳荀楓耳廓滑落,無意間撩撥著他耳根子火辣辣的紅。
即便話音盛氣凌人,態度狂妄自負,卻擁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總能牽引柳荀楓的心絃上下起伏。
果然,一旦與他在封閉的空間獨處,必然催生出難以擺脫慾望和危機感來。
柳荀楓沒有回頭,而是盯凝著房門上,那道不屬於他的影子。
“是你讓我說真話的,怎麼,陛下心靈竟是這般脆弱,何以堪任我們的王。”聲音冰冷的可以用無情來形容。
“你也敢教訓孤!”
“實事說是罷了。”
那隻按擋在門縫前的大手,脩地掐住柳荀楓的脖子,讓他被迫無奈地揚起後頸。
然而,蕭琰傾身而下,俊俏的側臉與柳荀楓那細膩欣長的脖頸悱惻相貼。
肌膚觸碰剎那,兩人的血液在體內蒸騰。
“你不為皇后位置,不想與孤白頭偕老,那麼你與孤初作伴侶時,又為了什麼……”
一呼一吸間,熱氣噴灑在柳荀楓的面板和喉結上,溼潤、瘙癢。
明明蕭琰的口吻是嚴肅的、強勢質問他,當傳入他耳畔時,不由自主歸類於故意在蠱魅他人心魂。
雪色的袖袍內,柳荀楓的指節漸漸收攏,圓潤的指甲扎進肉裡,泛起一圈紅一圈白。
他就像一隻木魚,故作高深,隱忍著五味雜陳的情緒浮動。
久盼答案,落寞成空。蕭琰握在他脖頸上的手掌迅速往上提升,圈住他的下頜骨,朝側邊一掰,強制他看向他。
此時,蕭琰的眼眶猩紅如血,彷彿齜牙捕獵的戾獸。
“是不是因為孤之前和你說過,彼此沒有感情也能做床伴關係,而你聽進去了,一直以來都只是玩玩?”
柳荀楓的墨眸逐漸黯淡,深沉寡言。
他對蕭琰的隨意猜忌和胡言亂語,置若罔聞,只期盼蕭琰任意大發雷霆,哪怕是暴打他還是破罵他,只要蕭琰宣洩完脾氣,自然會放他離開。
“為何不回應!難道孤所言都是真的?”
暖黃色的燈光柔染在柳荀楓的面龐上,容顏清逸雋美,宛如一汪寧靜的湖水,寧靜的過於深沉,以至於蕭琰感到心煩意亂,無法掩蓋內心的躁鬱與恐懼。
他當真只是和自己玩玩?
不可能…
他明明喜歡自己。
…其實自己並不是有意與他保持距離,只是出於老祖母的威脅,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才不得已疏離他,為何他不懂,為何他要這般殘忍的對待自己…
氛圍越發陰鬱、沉重,令人痛苦、窒息。
蕭琰眸中充滿了狂暴之色,表情近乎瘋狂,意識時明時暗。半晌,他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
“好,很好,沒有解釋,那孤就認為是真的了,柳荀楓,你居然那麼喜歡玩,是不是任何男子都可以和你發生關係……”
“是不是隻好趙書勤纏你纏久了,你也會陷進去?他願意為你做下位,倒是一個最佳伴侶,你是不是偷偷心動過?”
聞言,柳荀楓像是被毒蠍蟄了一下,刺著他難受,像是膿包生在了耳膜裡,擾著身心交瘁,滄桑不已。
知道他會胡言亂語,沒想到他會把自己貶低的和窯子裡風情萬種的倌兒一樣,實在可恨!
“蕭琰!你夠了!”
反手就要掙脫蕭琰鉗制他下頜的手,遺憾是是未能成功。
下一刻,他的腰部感到一陣收緊,竟是蕭琰用另一隻空閒的左手,從背後桎梏住了他的身子。
迷茫之際,對方的雙唇猛烈相碰,柳荀楓感覺口腔裡兩秒鐘的地震,牙齒差點滑進胃裡。
這種具有報復性親吻,就像亂世中的刀劍,以兇殘見血之勢,冷酷無情地撬開層層防禦的唇與齒,迅速入侵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