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肚子疼來不了,今天是頭疼,經不起思考?
這麼爛的藉口,編也不用心。
大臣無奈搖頭,恐怕只有蕭羽發自內心拍手稱快。
禁足未滿就私自出門殺蕭琰要保的人(曇葦),然而蕭琰派來了喬崢,提著一盒髒血冷不丁潑他身上,差點把魂嚇飛了,算是不聽話,得到應有的懲罰。
蕭羽暗想,現在禁足剛結束,能避三哥一時是一時,免得他又莫名其妙罰自己。
眾人見一人走,全員跟著散。
在回朔王府的路上,馬車陡然停滯。蕭恆掀簾,攔截馬車的只有一人,一個能讓周圍姑娘隨時捂臉害羞的俊郎青年。
他穿深淺色調搭配的藏青華服,佩戴碧玉青簪,腰間墜著一塊昂貴的藍田美玉。
迎面洋溢著笑容,就像遇到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不假思索地登上馬車,外面的幾個護衛當仁不讓,抬手阻攔。
在接受王爺的諭令後,護衛這才讓他登上馬車,然後繼續行駛。
“好久不見,蕭恆。”
趙書勤面容可掬地整理自己有點褶皺的衣袖;蕭恆則淡然自若,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近日世子玩失蹤,就不擔心周邊布有蕭琰的眼線麼。”
“有就有吧,已經無所謂了。”他風雅的仰靠在椅背上,“這次我出現呢,會向父皇解釋,我僅僅是出來遊玩的,什麼綁架事件完全是誤解,我的人身安危並沒有受到威脅。至於要不要打仗,那還得看兩個皇帝願不願意和解,反正這和我沒有關係了。”
蕭恆姿態端正,神態無動於衷。“還以為世子會繼續躲在背後引戰。”
趙書勤,“我也想,可有人似乎不希望看到趙與北麓開戰。”
蕭恆:“有人?”
趙書勤雙眸向上飄,盯著車頂壯似回味,“是個絕色傾城的美人。”
蕭恆:“你不是喜歡舒貴妃麼?”
趙書勤感慨萬千:“兒時誰對我好,我都會記得,毋庸置疑,她是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會念著她。隨著年歲的增長,我逐漸明瞭那份情感其實很純粹,為了兒時那一絲溫馨和恩情,盡我所能為她謀福祉,她倒好,為了一個柳……”
頓了頓,聲音變軟了些,“為那位柳太醫冒死回宮。”
舒芯沅對所有人都給予同等關心,即使是與她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應該沒有對柳先生產生什麼特殊情感吧。畢竟聽說,柳先生之所以入獄,全是因為她的緣故,她有責任回宮承擔一些後果,否則柳先生真會被那個藍眼冷狗給砍了。
可恨的蕭琰!!!
趙書勤哀嘆,“果然還是得和北麓和平相處,但我不想和藍眼冷狗保持友好,裝也裝不出來。我都快繼位了,你怎麼還沒把他拉下位,可急死我了。”
“由於世子太過急躁,便在背後散播對我有利的聲譽…“蕭恆聲如寒霜般從口裡冷冷的傳出來。
“我曾明確表態過,不需要你在背後推波助瀾。憑我自己的能力,同樣可以打敗蕭琰。”
“………”只是打敗?你和他比啥?
——
皇宮偏殿,寢室內。
蕭琰半蹲半跪在柳荀楓的面前,已經為他塗上特製藥膏,細心地用柔軟的紗布,一層又一層地裹纏著他的腳腕。
視線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腳趾和柔膩的腳跟之間逗留,情不自禁回憶起兒時在皇傢俬塾所學——
‘少女之足,為男而阻,苟男所見,則當納娶之。’
驟然間,蕭琰突然回頭,眼神中帶著刀劍般的鋒芒,怒瞪著一旁的布老太醫。
老人家差點嚇出心臟病。
蕭琰從齒貝里擠出沉甸甸的字音:“看什麼!”
布老太醫身姿曲折,顯得異常無辜。剛才蕭琰彎下腰給柳荀楓施藥時,布老太醫搖手晃腦:“使不得,使不得,九五至尊不可輕易向他人屈膝。”儘管如此,蕭琰堅持己見,布老太醫無奈權當沒看見。
當蕭琰要求他在一旁觀察藥物敷貼和包紮的過程,以確保無誤時,布老太醫恭敬從命,凝視著患者腳腕上的傷口。
現在又問他看什麼,布老太醫真想哭暈在茅廁。
“怎麼了?”
耳目短暫性失靈的柳荀楓,感知到綁在他腳腕上的紗布不自然一動,偏了偏首,關切地詢問。
“也沒什麼……”
蕭琰為他小心翼翼地套上足袋和靴子。
之前勸說過柳荀楓,有傷在身就別穿鞋,以免磨擦導致傷口惡化。
柳荀楓偏要穿鞋襪,他幻想著赤足的模樣,給人一種柔弱又可憐的形象,他不想被他人視作弱者。
將老太醫遣退後,柳荀楓端坐在餐桌前,輕抿著唇部:“阿琰,明天去上朝吧。”
就在柳荀楓身邊,蕭琰有條不紊地用湯匙攪拌著散發著熱氣的稀粥。一聽到柳荀楓再次稱呼他為‘阿琰’,他手一抖,抬眼望了望眼蒙白紗,靜嫻爾雅的白衣美人。
擱下稀粥,在他手上寫【我想照顧你】
柳荀楓:“………”
怎麼說呢,自己是不是佔了妖妃的位置,讓一代帝王成為了出門困難戶,整日裡沉淪於……
咳咳!雖然只是純粹的照顧。
這樣不好吧,都快打仗了,他沒有全神貫注與大臣商討如何對付趙國,把心思和時間全花在照顧自己身上……
讓人不得不懷疑,自己才是二師兄預言中禍國殃民的妖妃吧。
【楓兒,朝政之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相信我】
——
過去兩天裡,蕭琰一直在為柳荀楓更換藥物並進行包紮。直到第三天,面臨一項極大挑戰——沐浴!
已經忍了三天不沐浴,實在受不了了!
柳荀楓厚著臉皮主動找蕭琰說,而且還要和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不然之後鬧出大烏龍就糟糕了。
“阿琰,你能不能給我找件厚點的中衣,漸水不貼膚的那種。我自己磨合著穿上,你在把我放浴池裡,我泡半個時辰在出來。”
【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我可以的。”
雖然不能清洗,僅僅泡浸處理也勝過毫無收穫。
蕭琰順了他的意,在他享受泡澡之時,蕭琰在書房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