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不屑理會曇葦言語,以無邊高尚的態度鄙夷地上縮成一團的弱小身影——齊小煥。
“其實我對你的事情很好奇,一直想弄清楚為什麼你要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死皮賴臉的賴在曇庸醫身邊,更加不要臉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愧疚,以極其惡劣的態度去毀壞那個人的聲譽……”
齊小煥微微怔色,王爺指的是太白尊者!他們認識?
很快恢復平靜,掩去唇上的血液,慢慢坐靠樹旁。
“原來小王爺是為太白尊者打抱不平,為他抱不平的人還真不少”,這句話中,一股嫉妒和厭恨的情緒明顯可見。
齊小煥抬起眼睛,覷了一眼曇葦,他的神情隱藏在劉海之中,瞧不起他表情。
心中隱隱作痛,所有人都向往、喜愛太白尊者,那自己呢?就因為家族遺傳的一種能讓臉部面板潰爛的怪病,就要遭受別人的欺冷嘲對待嗎?!
憑什麼所有的光鮮亮麗都屬於好看的人,自己也想得到別人的關注……
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很簡單——幾年前,曇葦以身誘敵,成功讓幾個藥童脫險。
逃離閻殷教之後,幾個藥童親眼目睹太白尊者以一敵百,與眾劍客展開對決,藥童們乞求太白尊者殺了閻殷教教主墨焉。
尊者被這些小娃纏得不耐煩,於是幫助他們揍了女魔頭。
完事後,太白尊者和他的女徒弟落花辭準備前往云溪谷。
對了,太白尊者與柳荀楓的父親是多年老友,尊者胸懷坦蕩,純粹去老谷主家中蹭飯。
沿途碰巧發現了河邊昏迷的曇葦,太白尊者把他扛到云溪谷,併為他進行了內外傷勢的處理。正好,曇葦在模糊的視線中瞥見了太白尊者的容貌。
太白尊者和落花辭師徒二人輪流照顧曇葦好幾日,可能是落花辭那時候還小,個頭不高,腿還沒長長的緣故,曇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頭腦昏昏沉沉,休養幾日,終於恢復活力,可是眼睛看不見東西了。
曇葦虛弱地找到木棍引路,剛跨過門檻就意外失足,忽然被一雙溫暖的臂膀接住,穩定身形。
他以為是太白尊者,其實是齊小煥。
師徒二人正好有事出門幾天,聘請一位醫者照顧家裡的病小娃兒。
這段時間,曇葦的頭腦越發清晰,將齊小煥誤認為太白尊者。
他對待齊小的態度既敬重又溫柔,讓齊小很快陷入其中——自小家族遺傳的面板病,遭人嫌棄,其他醫者束手無策,齊小煥只得靠自己尋求解決之道,於是偷偷學了醫。
臉部疤痕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齊小煥終於放棄了。每天蒙面為別人看診,維持自己的生計。
然而有一天,他突然遇到一位關心他的人,儘管這個人真正在意的並不是齊小煥,但他已經感到無比滿足,於是選擇將錯就錯,同居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日子。
數日後,師徒二人歸程踏入租來的寂寥小屋,發現醫者和患者消失無蹤。師徒二人扯皮互相推諉責任,最後才看見齊小煥遺留的一封書信擺放在小桌上。
原來齊小煥知道太白尊者為了那撿回來的曇葦小娃,費盡苦心尋覓合適的新家,於是齊小煥自動承擔起照料曇葦的責任。
太白尊者捏著信紙,老淚縱橫,感激不盡;落花辭則失望透頂,還想讓師傅幫她養個童養夫,雖然曇葦比她小,但是好看就行。
一次,太白尊者在溪邊散步,偶遇了曇葦,那雙眼睛已經失明,變得盲目無辜。
太白尊者欣喜地走過去打招呼,結果被曇葦當成了人販子大叔,對他拳打腳踢。
太白尊者忍不住提起自己曾經救過曇葦的事情,然而曇葦卻認為這個大叔不僅是人販子,還假冒太白尊者(齊小煥)的身份,真是太可恥了。
曇葦的罵聲更加兇猛,太白尊者(本尊)無法忍受,一把將他砸進了水裡。正好,小時候的柳荀楓目睹了這一幕,誤以為太白尊者在欺負一個小盲人。
黃昏時分,曇葦氣呼呼地坐在餐桌旁,情緒高漲地向齊小煥述說著與人販大叔碰面的遭遇。
齊小煥心生憂慮,唯恐自己的謊言會被揭穿,於是告訴曇葦,那位大叔並非人販,只是云溪谷的惡棍,最喜歡欺負那些無助的小孩。
曇葦聽信了齊小煥的話,對待自己真正的恩公愈發仇視厭惡。
兩月之後,聽聞隔壁鄰居說:大名鼎鼎的太白尊者要收徒弟了!
曇葦也想當他徒弟,委屈巴巴地問齊小煥。齊小煥心生憐憫,不願看到曇葦悶悶不樂的樣子,心生自以為很妙的計策,就是四處宣傳太白尊者比武招徒弟一事。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太白尊者根本不知道比武招徒這茬兒。
做太白尊者的徒弟其實不難,上到皇親國戚,下到漁民叫花子,只要交學費,誰都願意收,但沒人知道這事兒。
齊小煥這一番騷操作只為做給曇葦一人看,借勢矇混他的思緒。
假扮尊者的齊小煥故作高深的告訴曇葦,只要曇葦在擂臺上打敗所有人,自己就會收他為徒。
齊小煥自認太白尊者不可能接納一個窮小子,所以假借太白尊者名義,揹著所有人悄悄收曇葦為徒,以此安撫曇葦鬱鬱寡歡的情緒,事出突然,太白尊者本人親自降臨擂臺,一把拽著落敗者柳荀楓離開了。
當時曇葦的眼睛忽然透進一絲光芒,隱約看清一大一小身影飛走,心灰意冷。
齊小煥覺得過意不去,開始躲著曇葦。
曇葦以為假扮尊者的齊小煥正在給小徒弟上課,所以忙不贏陪伴自己,心中不爽。
曇葦知道有柳荀楓的地方,一定會有太白尊者的身影,可曇葦每次去找人,都被惡棍大叔(太白尊者)攔截。
真正的尊者和曇葦兩人從此一見面就會互相毆打陷害。
最後曇葦受不了才離開云溪谷,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曇葦目光迷離,言辭間流露出一份唏噓:“你當初告訴我,云溪谷有個專門欺負小孩的惡棍…”
喉頭哽咽,聲音都是顫抖的。
“……那個惡棍其實就是將我從女魔頭教派救出來的恩人。也是他帶我回到了云溪谷,給予了我二次生命的人……”
暗夜涼風微起,落葉輕舞,寒意透骨而來。
齊小煥將表情隱藏在墨色的樹陰下,那一刻,無法辨識他的神情。他只低低迴應:“是。”
————小劇場。
白葉言:“好開森,終於為我洗白了,www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直男。”
作者彥戈:“喂!誰讓你修改暱稱出來發言了,趕緊改回來!(▼へ▼メ) ”
白葉言:“可是啊,大家都說敬我愛我,還亂給我取綽號,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叫什麼名字,搞得我都快忘記自己本名了。”
作者彥戈:“那不是綽號,是江湖尊稱,而且你個老不死的活太久了,誰會在意你叫什麼!快點把暱稱改回太白尊者!o(▼皿▼メ;)o”
落花辭:“二位別鬧,先談談為何當年,本女俠隨師傅清剿閻殷教惡人,還救了曇葦,可人人都不記得我,這不公平。”
作者彥戈:“因為姑娘貌美如花,很多人都不敢提及你,然後曇葦是彎的,你就別想把他當童養夫養大了。٩(●´৺`●)૭”
太白尊者:“………”白葉言已被群主踢出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