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趙舟舟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從暗處出來幾個人，捂住趙舟舟的口鼻，將她拖到樓梯間。
“何瑜嵐？”
這次何瑜嵐不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她的身後還跟了五六個年紀相仿的女生。
“趙舟舟，你夠有種的呀。”
何瑜嵐臉色不善，朝著趙舟舟走近。
趙舟舟退了半步，臉上強裝鎮定：“何瑜嵐，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
何瑜嵐嗤笑一聲：“趙舟舟，你不會以為我是來找你敘舊的吧？”
“咱倆沒舊可續。”
“誒，真是絕情，咱倆怎麼也算不打不相識吧？”
何瑜嵐伸手掐住趙舟舟的下巴，被兩個女生牢牢鉗制住的趙舟舟，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何瑜嵐拍了拍趙舟舟的臉：“趙舟舟，看看你這張一臉無辜的樣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挺好，好得讓人噁心。”
勾引男人？
“何瑜嵐，你找錯人了吧？”
趙舟舟無語，孤家寡人一個的她，有一天竟然還能被牽扯進這種愛恨情仇的劇本里去。
“讓你說話了嗎，賤人！”
看得出來何瑜嵐對趙舟舟的個人意見挺大的。
一個巴掌下來，用了全力。
趙舟舟嚥下帶血的唾沫，開口嘴裡還全都是鹹腥的味道。
“賤人，還不服是吧？”
“打得你服為止。”
與何瑜嵐同行的幾個女生，輪番上來扇了趙舟舟好幾個耳光。
趙舟舟被打得腦瓜子嗡嗡。
“何瑜嵐，這是法制社會。”
趙舟舟脫力倒下，但胳膊被人架住，只能半跪著。
“你有證據嗎？”
“有人看見嗎？”
經過上次的教訓，何瑜嵐吃了眾目睽睽下動手的虧。
這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有恃無恐：“空口白牙，誰會信你的話？”
趙舟舟咬了咬牙。
她出來不過才十分鐘，戎家兄弟應該不會這麼快來找她。
何瑜嵐找的這個樓梯間比較隱蔽，幾乎沒有人會經過。
從洗手間到這裡，估計也是監控死角，不然何瑜嵐不會這樣有恃無恐。
對方有六個人，趙舟舟根本沒有還手的可能。
趙舟舟不敢賭，何瑜嵐能對自己手下留情。
“老大，她好像不動了！”
其中一個女生顫顫巍巍開口。
只見趙舟舟懨懨地耷拉著腦袋，才意識到她已經許久不出聲了。
何瑜嵐心下一慌，她只想要教訓趙舟舟出一口氣，但沒想弄出人命來。
“操，才打了幾下就死了？”
何瑜嵐上來掰起趙舟舟的腦袋，趙舟舟閉著眼睛，口鼻俱是血跡。
伸出手指，鬼使神差地放到趙舟舟的鼻子下方。
沒有氣！
何瑜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幾個女生盯著何瑜嵐：“老大？”
何瑜嵐不相信地又伸出手指探了趙舟舟的鼻息。
“斷……斷氣了……”
架著趙舟舟的兩個女生，聞言，手一鬆，趙舟舟滑到地上。
“老大……”
一時間，這些人慌得沒了主意？
誰都沒發現，趙舟舟在此刻微微睜開眼睛，目光盯在左前方樓梯口半開了一條縫隙的安全門。
若是有點常識，何瑜嵐就應該探查趙舟舟的脈搏，而不是看什麼鼻息。
正當幾人慌得找不著北，趙舟舟找準時機衝向開了一條縫隙的安全門。
“操！”
意識到被騙的何瑜嵐，罵了一聲，招呼著幾個跟班追上去。
趙舟舟這輩子都沒跑過這麼快。
使出吃奶的勁，氣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這個安全門通往的不是商場。
而是商場的天台。
趙舟舟被夜晚的冷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轉身看見已經追上來的何瑜嵐等人。
“你他媽再跑啊！”
何瑜嵐被激怒了。
趙舟舟往後退著，身後抵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是廣告牌的鐵柱。
已經退到了天台的邊緣。
退無可退。
趙舟舟忍著失血的眩暈，與何瑜嵐交涉談判：“何瑜嵐，到此為止，我可以不向學校揭發你。”
“你揭發我？”
何瑜嵐笑得猖狂：“我怕你揭發嗎？”
何瑜嵐篤定趙舟舟沒有證據，剛才的插曲，令她此刻只想扒開趙舟舟的衣服，狠狠地侮辱她。
“把她衣服扒了。”
有人伸手去扯趙舟舟的外套。
趙舟舟掙扎去推，雙手被後面的幾個女生拉住。
嘶啦——
羽絨服被蠻力扯開，袖子介面被蠻橫扯斷。
接著，有人去拉趙舟舟的褲子。
“誒喲！”
撕扯中，站在一旁看的何瑜嵐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拉扯趙舟舟的幾個人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發生了什麼。
只見何瑜嵐捂著腿，蜷曲哀嚎著。
而餘下幾個人，也未能倖免於難，被夜色中的身影接連踢到在地上，各自捂著痛處滾成一團。
“你還好嗎？”
戎君澤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趙舟舟身上。
趙舟舟抖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下一刻，戎君澤把趙舟舟抱進懷裡。
“哥，找到舟舟了，在天台，你帶商場的安保過來，對，有些情況。”
戎君澤的聲音從趙舟舟的上方傳來。
伴隨著天台的冷風，灌去趙舟舟的耳朵裡，像是一劑強效的鎮定劑。
“別怕。”
掛了電話，戎君澤看了一眼趙舟舟，輕聲說了一句。
趙舟舟聞言，身子明顯一僵。
曾今，劉溪沐也這樣把趙舟舟抱在懷裡，明明自己傷得千瘡百孔，依舊輕聲安慰她：“別怕。”
戎君澤明顯察覺到趙舟舟對他的牴觸在消散。
像順了毛的貓，窩在他的懷裡，悶聲不語。
戎意霖來得很快，緊隨其後的商場安保很快就把現場控制住。
“舟舟怎麼樣？”
“傷得不輕。”
“救護車到樓下了，你先送舟舟去醫院，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趙舟舟沒有見過戎意霖這副模樣，從來笑意盈盈的一個人，此刻面色鐵青。
“好。”
兄弟倆簡單的幾句後，戎君澤就抱著趙舟舟離開了天台。
趙舟舟看起來傷得嚴重，但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
處理完傷口，已經是半夜了。
趙舟舟看了一眼窗戶邊打電話的戎君澤，等他掛了電話以後，開口問道：“表哥還在警察局嗎？”
“嗯。”
戎君澤簡短應了一聲，走上前來，伸手摸了摸趙舟舟纏在額頭上的紗布。
“嘶——”
趙舟舟倒吸一口涼氣。
戎君澤挑眉問：“疼？”
“你試試看，被打成豬頭，疼不疼。”
戎君澤低低笑了起來：“看來傷得不重，懟起人來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