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舟舟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

“何瑜嵐，你一天到晚再不學好，我就給你爺爺打電話了！”

連名帶姓，看起來這位何同學，似乎還與教導主任挺熟的。

聽見教導主任提起爺爺，何瑜嵐一整個暴躁起來：“你打，你不打我還看不起你，你現在立刻給他打電話，讓他現在就來打死我好了。”

何瑜嵐咬死了不肯說為什麼要來找趙舟舟尋釁鬧事，雖然何瑜嵐的行為性質惡劣，但是鑑於趙舟舟也還手了，教導主任最後決定對她做批評教育處理。

“何瑜嵐，你明天交一份一千字的檢討給我。”

嘁。

何瑜嵐聞言，一聲冷哼。

“不要裝作聽不見，不然我真的會給你爺爺打電話！”

然後，教導主任對趙舟舟做了情緒安撫，並且批評她打何瑜嵐的行為是不對的，以後遇見這種事情要及時報告老師。

趙舟舟低眉順眼地連聲應下，然後和許銘扯著心不甘情不願有消極情緒的陳檸宣走出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老師明顯是偏袒何瑜嵐，她鬧的事，怎麼你還手還成不對了？”

“我還手本來就是不對。”

趙舟舟悶頭往教室走：“文明社會，不提倡以暴制暴。”

許銘幽幽冒出來一句話：“那你下次碰見這樣的事呢？”

“是我不對，下次還敢。”

趙舟舟眨了眨眼。

“啊這……”

陳檸宣愣了愣。

回到教室，晚自習的鈴聲剛好響起。

趙舟舟拿出卷子，心情有些不太好，數學卷子錯了好多題目。

這次月考的成績怕是不太好看了。

-

兩天後，月考成績出來了，連帶著年級段排名也都張貼在一樓公告欄。

趙舟舟在公示欄前站了好一會兒，可算看見了自己的排名。

全年級435名學生，她排411名。

“啊，看到我了。”

321名陳檸宣拍著趙舟舟的肩膀，有些興奮。

這比中考的名次整整進步了一百名次。

當看到許銘的排名時，陳檸宣與趙舟舟都有些吃驚。

許銘的名字在戎君澤名字後面。

戎君澤第一，許銘第二。

“臥槽，許銘，你太牛逼了，老闆這不得把你看得比眼珠子一樣珍貴啊。”

趙舟舟只吃驚了一會，很快就回過神來。

之前許銘說，她當初是故意將中考考砸，沒有想到她的成績會這麼好。

如果說之前學習上的吃力，令趙舟舟覺得心中沒底。

那麼這次的月考成績，便是當頭的一記警鐘。

趙舟舟每天埋頭於學習之中。

午休時間也只是趴在桌上小憩十分鐘，恢復了一點精神就啃書鑽研題目。

週末也幾乎不回戎家，呆在學校裡學習。

戎君澤來找過趙舟舟幾次，趙舟舟也不躲著他。

“這週末回家去嗎？”

“這周我打算把數學和物理的錯題複習一遍，不回去了。”

“是哪兒不明白？回家我可以教你。”

“是很淺顯的錯題，沒有技巧，就是公式運用地不熟悉，我把公式背熟了就會好一些。”

戎君澤不好勉強，將手中的熱牛奶遞給趙舟舟：“那好吧。”

“謝謝。”

接過牛奶，趙舟舟向戎君澤道謝。

週末的學校有幾個家遠的學生也會住在學校。

趙舟舟做了一整天的題，將錯題本上的錯題做了三遍以後，眼皮子困得實在抬不起來，想著靠在桌上小憩十分鐘吧，沒想到一覺就睡死過去了。

醒來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糟了！

看見窗戶外面黑漆漆一片，趙舟舟闔上書往門口跑去。

推了推門，圖書館的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為了安心做題，趙舟舟找了個圖書館最隱蔽的地方，管理員不知道里面竟然還有人。

“有人嗎？”

“有人在外面嗎？”

趙舟舟試著敲了敲門，空曠的夜晚，除了趙舟舟自己的回聲，靜謐地可怕。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

入了夜，圖書館的溫度比白天低了好多。

趙舟舟冷得打了一個寒顫，走回角落的位置。

她沒有手機。

看來只能在圖書館湊合一晚上了。

窗外的風吹得嗚嗚直響。

趙舟舟盯著牆角處綠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牌，精神出奇地好。

她透過防盜窗的縫隙朝外看，路燈也已經熄滅了，漆黑一片的校園，看起來十分像末日。

噠噠——

隱約中，趙舟舟似乎聽見了有人的腳步聲。

她屏住呼吸仔細去聽。

腳步聲又沒有了。

“我幻聽了？”

趙舟舟正疑惑地想著。腳步聲再次傳來。

噠噠——

真的是腳步聲！

趙舟舟興奮地站起來，往門口跑去：“有人在外面嗎？”

“姐姐？”

聲音卻不是從門外傳來的。

“戎君澤？”

趙舟舟轉過身，書架旁邊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幸好從聲音聽出來是戎君澤，否則黑漆漆的圖書管裡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個人，真能被嚇得不輕。

“我可找到你了。”

“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愣了一下，戎君澤先反應過來：“我有事找你，給你們班吳菲菲打電話，她說你還沒回宿舍，我擔心你有事，就來找你了。”

趙舟舟將信將疑：“你找我有什麼事？”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戎君澤將話題撇開，伸手拉了下趙舟舟的手：“好冷。”

趙舟舟像是觸電一般，快速抽回自己的手：“你從哪裡進來的？”

“後門。”

“那我們快走吧。”

趙舟舟回座位將自己的書收拾好，就拉著戎君澤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從後門走出自習室，趙舟舟才發現自習室竟然還有一個藏在書架後面的後門，並且沒有上鎖。

戎君澤怎麼會知道這裡有個後門？

趙舟舟想著，身上卻是一暖。

戎君澤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趙舟舟身上。

“我不冷……”

趙舟舟想也沒想就扯下衣服，戎君澤伸手將衣服按在趙舟舟的身上：“是我覺得熱，麻煩你穿一下我的衣服。”

趙舟舟無語地看著戎君澤身上穿著的一件薄薄的羊絨衫。

夜晚圖書館現在的體感溫度只有四五度左右，真虧得戎君澤面不改色地說他熱。

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面過多糾纏，趙舟舟鬆口道：“謝謝你，我們快點出去吧。”

從後門離開自習室，戎君澤與趙舟舟又穿過了圖書館好幾條漆黑的走廊，好不容易走到圖書館大門口，趙舟舟推了推門——也是鎖住的。

戎君澤指了指旁邊的滅火器：“我用它把門砸開吧。”

趙舟舟卻問他：“自習室是因為有未上鎖的後門，那這圖書館的大門你是怎麼進來的？”

“姐姐，你在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