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費用80元,破壞道具賠償500元,押金200元,你們還需要再支付380元給我。”
聽著老闆按計算器的聲音,趙舟舟生無可戀。
陳檸宣不解地問道:“舟舟,你好好的砸人家棺材幹什麼?”
“因為我力氣多得沒地方使。”
趙舟舟瞪著戎君澤,說得咬牙切齒。
戎君澤全盤接受趙舟舟對她的眼神討伐,拿出錢包抽出600元:“東西是我姐姐打壞的,沒道理讓錢同學你付這個錢。”
錢明明剛和老闆結完賬,手中拿著20塊的找零,連忙拒絕道:“說好了今天是我請客的。”
“說好的是請吃飯,可沒說是吃喝玩樂一條龍。”
戎君澤將600元塞入錢明明手中,順帶抽走了錢明明握在手中的20元零錢。
“錢同學如果非要計較的話,那這20元我就收下了,我姐姐可不欠你。”
錢明明:……
陳檸宣拉過趙舟舟的胳膊:“舟舟,你弟弟在幹嘛?”
趙舟舟咬著後槽牙:“不知道。”
那邊戎君澤卻將20元放進錢包後,一臉無事地朝趙舟舟走過來:“姐姐,阿辰哥來接我們了,就在路口。”
“你回去吧,我這周不回去。”
戎君澤拉過趙舟舟的手:“這周爸爸回來。”
戎章賀回來?
不對,戎章賀回來,和她趙舟舟回不回去,有什麼聯絡。
可是戎君澤拉著趙舟舟的手捏得很緊。
趙舟舟也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面將手甩開,只好抱歉地說道:“錢同學,許銘,宣宣,不好意思啊,我那和——我弟弟就先回家了。”
說到“弟弟”二字,趙舟舟幾乎是咬牙切齒。
“走吧,姐姐。”
戎君澤卻心情很好的樣子,拉著趙舟舟走出店裡。
“阿辰哥呢?”
走到街口,卻也沒看到阿辰常開的那輛車子。
“阿辰哥今天家裡有事,請假了。”
趙舟舟愣住:“你剛才在騙我?”
戎君澤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姐姐,我不喜歡那個錢明明。”
趙舟舟有些生氣,轉身撇下戎君澤就要走。
戎君澤擋在她面前:“姐姐。”
“戎君澤,欺騙我,是令你覺得很好玩的事嗎?”
“姐姐,對不起。”
戎君澤道歉地很順口,一時間令趙舟舟無言以對。
“戎君澤,你讓開,我要回學校。”
“姐姐你知道幽閉恐懼症嗎?”
戎君澤看著趙舟舟,眼睛漆黑,神色痛楚。
趙舟舟緘言不語。
“是人被長期關在一個幽閉空間以後,產生的應激反應。剛才我在密室,是因為幽閉恐懼症,導致全身脫力出冷汗,我不是在騙你。”
戎君澤揹著陽光站在趙舟舟面前,低下頭的時候,額前的劉海蓋住他的眉眼,趙舟舟腦海裡閃過一個不合時宜的詞語:破碎。
竟然在戎君澤的身上,看到了破碎感。
趙舟舟一怒之下積攢的怒意,在此刻崩塌,她嘆了口氣:“你現在還有不舒服嗎?”
戎君澤抬起頭,眼中是驚喜。
“姐姐是在關心我嗎?”
趙舟舟暗罵自己真是多嘴問一句。
“戎君澤,我真的要回學校去了。”
“姐姐回家吧。”
戎君澤伸手拉住趙舟舟的衣角,像個孩子一樣:“我給姐姐補習功課。”
趙舟舟不知道戎君澤怎麼會這麼難纏,她分明記得剛見戎君澤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一個禮貌卻疏離冷漠的少年。
趙舟舟不想和戎君澤糾纏,轉身走了。
這次戎君澤沒再攔她。
手機裡發來一條資訊:他們走了。
戎君澤關掉手機頁面,轉身走回了長寧街,在咖啡店,許銘坐在視窗,面前放了兩杯咖啡,拿著手機刷著新聞。
看到戎君澤過來,衝他招手。
“這次多謝你。”
許銘將咖啡推到戎君澤跟前:“我有點不明白,你和這個姐姐,是在演什麼戲碼。”
“和你無關。”
許銘輕笑一聲:“戎君澤,你說話可真絕情。”
“但是這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戎君澤抬起眉梢看了許銘一眼:“什麼意思。”
“我覺得沒意思,不想幫了。”
“許銘,現在想起做好人了?”
許銘神情一滯。
“戎君澤,你別忘記了,你欠我一條命。”
戎君澤眼神一凌,但很快又掩藏下去,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然後起身說道:“許銘,我們都一樣,誰比誰好不到哪裡去。”
爛在陰暗處,永遠不配得到陽光。
-
冷空氣大面積席捲而來,期末考試結束在這個史無前例的大寒潮中。
趙舟舟收拾著東西,下午就正式放寒假了。
今天上午拿到期末成績,她排到了213名。
雖然成績說不上多好,但是比起第一次的月考,進步了200名。
文理分科,她這個成績剛好能夠吊上文科A班的車尾。
阿辰早就等在學校門口了。
上了車,戎君澤卻還沒到。
以前每次坐車回家,戎君澤都會比她早上車。
“舟舟,考試考得怎麼樣呀?”
阿辰開口就是死亡一問。
趙舟舟笑了笑:“阿辰哥,能說點愉快的事嗎?”
阿辰瞭然一笑,安慰道:“沒事,學習這個事,咱急不來,慢慢悟總會進步的。”
“咦,奇怪,君澤怎麼還沒來?”
阿辰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放學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趙舟舟望向車窗外,學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校門口只有稀稀落落幾個落單的學生往外走。
這時,阿辰的手機響了起來。
阿辰接起電話:“喂,君澤,你晚些回家?哦好,那你發個地址,我晚點去接你。”
說完,只見阿辰掛掉電話,啟動車子引擎:“君澤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話音落,趙舟舟沒察覺到,有一輛銀色的車從一旁急駛而過。
趙舟舟點了點頭:“好。”
如果趙舟舟能往這邊看一眼,就會發現,戎君澤就在這輛車裡。
車裡還坐了一個女孩。
就是趙舟舟被錢明明的籃球砸到的那一天,在操場上看到的,和戎君澤走在一塊兒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