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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封宣王

眾位大臣聽聞皇帝突然暈倒,怕是身體有恙,皆守在皇帳外頭小聲嘀咕:

“皇上正值盛年,怎麼好端端的就暈倒了?”

“好像與昨夜那位立功的侍衛有關。”

“聽聞聖上是睹物思人,這才暈了過去。”

太監總管楊瑞安掀開簾子,緩步走出皇帳,向眾人躬身行禮,恭敬道:

“王爺、各位大人,皇上醒了,煩請各位移步帳內,皇上有要事相議。”

端王率先進了帳子,果不其然,那人也在。想起母后昨夜的話,這事兒他無法阻止,只能與眾臣一道下跪行禮問安。

待眾人站定後,抬眼一瞄,只見皇帝面色如常,並不見虛弱,就像從未暈過一般。

皇帝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眉眼含笑道:

“朕有一個好訊息要與眾位卿家分享,就在方才,朕得知自已或許有一個兒子流落在民間。”

此話一出,皇帳內好似落入一道驚雷,眾人內心瞬間炸開了鍋,面上卻比皇帝都高興,道賀聲此起彼伏: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帝抬手示意眾臣噤聲,自顧自的說道:

“眾位可還記得昨日救駕有功的侯府侍衛?今日楊公公前去替朕探望他的傷勢,換藥後竟意外從他那兒拾得一枚玉佩說是眼熟。”

“朕仔細瞧過了,那玉佩乃是二十多年前我與餘老將軍嫡女餘芊寧的定情之物。”

“朕睹物思人,來不及詢問,當即便暈了過去。如今叫各位前來,也是想與眾卿家一同聽聽看這侍衛對此作何解釋。”

眾臣面面相覷,心下了然,什麼叫“或許有一個兒子”,皇上叫他們前來,就是已經認定了,這是想當著眾人的面與之相認,以免今後有人質疑。

從皇帝方才的話來看,或許這位侍衛與當年的餘家小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大家都默契的沒往他是皇子這方面想,畢竟,皇子怎會淪落到做侍衛?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元卿,沉聲道:“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枚玉佩?”

“回稟皇上,此乃屬下母親舊物,她曾親手相授,叮囑屬下務必貼身攜帶。”

此話一出,下首的眾位老臣心中一片譁然:餘家小姐竟是這侍衛的生母?!

二十年前的那場軒然大波,至今仍歷歷在目。後來,一場熊熊大火無情地吞噬了她那年輕而鮮活的生命。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她竟然還留存著皇帝的血脈,這一訊息卻從未被世人所知曉。

皇帝激動不已,身形一晃,在楊公公的攙扶下才堪堪穩住,“你母親可是餘芊寧?”

元卿重重地點了點頭,“先母名諱芊寧。”

皇帝當下便一把扶起元卿,命他抬起頭來,細細打量後,不禁潸然淚下,“像,真像啊......”

就連楊公公也趕忙附和道:“老奴還記得餘家小姐的模樣,這侍衛像極了皇上與小姐,定不會有錯。”

只見眼前這男子劍眉星目,一雙丹鳳眼自帶貴氣,與年輕時的自已如出一轍。仔細一瞧,下半張臉還頗為肖似他母親。

確是他與芊寧的孩子沒錯。

皇帝似是一刻都等不了了,當即便下旨封他為宣王。

宣,明亮尊貴。

這是皇帝一早為他精心挑選的封號,甚至在京城早早地為他購置了府邸,稍作打理便可入住。

其他皇子公主皆是在宮中誕生併成長,唯有他孤零零地流落在外。芊寧已離開人世多年,皇帝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洶湧,只能將所有的彌補都傾注在他一人身上,提前準備這一切,只盼望著有朝一日他能承歡膝下。

所幸他並未對自已心生牴觸,皇帝心中暗自欣慰。

“今日史官也在此,方才的事要詳細記錄在冊,以免今後有人質疑皇子出身,拿此事做文章。若有不明白的,問楊公公就是,他最清楚。”

皇帝說完,便稱要與元卿單獨說話,遣散了眾臣。

帳子外頭,一臉好奇等著為史料補充細節的史官正和一臉懵的楊瑞安乾瞪眼。可憐的楊公公只得小心謹慎地把能說的又與之敘述了一遍。

這邊忠勇侯姜毅在得知那侍衛是皇子的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去年年底念兒救回來、放在她院裡的那個普通侍衛,竟然有著如此令人瞠目結舌的身份。

他心慌意亂,急忙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侯府是否有虧待過人家。待隱約想起外頭的那些“面首”傳聞後,他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造孽啊!那可是皇子啊!他之前也曾管束過念兒,跟她提過兩句,便對此不聞不問了。姜毅憂心忡忡,一路上心神不寧,甚至都不記得自已是如何走回自家帳子的。

元卿見與皇帝相對無言,遂起身施禮,意欲辭別。

自昨夜刺客風波至今,已有半日未見姜念,她定然想了解自已的狀況,此刻必須立刻讓她知曉。

皇帝洞悉了他的焦灼,嚴肅道:“先彆著急走,朕知曉你心繫那姜小姐,急著去見她。你且低頭看看你這一身侍衛衣裳,如此灰頭土臉,怎好去見人家小姑娘?”

“朕已為你備下王爺的平素著裝,換了再去也不遲。既已當著眾臣的面認下你,無人膽敢在背後非議詆欺。稍後,楊公公會將聖旨送去侯府營帳,場面上朕自會替你安排妥當。”

花裡胡哨,元卿心想,他都做這麼長時間的侍衛了,日日都是皇帝說的這般“灰頭土臉”,念念不還是看上了自已,她豈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姑娘?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聽話的換上了一身煙墨色錦袍,領口袖邊刺繡精緻繁複,腰間懸一獸紋玉佩,周身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皇帝打量著“洗洗還能要”的元卿,終於滿意了,之前那侍衛打扮哪配得上他兒子。

待元卿走出皇帳外,經過那些貴人營帳時,各府公子小姐紛紛側目。

待他稍走遠些,議論聲如投石入水般乍起:

“這是哪位王爺,好生俊俏,怎的以前從未見過?”

“你訊息滯後了吧,我父親方才帶回來的訊息,聖上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皇子。”

“我也聽說了,就是昨夜救駕有功的侯府侍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