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真酸。新養的情人?那個叫沈榮雲的?我倒還真的有所耳聞。”醫生笑著說,“不過據我所知,那人跑了。在美國的時候就跑了。”
“好了,該說的話我也說完了,藥記得吃,別再像上次那樣自已偷偷停藥。”醫生整了整自已的衣服,站了起來,“剛好這段時間裡你也好好想想,你對陸御錦到底是執念還是愛。陸昀生和陸御錦不是一個人,就算是報恩吧,這種程度也夠了。”
梁欲白說:“你懂什麼。”
“我是不太懂,我也沒你這種命。”醫生最後一次回頭,“現在這種程度不是剛剛好嗎,也是一個機會,和過去的日子徹底告別?你再這麼作下去反倒什麼都得不到。”
“滾吧。”
厚重的門被關上,醫生駐足,看見楊燁嘴裡叼著一根菸坐在沙發椅上盯著屋內的人看。這面牆從裡頭往外看就是一面普通白牆,但從外邊往裡看居然是一面玻璃。
一覽無遺。還有特殊的傳音裝置。
醫生走過去將檢查結果和藥品使用說明放他手邊,“你這麼關著他其實也不是個事,人家想要的又不是你。”
“的確。但他現在在我身邊不是嗎。”楊燁將燃得差不多了的菸頭在菸灰缸裡熄滅,轉過來時的眼睛是熬夜過後的紅,“其實梁欲白怎樣都無所謂,想去哪也都隨便吧。不過與其來勸我,不如讓你家老闆滾遠一點。別總來刷存在感。”
他冷哼了一聲,“真煩人。”
醫生的眼中似有嘲諷。不過他不想再和這一家子神經病較勁,把包往身後一甩直接就走,“我看你也病得不輕,和這個姓梁的沒什麼區別。怎麼一個兩個的,就這麼大的執念呢?”
“是我花錢僱你來的,你幹好自已的事情就好了。”
“啊那當然。有錢不掙是王八嘛,祝這個世界上多幾個你們這種錢多得燒得慌的冤大頭啊。”
門“哐當”一聲被關上,楊燁又坐著盯著屋內的人看了一會。許久,他拿起報告單,上面的指標都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他的手因為過於用力,所以有些抖,把報告單揉皺了一些。可是怎麼能不憤怒呢,哪怕心裡早有準備?哪怕是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已洗腦過?
憤怒什麼?憤怒這個人變成今天這樣全是因為那個叫陸御錦的傻缺玩意?憤怒哪怕自已這麼做到了今天,對這個人的影響力還是微乎其微?
執念?愛?還是不甘心?都做到今天這步,將人囚禁起來了,還能叫愛嗎?
梁欲白憑什麼不能因為我,就單單為了我而變得患得患失?
我輸在哪裡了?真的就追不上嗎?非得靠作弊?還是在競爭對手的幫助下作弊?
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這場遊戲該有個了結了吧。傻逼玩意。不願意的話就直接滾啊。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差不多了。他站起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已的穿著,看上去清楚得體。做完了這一切,他提起放在腳邊的幾個購物袋,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開啟了門。
青年抬頭看了過來。
楊燁把門合上,門鎖又發出“滴滴”聲鎖上了。他走到梁欲白跟前,蹲下,給他解開手腕腳腕上的鐐銬,“我給你買了新衣服,都是你喜歡的牌子。”
解開了。他在青年磨紅了的手腕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小白,別生氣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