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地睜開眼,楊燁使勁眨了兩下眼睛。
腦子還一陣陣地發暈,像被人抱著腦袋晃勻了腦漿,有點噁心。
“醒了啊?”
蹲在他眼前的那個男人大約二十來歲,留著短髮,穿著黑色皮衣,收拾得乾脆利落,雙手橫著搭在自已的膝蓋上,見人醒來了,就站了起來,戲謔道,“他人呢。”
他自顧自地替楊燁回答了,“跑了啊。連個病人都看不住,還被綁成這個樣子打暈了丟在床上啦?”
他又湊近了去打量楊燁的長相,饒有興致,“你就是那個和梁敬城在一起住了很久的男人啊,百聞不如一見,我還以為會是什麼妖豔魅魔男呢,結果你長得倒挺正經。”
“還是做生意的小老闆。欸,你說,像你這種土大款找誰不是找呢,你長得也還不錯,就算你只喜歡男的,也應該有很多上趕著來倒貼的小男生吧?今天寵幸這個明天寵幸那個,過得不也挺滋潤嘛,怎麼偏偏死拽著梁敬城不放呢。”
“欸,你可別問我為什麼那麼肯定是你糾纏他不放!我認識那姓梁的也挺長時間了,他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嗎,陸老闆的死忠狗啦,就算在外邊亂玩也有分寸的,之前那幾個都是好聚好散,就你這個都鬧到連我們都知道了。”男人越說越起勁,乾脆直接坐到了床頭櫃上,“而且陸老闆下過死命令的,不許他做下面那個,所以你就是下面那個了?你長得也不像下面那個啊,為愛做0?牛逼啊兄弟!我們都在下注你能堅持多久不被他那個脾氣嚇走呢,結果你居然堅持到了現在都還沒跑。”
“忍王之王啊。這是一頓要吃多少個忍者神龜啊哥們。”
“這回嚇到了吧?害怕了吧?”男人幸災樂禍,“現在後悔了嗎?我就想不明白了,梁敬城除了長得好看以外還有什麼魅力啊,況且他在這方面一直很坦誠的,會直說心裡有別人,這你都能忍?”
“還是美色誤人,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自顧自地又拍拍他的肩膀,感嘆道,“綠帽王啊兄弟,還是說這是你特殊的愛好?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聽說有人就是喜歡充當片裡那位熟睡的丈夫?我看你頭頂上的草真的綠得發黑啊。”
剛醒來,身邊的這個男人就一個人叫出了一群狗的氣勢。楊燁感覺腦袋更暈了,青筋一抽一抽地跳著。他揉著自已的太陽穴,語氣很差,“我和他怎樣關你屁事。”
“好奇嘛。”男人笑道,“是見過不少舔狗,但的確沒見過這麼舔的,過來長長見識。”
“宋譯,你少說兩句。也沒幾個人能單獨壓制得住梁敬城吧,至少你不能。”站位靠外的另一個男人手裡拿著電話,“這事也不能怪他。”
他指楊燁。
“總得找一個背鍋的。”
“那就得是你背鍋了啊,怎麼不來得再快一點?”那男人把手上的電話結束通話了,走到床邊,衝著楊燁伸手,“齊牧雲。”
楊燁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沒理會,還是覺得頭疼,簡直是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雙重debuff,“所以他人呢,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所以這也是我們留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的原因。”齊牧雲的語氣倒挺坦然,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沿途的監控我們都調出來看了,他反偵察意識挺強,基本都避開了,要找到他還需要一點時間。麻煩的是不能太大張旗鼓地找,影響還是不好的。”
“所以楊先生,你和他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知道他現在會去哪嗎?”
宋譯嗤笑一聲,“你就多餘問他,他怎麼可能知道。動點腦子想想,什麼人會喜歡梁敬城?不都是那些完全不瞭解他的人嗎。”
“他那張臉可太能騙人同情了。操。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都差點被這人迷惑了,覺得是真他媽純情啊,太會長了,乖得要死啊。”
“結果吶,完全沒想到啊,簡直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都不知道他那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我就覺得吧,他眼睛裡看見的東西是不是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比如我們看見的是蘋果,他非能指著那個蘋果說這玩意就是香蕉。別人一旦反駁了他,他一拳頭就這麼直接幹過去了。”
“不過現在吧,他好像變得更會裝了,那點惡趣味也變得更離譜了。”
他掐著嗓子,衝楊燁陰陽怪氣地喊了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