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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秦二世與趙高

陸御錦這點也是隨了他媽。他媽一直遺憾沒能有個女兒,還趕上了獨生子女政策。而陸御錦這人從小就很有自已的想法動不得,結果就是母子兩人都拿他梁欲白試手打扮。

……這也算是他的價值吧。梁欲白想。長得還算周正?

當初她最看不上眼的東西現在反倒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其實她並沒有看不上美貌,她只不過是被自已的美貌給困住了。她得靠男人來救。而真正有能力負得起責任的男人是不需要美貌的。

或者說,是沒必要長得好看的。長得好看這件事,在她的眼裡,只是為了更好地去依附別人,只是比別人更多了一層籌碼。她認為這是女人的特權。

它本身該是一個優點。只不過是不能出現在弱者的身上,然後於強者而言僅僅是錦上添花。

比如陸御錦。真是人如其名。

她覺得她的兒子是個男人,並且能成為所謂的頂天立地,能救她於水火。但最後她的兒子依然只是靠著美貌去依附著別人,吸引著別人。因為他的本身很難有什麼人格魅力,他就是爛透了,從骨子裡開始腐爛發臭了。他的身體還算健康,但是精神的腐敗只靠泡著藥水才能勉強維持人形。

他本來以為是不一樣的,畢竟性別也擺在了那裡。他本來以為忘記了就能擺脫過去或者說是擺脫了她的陰影。但實際上並沒有,她依舊如影隨形,依附寄生在了她的兒子身上。

從一而終。

最後,他還是變成了她。

荒謬又好笑。像個死迴圈,透過胎盤和血液傳送。但這又是最為親密不可切割的關係。

“那個,拿出來。”陸御錦指了指展示櫃裡的一枚素圈戒指。

櫃姐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抱歉,先生。那枚戒指只展示不對外售賣……”

“我知道。”陸御錦說,“那戒指我設計的,這公司我家的。”

“……”櫃姐沉默了幾秒,“好的,您稍等。”

如果是其他人在櫃檯前說這種話,她肯定會覺得對方是個瘋子。但這兩人的氣質實在是太好,不像假的。

梁欲白沒多驚訝,就是看了他一眼,“你還有這愛好?”

陸御錦哼哼著,“我會的還多著呢。”

……

“你覺得這好看嗎。”

“還行吧。”

“真的嗎。”

“真的。”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自信。”

“大家都這麼說。”

“哦。哄你玩的吧。”

“重要嗎。”陸御錦手肘抵櫃檯上託著自已的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梁欲白,“重點是,這是我設計的。”

“這叫什麼。”梁欲白盯著手指上的戒指,銀色的素圈是正正好貼合的,“指鹿為馬?”

“你在指我是趙高?”

“身份上的秦二世,行為上的趙高。”梁欲白說,“今天我就說它是鹿了,怎麼,第二天你要把我偷偷殺掉嗎。”

“哈哈,怎麼會呢。小城,你真可愛。”陸御錦說,“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綠色吧。最好再鑲點金。顯得貴氣一點。”

“好的。”陸御錦點頭,“以後我會參考一下你的意願。”

“就這東西在這擺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一個人罵過嗎。”梁欲白覺得好笑,“但凡有點審美……”

“幹嘛啊,那你是怎麼定義審美的。藝術這玩意就是千人千面。”陸御錦淡笑著,“肉眼看著漂亮到極致的,有人說它俗。看著像個醜東西的,又有人說這是抽象的美。普通的美術生畫出一張看起來還不錯的作品,只能賣出五十塊。但功成名就的企業家酒桌上吹個牛逼寫下一副字就能賣到上萬的價格。”

“……”梁欲白挑眉,“所以陸少爺親自設計的這個戒指定價多少?”

“無價。”陸御錦神秘地眨了眨眼,“專門設計了送給你的。每家分店都有一個展示模型,但就你手上這枚是正版。”

梁欲白不太理解,“你還給自已的設計出盜版?”

“想聽實話?”

“你說說看?”

“行吧。”陸御錦沒忍住笑了出來,“在美國的時候我無聊,去我媽公司總部逛了逛,逛進了設計部。閒著也是閒著嘛,就隨手也畫了個草圖。那邊有個設計師,能力不怎樣,但很想進步,就抄起我的稿子驚呼‘誰是畫了這幅設計圖的天才!’。給我看笑了。玩心起來,就想看他還能離譜到什麼地步。結果就是,那副設計稿入選了。”

“這玩意怎麼能真批次生產上市,我媽公司還要不要名聲了。”陸御錦瞥了眼那枚戒指,“但我又挺喜歡的。反正我又不是什麼專業設計師,設計得難看又怎麼樣。想著剛好還能宣傳一波流量嘛,比如什麼‘豪門闊少的拉跨設計也能上架’?結果你猜怎麼著,誇的還是比罵的多。”

“所以什麼設計,什麼審美真的重要嗎。重要的是,背後設計的那個人。說到底,你足夠厲害了,拿出個垃圾也能被人當成寶貝。”

陸御錦嘆氣,“你手上這枚是我當時自已打的。其餘都是公司照著樣版復刻的。打戒指太麻煩了,一枚就玩夠了。”

“當時想著打著玩,照的是你的手指尺寸,知道你在這,就送來這邊的分店了。”

“展示著嘛。還是全球範圍的各連鎖店展示。有時候就是覺得也蠻有意思的,欸,小城,你說這種情況在一般通俗認知中該叫做什麼?”

陸御錦微微低下下巴,手指劃拉著,“我想想啊……豪門闊少為愛親自下場設計戒指,向全球展示對戀人的火熱愛意?”

他自已說著都想笑,手背指關節抵著嘴唇,“這該多浪漫啊。算嗎?可是說到底不就是拿錢堆出來的?戒指也是我為了自已好玩隨手打的?我其實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果這點事對我來說壓根就不值得一提呢,一句話,順嘴的事,怎麼就代表著至死不渝了呢。”

他扭頭看梁欲白,眼神蠻溫柔,“你覺得我說得對嘛,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