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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起來是很真摯的感情

他結婚,我介意嗎。他結婚後兩個人還維持著這種關係,我介意嗎。

介意的。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還應該要覺得感恩戴德,因為沒有被放棄。

他開啟手機看了一眼,看見那個沒有任何回覆的聊天框,手指在手機的邊框上停頓著。

這樣才是正確的吧。終於把人給嚇跑了,現在就算是靠臉也吸引不到他了嗎。那應該靠什麼,靠錢權?可那些都是陸御錦的東西。

不是我的。我除了臉和身體還剩下什麼。

應該要讓楊燁走的。離我越遠越好,反正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他如果真的上心了我只能對不起他,現在結束本來就該是最好的選擇。經常換人的話就不會有這種顧慮了,各取所需啊,要錢的給錢嘛。

給錢了,就扯平了,就能走得毫無顧慮了。但楊燁怎麼這樣啊,為什麼出發點就是錯的啊,他給我錢了,他還想要我和他回家。這樣不就變成我欠他了。

還不起。又貪婪地想要更多。結果越欠越多。這種感覺真讓人噁心得喘不過氣。

侍應生端著木製酒託走近了,梁欲白隨手取下了一杯,在嘴唇上碰了碰。

一條條地回訊息。無非就是陸御錦的那些事。

那些因為年輕,愛玩,所以和富二代朋友們一起開的娛樂場所,不好聽,但也都還算是正經營收,本來是沒必要全轉出去的。但陸御錦本人不想管,也放心不了除了梁欲白以外的人頂著他的名頭管理這種地方,還不如在回國前全處理掉。是要掙錢,但得掙乾淨的錢,不知道是誰將【入夢】帶回國內的,反正不能再和陸御錦扯上關係。

甩給了替罪羊。可是替罪羊本來就不無辜。當初在風頭浪尖上掙這一筆錢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能有今天。

這次陸御錦再回國,應該就是要和陸昀生一樣,往官上爬了。

得乾淨。得清白。

福建,肯定是待不了了,不過到時候陸御錦去哪,跟著就是了。

“雖然才十月份,但是坐在這裡一直吹風還是會冷的。”

梁欲白晃酒杯的動作一頓,回過了頭。

是剛才從巴菲特上先下來的青年,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穿著淺杏色的襯衫,外頭是一件沒什麼裝飾的黑色長風衣,只在一側領口邊緣繡了些銀色的紋路。風衣的袖口被挽起來露出了襯衫釦子,那隻手舉著酒杯湊到梁欲白的面前,“認識一下?梁助理?”

青年笑著說,“還挺巧的,我也姓梁。我叫梁晉承。”

“……梁敬城。”梁欲白笑著也舉杯和他碰了一下,“恭敬的敬,圍城的城。”

對方露出了驚奇的表情,“那我們還真是太有緣分了!”

梁欲白笑著看他。

……

大廳裡的禮物堆積如山,裡頭隨便挑出一件都是普通人幾年的工資。如瀑的玫瑰紮成一捆一捆充斥其中,上面撒著金粉,在最頂上水晶吊燈的照射下奢華迷人。

梁欲白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戴著皇冠的女孩走離了人群,站在露臺門口,“梁助理,我們能聊聊嗎?”

太陽早就落山了,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的。梁欲白看著穿著高定禮裙露出大片脖頸肌膚的女孩在風中還是有些細微的顫抖,把煙在手邊的菸灰缸裡熄了,站起來,“去裡邊說吧。”

“不了不了,就在外邊。”季韻又往前走了幾步,手扶在護欄上,微微低下了頭,把頭髮捋到了耳後,“梁助理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

是知道。梁助理和權小姐之間,除了陸御錦以外還能說什麼。

梁欲白把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遞了過去,“不介意的話?”

季韻遲疑了幾秒,接過了,披在了自已的肩膀上。

很淡的香水味。這個傳說中的梁助理比她想象中的好看了太多。

她猶豫著開口了,“你真的跟陸御錦認識了很多年了嗎?”

想抽菸。但這種場合又不能抽。

梁欲白的手支著下巴,笑著看她,“是啊。”

季韻的手指緊攥著裙襬,“那他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嗎?”

梁欲白表情有點古怪。

這種家庭裡培養出來的孩子不至於能問出這麼好笑的問題,天真得有些過頭了。

但他還是笑著回答了,“這就是他的私生活了,我只是一個助理。”

季韻好像能看得出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她盯著眼前這張有點過於好看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從中提取到了一絲別樣的勇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別人一樣,貪圖富貴,就是想以後嫁給陸御錦進陸家。”

……我不想聽你是怎麼想的。不管是出於陸御錦的助理身份還是其它關係。

但梁欲白的臉上還是表現出了幾分饒有興致,用眼神示意對方接著說下去。

“我是真的喜歡御錦。”季韻低下了頭,摳著手指,“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他了,他和別的男孩子都不一樣。他……很聰明。我當時和他一箇中學,說來不怕你笑話,他放學的時候偶爾會去圖書館待一會,為了假裝和他偶遇,我只能天天往圖書館跑……當時只覺得是學長,怎麼越長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越遠了呢。”

不是越長大就越遠,是從一而終的遠。你覺著的那點親近只是你的錯覺。

季韻接著說了下去,“要是他只是一個普通家境的人就好了,我只是喜歡他,和他家庭條件到底怎樣沒有關係……”

別咒他。他活得那麼好怎麼就要因為你的一個希望降低格調了。總不能你自已不行還得拉著別人和你一起不行吧?

梁欲白忍俊不禁,覺得可悲又好笑。他是真的被這通發言給幼稚到了,但生日當天沒有讓壽星難堪的道理,“看起來是很真摯的感情。”

不能再說了。再說他真的怕直接當面笑出聲來。

季韻說,“我這樣是不是很傻啊……梁助理,你長得真好看,你要是女生的話,也許陸御錦就看不上別的女孩了。”

哈。

她已經出生在別人望塵莫及的家庭裡了,但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嫉妒別人的長相。

於是更好笑了。陸御錦喜歡男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看不看得上的問題,只要你的家世足夠合適足夠厲害他也許就和你結婚了。至於婚後會是什麼德行那就難說了。

畢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長相是最不要緊的事。”梁欲白對著這個剛成年的女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那句“你要相信自已能贏得陸御錦的心。”實在是太離譜太好笑了,是真的說不出口。

他憋了半天,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場景這個對話就是好笑得令人髮指,尤其是問話的物件不知道她眼前這個所謂的助理早就助理到她心儀物件的床上去了,還在指著對方能給點提示或者寶典。

也許是梁欲白臉上的欲言又止刺痛了季韻的眼睛。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梁助理是什麼意思。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氣憤地把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丟了回去,小碎步快速回了大廳。

梁欲白把那件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看著那個小公主的背影。

何必呢,我還嫉妒你呢。

你明明還能有那麼多的選擇,受著那麼多的寵愛,完全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哦。是有人喜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只是我遇不上這種事。不配唄。

心情更差了。心跳快到手指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