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雜草多,雨滴淅淅落。
瓢潑大雨不斷落下,裡面戴著斗笠的人穿梭在枝頭各個角落。
一滴雨水順著樹葉滑落,滴在墨綠色的竹杖上,倒在地上的人不斷向後退去,眼神滿是恐懼。
“竹……竹十七,你要幹什麼?!”
弈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一道雷光閃下,他的臉上陰暗分明,恐怖如斯。
“指示你們買賣金銅的人,是誰?”
“不……不知道啊”
那人眼神清透,不像是說了謊。
眼見問不出什麼,弈冺手起竹落,那人便昏倒在地。
身後樹上相繼躍下兩人,將那人五花大綁,離開了。
淅瀝瀝的雨聲不斷,弈冺望著灰濛濛的一片綠意,啞聲笑了笑。
看來,從江湖到血刀門,都有內鬼啊。
……
血刀門內,蕭雲崢正坐高位。
望著下面不斷顫抖的手下,他漂亮的眼眸微眯,金色半包面具肅殺非常,無人敢輕易出聲。
“還是不肯說嗎?”
蕭雲崢站起來,玄龍黑袍溢在陽光下,陰冷氾濫。
近幾日,有人私自造鑄金銅,造成武林大亂。
現在有無數雙眼睛都盯著血刀門,自已卻遲遲找不到內敵,不由得心情煩躁。
“嘖,嘴真嚴,杖斃吧”
蕭雲崢沒有給他過多的目光,在一聲聲哀嚎中,淡然轉身離去。
——
這幾日,上官翎和弈冺追捕江湖私自買賣之人,贏的許多人的不滿。
“你個自私的人,只想讓強者成為你自已!”
這一聲,可謂是激起了千層浪,在下面的人都不斷附和著。
弈冺站在樹枝枝頭,神情自若,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
“好啊,你要是打過我,我就讓你當這個所謂的強者”
說完,弈冺一躍而下,持竹而擊。
墨意中間的綠色不斷翻湧,遊走在幾人之間,動作迅速利落,不一會,就倒了一片。
弈冺收起竹杖,看著地上掙扎的幾人,言語淡淡。
“有這買賣銅錢的功夫,不如再練練自已的技術吧”
上官翎匆匆趕來,手下將幾人捆了住,帶了出去。
望著漸漸陰鬱的天氣,上官翎心下沉沉。
“金銅已經擴散開了,恐怕我們的規矩該解體了……”
話落,一片寂靜。
弈冺回過頭,言語隨意,“江湖本就是大家的,只是苦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
上官翎搖了搖頭,“我也沒做什麼,如果真的要崩,那就隨他去吧”
……
隨後幾日,上官翎關閉金銅價值的訊息傳遍大街小巷,一時間,整個江湖體系解散,開始了新的意義江湖。
白瑾靠著黑白相間的白虎,把玩著大拇指的白玉扳指,聽著下人的話,眼神得意。
“我看那吳大人對他的控制挺強的,不如我們就幫幫竹十七,讓他歸西去吧”
——
寒刃刺向自已的那時,弈冺猶豫了。
他在暈倒前聽到了有人在遠處叫著他的名字,一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直至他倒下懸崖,掉進了滔滔不絕的大河。
自已的意識漸漸清晰,在冰涼的河水中,掙扎的上了岸。
此刻,他有過一絲絲的愧疚,更多的是劫後餘生輕鬆。
“對不起了吳大人,但是我還是害怕現在的你”
弈冺在心裡默默祈禱,苦不堪言。
待一層層官兵包圍大河,火把連天而上時,自已早已離去。
也許人間百態,但是自已更願在一方孤山之中,默默無名,安度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