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上官翎等來了所謂的“丈夫”。
那人黃黑的臉上滿是流氣,不斷靠近上官翎。
“嘿嘿,小美人,快讓爺疼疼。”
說完便像餓狼遇食般,撲了上去。
上官翎一記空掌劈在他的後頸,那人瞬間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隨後她便一腳踹開他,彈了彈身上的雜塵。
第二天,豔陽高照,村子裡熱鬧非凡。
上官翎將那人捆在床下,不顧他的嗚咽,像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
村子裡的人忙前忙後掛著白燈籠,貼著白色的“囍”字。
不遠處的一個男人注意到了她,指了指她,示意讓她過來。
上官翎耐著性子走過去,被男人分配了砍柴的重活。
上官翎慢悠悠的做著,幾個男人身後交談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這就是老張家那個?”
“對啊,看著真帶勁”
“沒事,等老張爽夠了,也該輪到我們了”
……
他們應該慶幸,如果不是探查被拐婦女,恐怕這些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上官翎趁著餘光觀察四周,發現房簷上的弈冺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寬心。
與此同時,她還注意到了剛入村見到的那位婦女,她正在做飯。
入神之時,上官翎並未注意身後多了一個人影。
“阿姐,你想不想走?”
這聲稚嫩的童音,將上官翎思緒拉回。
她回過頭,瞧見了比自已小很多的男孩。
“你是誰?”
上官翎疑惑發問。
“不用知道我是誰,阿姐就說你想不想走,我有辦法讓你出村。”
那男孩兒笑的可愛,說出的話卻無法讓人相信。
上官翎搖了搖頭,“不了,謝謝”
似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回他,那男孩兒清澈的眸子中湧現出一抹疑惑,不過他並未過多糾纏,悄然離去了。
——
夜裡,微風徐徐,一片靜謐。
村子裡燈火通明,人們佇立在房屋旁,一片安靜。
白色燈籠迎風飄起,映著的人臉,他們面無表情。
須臾,不遠處傳來大鼓聲,沉寂莊肅,號聲交雜,如惡禽猛獸嗚咽。
此刻上官翎才知曉,他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迎山神。
綵帶迎風飄起,懸在崖邊,烏雲聚于山尖。
一人在遠處舞動,骷髏相撞作響,童謠從遠方傳來,大風四起。
“山神到,新娘子,莫哭鬧。一祭萬福泰安,二祭五穀豐登,三祭事事順遂,四祭家事和睦,五祭男嬰不絕……”
一女子身著紅色嫁衣,被五花大綁,送至岸邊,身上的青紫印還未消散,滿臉淚痕,去赴這萬丈深淵。
上官翎內心被處深深觸動,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幕幕。
那名小男孩的聲音又出現在身後,“阿姐,現在呢?你要逃嗎?”
還未回覆,只見一抹青色身影,掠過眾人,將新娘拉了回來。
一名玄衣男子,也落到了上官嶺的身旁。
此刻上官翎才回復了他的話。
“不了,多謝”
黑雲更暗,電光火炬之間,幾人陷入混戰。
須臾,村民吹響號角,聲音響徹天際。
地上枯葉被風捲起,四個黑衣男子踏風而來。
為首之人,只留雙眸一隻,一道刀疤劃過眼睛,顯得陰狠可怖。
村民似乎很敬畏他們,均躲向其後方。
望幾人,那刀疤的視線最終停到了弈冺身上。
“竹十七?你現在怎麼和錦衣衛糾纏不清了?”
聽此話,弈冺語氣淡然。
“與你何干?”
話落,那人不再多事。
四方黑衣湧出,提線將幾人圍了起來。
那銀線錯綜交雜,熠熠生輝。
弈冺與上官翎鮮少的愣了愣。
這是已經失傳的上古秘術——蠶食。
蠶絲與蛛絲雖細但堅,經過特殊加工,便可獲得世上最利的絲線。
而這個絲線,以陣形聚攏,便可將人四分五裂。
它早已經失傳,不知為何,今日又出現在此。
刀疤看著兩人的表情,似乎十分享受將名聲赫赫的兩人壓在下面。
他欣賞兩人痛苦掙扎的表情與動作,感受兩人緩慢絕望的情緒,彷彿只有此,自已的內心才會滿足。
可他似乎遺漏了一個人。
沈長臨登上屋簷,拿起鷹弓,驚弦封喉,一擊斃命。
陣型被瓦解,幾人抓住機會,將餘下幾人斬殺,只留刀疤一人。
農民悉數被帶回問責,被拐女子也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