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兄!”
吳彥子提刀站在城門內,看見遠處白馬揚蹄的少年,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至眼前,少年翻身下馬,滿眼笑意。
“許久未見,可還安否?”
兩人是少年相識,因為一些原因各奔東西。
昨日急遞報一副,他從前線召回,前來送情報。
吳彥子將其帶到府邸,給他斟上了茶,兩人聊起來。
“聽說你早已成婚,不知哥嫂現在正在何處啊?”
周望谷掃了一眼四周,並未找到人呢蹤跡。
“他受了傷,正在休息,不方便見人,還請見諒”
吳彥子滿是歉意,提及他,眉目溫柔了下來。
周望谷看在心裡,無聲的笑了笑。
“可還嚴重?”
吳彥子搖了搖頭 ,“並不算太嚴重,正在休養”
周望谷沒有吭聲,也並未將他口中的人放在眼中。
他從小便只佩服比自已強的人,他們兩個結為好友還是因為比試自已輸了。
強者只會臣服比自已更強的人,弱者他們只會憐憫,不會敬佩。
兩人開始聊此刻急遞報的內容,邊疆戰事吃緊,匈奴易主動亂不斷,聽說大朔也陷入內亂,進攻也更加猛烈,汪梓清每日都在苦苦堅持。
說起她,真的是女中豪傑,有勇有謀,絲毫不遜色男兒之輩。
滔滔不絕中,一抹身影緩緩從院中晃了過來。
吳彥子看了一眼,急忙站起身,走過去。
“怎麼沒披披風?”
話落,就要招呼下人拿。
弈冺擺了擺手,抬腳走入。
“沒那麼嬌氣,不用”
看見大唐中的人,弈冺只覺眼生,眼神探尋問道,“閣下是?”
聞言,周望谷從愣神中站了起來,拱手作揖。
“在下是吳彥子的朋友,周望谷,不知你是……”
弈冺還未開口,就被吳彥子打斷。
“他就是我的夫君,弈冺”
少頃,兩道目光落在了自已身上,一道是弈冺的奇怪,另一道是友人的驚訝。
好在,周望谷是大家子弟,立馬收拾好了表情,接過了話。
“早聞吳兄提起過,今日一見,果然鶴立雞群”
弈冺不知道這兩個人前不搭後語的話該怎麼回答,禮貌的笑了笑,坐在對面的位子上。
“對了,你說前線傳來的訊息,是什麼?”
吳彥子接過他的話,坐在了弈冺旁邊。
周望谷看了一眼弈冺,隨後款款道來。
“邊事吃緊,偏偏匈奴這邊有個人插手了,易了主。”
……
吳彥子隨友人趕向邊疆,蕭雲崢的勢力咄咄逼人,吳彥子這一趟不知道是好是壞,雲景城還應留點人護著。
於是,他們就只好再次分開。
看著關路遙遙,自已回來無期,他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人。
弈冺對上他的眸子,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已會護好沈長臨和雲景城。
終於,他還是帶著不捨,踏上了前線的路。
另一邊,穆澤帕爾登上高位,看著身下俯首的眾大臣,勾起了唇角。
“恭迎大可汗!”
遠處的上官翎看著他陌生的模樣,心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漸漸紅了眼眶。
原來,他這麼多年都是在騙自已,所謂放棄繼位留下也只不過是當時水很深,他鬥不過也不想參與爭鬥。
所謂的喜歡太淺,隨了自已那麼多年,都只是利用。
看著朝自已緩緩而來的人,當年的意氣風發早已不見,全然是冷漠與算計。
她渾身犯惡心。
“離我遠點!”
聞言,他的腳步頓了頓,眸中滿是柔情,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對你的情,不是假的,愛你和得天下不矛盾,乖點”
晚上,上官翎望著草原繁星萬里,自由飛翔的鳥,一滴眼淚潸然而下。
“我們結束了,穆澤帕爾”
等侍衛再次進來送飯,地上只剩下了一圈割斷的手繩。
——
夜裡,弈冺站在城牆之上,看見黑夜樹林中晃動的黑影,眼眸微眯。
直至看到那抹金色,連忙下令開城門。
上官翎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到城門內的少年,再也忍不住,在他面前崩潰哭了起來。
弈冺遣散侍衛,遞給她一節乾淨的帕子,耐心的陪在一旁。
不問緣由,就這樣隨著她釋放。
就這樣子過了很久,他聽到了她的第一句話。
“竹十七,叛變的人是穆澤帕爾。”